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阳怪气的刘长贵
星城电视台手里的娱乐台星城卫视，是全国四大卫视之一。
而星城电视台也不限于娱乐频道，它另有单独的都市生活频道、经视频道、影戏频道以及秦川所在的少儿频道。
虽然这些个频道都比不外星城电视台的娱乐频道，但在本省也有不俗的影响力。
因此，星城电视台大楼也建得很阔绰，设计得颇有艺术感，算得上是星城的地标修建之一。
纵然它不在市中心，但照旧有不少专门来这里打卡的游客，期待能在门口和喜欢的明星邂逅。
虽然，要想在电视台门口撞见明星的可能，比在飞机头等舱撞见的可能性还小。
究竟人家明星都是坐车一路坐到地下车库，再从电梯直接到演艺厅的录制现场去的，基础不走大门过。
秦川此时就站在电视台大楼的正门口，抬头望着眼前高耸得直入云霄的大楼。
这是自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抬头看着这栋他事情的大楼，或者也能说是——他第一次好悦目这栋大楼。
原主或许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实习生，每次进入这栋大楼都是急急遽的，没想过驻足视察。
而秦川穿越过来后，一直陷在找歌的困境中，每次进公司前，都是在低头思索。
因此直到现在，他才有放慢脚步，欣赏这栋星城电视台大楼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心情舒畅的原因，秦川以前觉得这种设计感这种玄之又玄的工具纯属扯淡，但现在看着这栋大楼，确实感受挺顺眼的。
“小秦早啊。”
“周姐早上好。”
“小秦，昨天我听了你的歌，写得确实不错哈。”
“谢谢张哥夸奖，随手写的歌而已，上不了台面。”
进了办公室，不少同事都热情地和秦川打起招呼，与前几天的冷漠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绝不相关吧。
秦川深谙职场规则，也都一一礼貌地回应了，究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之前人家不睬他，是看他快要被辞退了，现在他写歌证明了自己，自然会对他热情一点，这原理各人心里都懂。
虽然，秦川和他们打招呼的同时，也保持着距离感，打个招呼是为了维持外貌关系的悦目，要是真有谁以为能交心了，那预计是想多了。
看着秦川一路打招呼走过来，坐到工位上，刘长贵在边上冷哼一声，心里很不爽。
昨天这小子害他被扣了整整四百块钱，晚上回家老婆知道了后，就把他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扣没了，整得他现在连包烟都得买不起了！
“你别兴奋太早了，你现在也只是个实习生，就算你拿了正式体例，你觉得你实习期犯了个这么大的错，台里能够给你个什么好职位？人前鲜明亮丽的位置你就别想了，和现在差不多，照旧个打杂的！”
刘长贵这话从早上来公司就想好了，为的就是在秦川面前说出来，来阴阳怪气一下他。
刘长贵说这话时语调平缓，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无比刻薄扎心，连另一边的同事听了，也感受一阵不舒服。
但这同事也不能否认，刘长贵口中说的，似乎也都是事实。
原来实习期出了大纰漏，就算你挽救好，把漏洞补上了，电视台能用录用你也就算给面子了。
而纵然是录用了，电视台这么多事情岗位，又有几个岗位能在人前鲜明亮丽的？
除了主持人和记者，其他岗位的事情人员一年都难上一次镜。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在电视台事情的都在镜头前当大明星，能在电视上天天看到。
种种幕后人员累死累活，才是电视台的常态。
像道具组常年将节目里要用的工具搬来搬去，自嘲为“除了偶尔能吹空调，和外面工地搬砖的毫无区别”。
而比起体力上的累，更累的是后期剪辑人员，平时事情量就不小，但要是节目组请来的某位明星塌房，那他一周都别想睡一个好觉了……
秦川这样的实习生，最初签的实习条约上就标注了具体由公司部署，其时原主刚大学结业进入社会，是个没有经验的萌新，没有多想就签下了条约，觉得进了电视台就有了铁饭碗。
所以刘长贵现在才呵呵一笑。
他笑秦川幼稚，转正后多数也就是分配到一个累死累活还不讨好的岗位上，要是事情上再出什么事，电视台多数就会把有过前科的他丢出去顶包。
秦川听着刘长贵的讥笑，心里毫无波涛。
就凭借着他能产出一个又一个上佳的作品，电视台怎么可能把他打入冷宫？
要知道要是系统能提供足够的作品，他完全能成为天王巨星，这个世界唯一档的顶流！
至于刘长贵现在的几分，像是郁郁于井底的蛤蟆在聒噪，不知鲲鹏之大，然后就在不休止地问着“真的吗？我不信”。
见秦川没有回应，刘长贵以为秦川也默默认可了他的话，现在正在焦虑中，马上感受昨天心中积郁的不爽淡了不少。
“秦川啊，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心比天高，职场没这么好混的，你别以为写了首歌就能牛到天上去了，要不要哥给你指条明路？”
听到这话，秦川第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迷惑，他是真想知道这种人脑子装的都是啥。
你自己就一个职场老混子，每次做事大部门都丢给实习生，现在另有脸在这装过来人？
还经常恬不知耻地拿着自以为是的鸡汤随处贯注，每次朋友圈用上张手机拍的构图拉胯的风物照，再配上句千篇一律的“人生大原理”。
身上满是中年人的那股腐臭味，恶心，真特么的恶心。
秦川看着刘长贵还在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不计划忍下去了。
“你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小丑嘛？在这里呱噪这么多，是等我给你掌声呢，照旧要我给你赏钱啊？”
就在秦川还才开怼这一句，准备继续怼时，赵总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所有人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我来说两句。”赵总监清了清嗓子后道。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望向赵总监。秦川也只能暂时把不带脏字又能精准问候的108句话憋了回去。
此时他边上的刘长贵，嘴唇微颤，面色黑得像家里刚出了白喜事。
显然他没想到，秦川会这么刚，给他直接来了一套骑脸输出。
不外他现在不敢吱声反驳，因为赵总监这时站在前面，正准备召开每天照例的晨会。
虽然这个晨会很简朴，一般就是简朴地部署好当日的一些事情任务，或者宣布一些新规则，只占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赵总监面色和往常一样严肃，花了或许五六分钟，照例讲完了一天事情的重点，部署好了该要完成的任务。
“今天的事情重点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们按质按量地完成就好。”
于是下面就齐刷刷地开始拍手起来，神魂一直在云游天外的秦川也随着鼓了起来。
适才他把骂人不带脏的108句话又温习了一遍，等赵总监回办公室后，他就继续对刘长贵口吐芬芳了。
掌声停息。
“下面，我还要宣布一个事。”赵总监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或许是经常保持严肃，所以他这一笑显得有点渗人，看得下面的听众有些头皮发麻。
“我宣布，小川今天就可以直接由实习生转为正式工，等下就来我办公室里签条约，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同事了。”
正在角落里默默神游摸鱼的秦川，突然听到自己被call，带着一分茫然抬起了头。
我还在想怎么骂人呢，现在赵总监咋突然喊我？所以我要做啥？
在下面坐着的同事也有点懵，面面相觑。
原来今天就要被辞退的秦川，非但没事，反而还能提前转为正式工，这谁能想获得啊？
于是一时间里，所有人都忘记了拍手，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