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不平气,还想说什么,可是再天子有些威压的眼神示意下,不敢再有什么行动了,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天子笑着说了几句局面话,这件事就算是暂时翻篇了。天子顺势将方熙恒留了下来。
方熙恒装作意外的谢了恩,贵公公看着方熙恒的眼睛里带了几分审视。诸位大臣离开之前,看向方熙恒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这些,方熙恒都不在意,他要的是,眼前的这个在权势之巅的人的信任。
他要的从来就不那些大臣要的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他要的是一个公正,一个真正的真相。
天子看着这个年纪看上去同自己平分秋色的男孩子,轻声开口。
“你可知我将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方熙恒眼睛同自己的手相互平衡。
“回陛下,臣不知。”
天子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方爱卿接下来可另有什么事情?”
方熙恒拱手。
“愿为陛下尽犬马之劳。”
天子颔首。
“同朕来。”
说罢,天子向着前头走了,方熙恒同贵公公走在了后头。
全程方熙恒不敢抬头,这个新的帝王不知是个什么脾性,但是他的老子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主,作为他的儿子,置β也是不遑多让的。
是以,方熙恒不敢有丝毫的小心。
待在前面的天子停下来,转身看到方熙恒低着的头的时候,转而看了眼贵公公,贵公公颔首。天子暗道,不错。
天子也没想到随手因为姓氏找到人,竟然如此识趣。全程低着头,没有一点抬起的行动,不错,给九儿找这样的娘家,也能放心。
这不是天子一时的心血来潮在,在今日之前,有臣子向他提出要充实后宫的时候,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他准备登位的时候,在他看到十九受伤的时候。他就在想要将十九迎娶进门,同样的要给他一个清白的家世。
而方熙恒既然姓方,他作为天子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官运,甚至还可以一路将他送到王爷的位置,只要他配合好自己,给十九一个身份。一个明面上,不会被任何人阻挡的身份。
方熙恒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宫殿,不解的看向天子。天子声音淡淡。
“到了。”
方熙恒识趣的没有多问。
天子领着方熙恒走了进去,十九眼下在密室里,不像之前的模样,此时他被绑在椅子上。转动不得。
天子没有第一时间去密室,只是在宫殿的院子里,看着破落下去的一处一处,开口道。
“方爱卿,可是有过这辈子都想要陪伴的人?”
方熙恒没有什么犹豫肯定的回道。
“有。”
还不仅仅只是一个两个,程娴他想要好好护着的,因为是他的妻,祝才军他想要好幸亏身边的,因为那是他的兄弟,程立德,护国王,护国王妃,他们是他的亲人,另有姐姐,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可是现在........程娴要另嫁他人,祝才军守着护国王府,程立德不知音讯,护国王,护国王妃已经不在了,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姐姐知道眼下他的成就,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天子笑了,声音了却有着几分无奈。
“我也有。他就在这个宫殿中。朕将你留下,就是为了她,朕想给他找一个靠山,方卿家,你可是听懂了?”
方熙恒跪在了地上。
“谢陛下厚爱。”
获得眼前这小我私家的信任,就这样轻而易举?为什么?就因为我姓方?
天子没有回应方熙恒,眼睛看着密室机关的地方。
“她啊,有些执拗,同朕有了点小脾气,你先去熟悉你的事务,过几日,朕领你来参见你姐姐。”
方熙恒照旧跪在地上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获得了一个绝对的靠山,天子。
方熙恒随着贵公公离开了宫廷,天子还在这座破落的宫殿里待着,像是一种处罚。自己对自己的处罚。
密室里,十九并不知道自己牵挂的弟弟来过了。她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十九也直接,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就像是在睡觉。不外姿势略微怪异,不光是坐着而且照旧被绑着睡觉。
小宫女就在一旁看着十九闭着眼睛,好奇的审察着十九。她从派到十九身边就知道,十九就是这个禁地里的女人,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住在禁地,为什么陛下要自己每日里,一步不离的随着女人,为什么女人明明没有那般可怕,反而长得还很悦目的,可是女人却说她,可惜了,说她随着她,可惜了。
小宫女不懂,就像她不懂十九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为什么十九都被绑在了这里,天子照旧不放心的,让她在这里看着十九。不懂明明被关着,明明被绑着,为什么十九还能如此的坦然,甚至还在睡觉?
小宫女不懂,十九也什么都没有说,以往,在他身边的,不管是芙蕖,菡萏,小昭就没有一个得以善终的,她不想,眼前的女人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还没有盛放属于自己的色泽就在这吃人的地方没了性命。
只要她不知道小宫女的名姓,如此,会不会,小宫女就可以活下来了?
十九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不要再有像那些宫女的悲剧再她面前上演了。
天子再外面站了站,就离开了。另有公务尚未处置惩罚。
程娴将信息放出去的第二日。
乐彬悄悄地进了护国王府,府内很是平静,‘没有人’发现他。
乐彬再护国王府小心的检察着屋子,他也算是护国王府的常客,护国王府关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不难查找。
可是一间一间的找已往,没有看出一点异常,乐彬看了看天色,心中越发的着急。护国王府另有密室?被抓来的人再密室里?乐彬脑子很乱,但是有一点,他相信有个叫九的女人被抓的消息是真的,没有人敢用护国王的名义来说一些不实的话,更况且,如是这次不是真的,大皇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是的,大皇子活不下去了,这也是为何他们明明再陵城,却迟迟没有被祝才军找到的原因。大皇子那日再看过护国王府后,回到客栈就提倡了热。找了医生过来,有医术高的医生说过,大皇子的热好退,但是心里的病,不是他们能够治的了的。
乐彬知道,大皇子见到护国王府如今门可罗雀的样子,想到了之前王府门庭若市的样子,再想到那个高位之上,坐着的是同他有几分过节的七皇子,他在担忧,太后在宫中的境遇,他在忏悔,不应离开陵城,去打了杖,若是再陵城,或许他还能找到十九,他在自责,自责护国王同护国王妃的死亡。
几番纠结下,大皇子得了心病,再到了陵城的那一刻,再看到护国王府门口的那一刻,大皇子再也支撑不住,病了。
乐彬身上的银钱是有数的,无奈只能将大皇子托付给了那个医术不错的医生,自己去了码头,做了力气活。
直到昨日,才听说有一个叫九得女人不知怎得招惹了护国王府,乐彬不愿意放弃这一点的消息,同大皇子讲了这件事。
大皇子已经不在是之前的那个皇家贵令郎了,眼下,他在医生得后面,就像医生收下的学徒一样。乐彬将消息告诉给大皇子的时候,大皇子不出意外的怔神,紧接着就要去护国王府查个清楚,若不是乐彬拦着,此时泛起在这里的就是穿着夜行衣的大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