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恕罪……”
“崔伯是为了游戏人间更真切，才没有提前见告我吧！身体有恙还为我挡乌香，是我无能……”
“哎...哎...，令郎不要妄自肤浅，您的胆识作为，京城里不知道有几多人羡慕嫉妒恨呐！心思还通透......”
“崔伯，我们自己家人说话就不要这么客套！奶奶说过，我们这样的家族子弟，不缺荣华富贵，只顺世风亡存。崔伯有事不用瞒我！”
“天色已晚，我们先寻家客栈住下，崔伯今日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去游西湖可好？”
说到底，崔四源只是霍家的商道管事而已，他追随奶奶多年，许多事情照旧不敢擅自做主说话。
没娘的孩子，自小独立。霍家钟鸣鼎食千百年，明面上的风物排场，暗地里的倾轧攀附……，其中滋味，一言难尽……
霍城自小习惯掌控自己的一切事情，从用饭穿衣到进学习武，他本能的排斥父亲部署，拒绝进家学，对其余两房的示好，视若无睹。
久而久之，就成了霍府的另类，除了年老霍元和奶奶，谁也不亲近。
为此，他时常和博阳候闹得水火不容，奶奶用私房钱支撑着他的所有任性。
一夜无话.…
清晨的临安起了浓雾，白茫茫一片。
霍城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进隔邻崔掌柜的房间，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身边的小五递来热气腾腾的早点。
“你家的信鸽，大雾天也能找到偏向呢？”
“距离近，虽然没问题。”
霍城知道，奶奶已经来了江南，说不定就住在虞城老宅子里。
“小五哥，咱家墨大人到底是什么特殊身份？”霍城嘴里咬着包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喝粥的小五。
小五被热粥烫了一下嘴，心情不太自然。
“墨大人是咱镖局总舵的头领，你觉得，他那样的人，会告诉我这样儿的小伙计什么工具？”
霍城被肉包子噎了一下：“也是！就像你告诉我，你在太湖里有个祖传小岛一样。”
打蛇打七寸，激小五用小岛就行了。
“霍令郎，太过了啊！我的肉包子真喂狗啊啦？”
“我命都丢两回了，还在乎狗么？汪～汪汪......”
小五脸都黑了，这不要脸的品德真是刷新见识，还京城贵令郎，狗屁！
“楼总镖头能救我，钱掌柜能收留我，那只鹞子能揍我。我觉得，我可以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而你说的，我挨了揍就是自家人，这自家人另有什么不能说的？”
尼玛，这逻辑！小五感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这位小爷面前真不够看的。
“墨大人和楼总镖头，有锦衣卫的金腰牌，很高级的那种，但是他们从来都不用，鹞子镖头还把他的腰牌融成金子，说当钱花......花完了.......”
牛在天上飞，霍城无语地盯着小五，你再瞎编得更离谱些？
小五神情无比严肃：“我是没亲眼见过，横竖镖局五年以上的人都知道。”
......
霍城不说话，抓起一个包子塞住嘴巴。抬头望天，老天爷，您长长眼睛吧！这天下都乱套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崔四源笑眯眯地走进来：“令郎昨晚可有歇息好，现在雾大，我们晚些雇船游西湖吧！”
“算了，大雾天没啥悦目的，我们照旧回苏州去吧！”
霍城兴致全无，只想回苏州去找点墨非罗的蛛丝马迹，或者去趟芙蓉城。这个念头一起，他实在坐不住了，三两口吞了包子，就催着要上路回程。
崔四源十分惊奇，霍城今天的状态，和昨晚那种失意颓废，判若两人。
小五缩着脖子，悄悄地躲出门去。
“令郎，昨晚那个生意，如果允许给姓令的两成干股，您看他会允许么？”
“奶奶算计的，虽然能行。买颗白菜不是还要讨价还价么？况且家里又不是真心做这个生意的？”霍城回覆得理所虽然。
“是是是，老夫人拿捏的分寸，令郎和她老人家心意相通，哈哈......”崔四源略有些尴尬，这小少爷的心思深不行测。
“崔伯，您说奶奶的老宅子叫琴川梧桐苑？”
“啊？啊！是的。”崔掌柜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现在就去琴川华桐苑见奶奶吧！我着实想她了。”
崔四源站在屋子当中瞠目结舌......
马车上，
霍城和小五并排坐在前排驾车，崔四源和护卫坐在车厢里面面相觑......
“小吴哥，你去过芙蓉城吗？”
“没有，还没那资格。我的算筹要是能赢过钱掌柜，总镖头就会带我去。那里有个叫孟洪的小子，听说比钱掌柜还厉害，年纪和我一般大，已经在芙蓉城开茶室两年了。”
“你也想开茶室？”
“不想。我只想开车马行，行走全天下的那种。”小五吹牛，吹得自己都笑了。
霍城没有笑，他感受自己现在连吹牛都不会，或者说是不敢。
九沙砾
劳动节快乐，所有码个短章意思一下。嘿嘿，懒人借口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