第十章 她是不是也能期待
“怪母亲没能给你个兄弟，否则也不能让人这般欺负你。”
温软赶忙给母亲抹眼泪，“您可别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好着呢，您也看到了他现在待我很好。
我都听母亲的，有母亲为我计划撑腰，我定然不会把日子过差了的。”
温软捡了江舒韵他们传的话说与母亲听，自然都是好话。
“他真这样说？”
“舒慧说他是当着江上将军的面儿这样保证的呢，自然不会有假。
所以，母亲尽管放宽心，其实女儿也觉得他待我真的不错的。
先是舍身救我，现在又……”
想到江执给她送的那些物件，温软想信他一次。
看着女儿眼神中那一丝羞涩，戚容也收了愁容，女儿说的没错，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生长。
就是，凭据江家的家世，江七爷给的那些聘礼，着实是简朴了些。
要说聘礼的价值，自然是算可观的，那些金银加起来统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
再加上那只品相上佳，价值远远凌驾金银的老参，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份聘礼。
最有心的照旧那条松狮狗，可不是有银子随便就能买到的。
但哪有聘礼只送金银的？别说是世家大族了，就是平头黎民也没有这么行事的。
就是，把银子折一半置物件也行啊。
所以，戚容才说简朴。
她清楚，这份聘礼绝对不是江家人准备的，就是他江七爷自己做的主。
说他没规则，他又还上了心。
而已而已，想想好的地方，他能舍身救女儿，已经是什么聘礼都比不上的。
日子很快就到了出嫁这天，小院中随处都是红，早早的温软就起来漱洗妆扮，梳头婆婆没有说儿孙满堂这话，想来是母亲特意嘱咐过的，免得她听了惆怅。
她这辈子注定是不能儿孙满堂。
比起遥远的儿孙，她更在乎眼前的母亲。
外头鞭炮响起，然后嘈杂声近了，是接亲的人到了吧。
果真，很快就有人进来报喜。
“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
戚容只说了这句话便敦促着女儿出门，该说的她都说过了，此外她都不求，只要女儿好好的。
温软明白母亲的心，跪在母亲身前叩头拜下，眼泪也在这时候滚落在地砖上，晕开。
“请母亲保重。”
“唉，保重，都保重，快走吧，别误了吉时。”
出来之后又去拜了舅舅舅母，这才在喜婆的搀扶下牵着红绸出门。
红绸的另一端，是在江执手中。
他不住扭头去看身边与他同行的人，虽然看不到红盖头下面的娇颜，也已经足够让他兴奋到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上去。
今日是他娶妻的大喜日子，娶的又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人儿，叫他如何能不欣喜？
媳妇儿步子小走得慢，他便也小步着走。
怕什么误不误吉时？他跟他媳妇儿什么时候拜堂，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温软坐在八抬的花轿之中，外面鞭炮声，恭贺声，喧天的唢呐锣鼓声……
透过这些声音，她听到男人那有些粗矿，还带了点儿哑的声音。
“出发。”
从这两个字里，温软听出了男人的欢喜激动。
他是因为娶自己才欢喜激动的，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所期待？
如果，自己不管他年岁如何，岂论他相貌如何，也不再念念于不能有孩子的伤痛，与他好生过日子，尽心待他。
有没有可能，他们也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江执的庄子在郊外，他已经分居，结婚自然也是在他的庄子上。
庄子上早已经有来宾等着，江盛带着江家所有人都在。
有江盛出头，几多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江执不在乎来宾是冲谁来的，他只知道都是恭贺他大喜来的，他要的也只是这句恭喜。
聘礼已经寒酸了，他只能从婚宴上下功夫，求自个儿年老大嫂不算丢人。
况且，为了凑聘礼他连外人都去求过了。
他已经这么个名声了，还怕再丢人些吗？
能娶到媳妇儿，丢这点儿人算什么？
想他江执，两辈子三十五岁，能娶到心中所想之人，就是欠那些外债也值了。
下聘之前，他全部的家当也才二十来两，要等到下一季的租金也才一百多两。
老娘手里的那点儿私房，是她的棺材本儿，这些年也被原身老忘八哄了不少去败，如今恐怕也没有剩几多。
他能为了自己娶媳妇儿掏空老娘的棺材本儿？
老娘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从他在这个世界睁眼起，她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全心全意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受了老娘的好，能干那等猪狗不如的事儿？
但通常个有血性有继续的爷们儿，都干不出来。
没措施，他只能用其时仅有的那滴灵泉催生山中一株参，拿去与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做交易，才借了那些银子来下聘。
也就是厥后他给聘礼的那株，跟他们保证了，等他娶了媳妇儿，就把参给他们。
那株参，给了他媳妇儿，那就不行能再给别人。
惦念媳妇儿私产的男人，那都是最没前程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花轿落地，喜婆请新郎官踢轿。
原本江执是不懂踢轿的意思，脚已经提起来要踢上了门框，听到喜婆唱词这才明白。
好险差点儿就踢上了，他狠一抬腿，一只大脚丫子直接踹进了轿子里头，碰到某只被惊吓到的脚。
那只受了惊吓的脚慌忙避开，脚的主人也慌得不行，盖头下面那双丹凤眼中尽是忙乱。
江执的这个举动惹来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这到底是踢了照旧没踢，照旧踢过劲了？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笑着说，“太激动太激动，着急娶媳妇儿么不是，让列位见笑见笑。”
喜婆又将红绸给她，她双手牵着红绸，顺着男人的力道下轿，男人就在轿边上。
在她下轿的那一刻，她耳边响起男人的轻声嘱咐。
“随着我就行。”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照旧在体贴自己？
“跨火盆，红红火火……
跨马鞍，平平安安……”
她被男人一路牵着进门，江家的门槛有些高。
“门槛有些高。”
江执站在门口停下，小声提醒之后这才抬腿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