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孕妇痛苦的呻吟连续不停传出来。
除开几个照顾孩子的女人,叶和一群年轻女人把火塘和灶台四周打碎的锅碗瓢盆也都收拾一下之后,同样聚集在山洞口紧张不安的期待。
这种期待最是难熬。
而且照旧两三个小时。
从午后两点左右等到太阳西斜,山洞里面孕妇的痛苦声音时高时低,而且气息似乎越来越弱,守在洞口的一群年轻女人情绪也是越来越躁动不安,母巴和几个年长的女人出来进去好几趟,但看起来全都束手无策。
似乎孕妇的情况很是欠好。
一股悲凉在山洞慢慢弥漫开来。
甚至有女人情不自禁的呜咽起来。
徐晨同样无助的坐在山洞外面的石头上,看着逐渐倾斜的落日,满脸的沮丧。
叶走到他身边,使劲儿拽他的胳膊。
“晨嘎……帮……忙!”
徐晨转头看着眼圈发红的叶,苦笑摇头。
叶眼泪哗的就流淌下来。
“他应该叫绳吧!”
徐晨摸着叶乱糟糟的头发叹气。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叶更是伤心,把头杵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母巴急遽从山洞里面出来,看见徐晨微微停了一下照旧走了过来。
“晨嘎,急……嘎!”
母巴脸色紧张而充满忧虑的指着山洞内不停比划。
徐晨本想摇头,但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叶也拽着他的胳膊不停摇晃,最后他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随着母巴走进山洞。
洞里面的光线已经很是昏暗。
孕妇躺在几块兽皮上,粗拙黝黑的脸上竟然泛起一种从未见过的苍白,汗水已经湿透头发,整小我私家就像水泡过一样,眼睛紧闭着只剩下胸脯还在微微起伏。
几个小时挣扎下来,她已经精疲力尽。
围在四周的女人都散开,徐晨蹲下来握住孕妇的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进来能做什么,此时除了资助慰藉一下一筹莫展
女人艰辛睁开眼睛,看见徐晨,眼神微微亮了起来,挣扎着艰难的想坐起来。
“躺着躺着!”
徐晨赶忙按着她躺下去,然后勉强镇定情绪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摸摸女人高高隆起的肚皮说:“绳嘎!”
女人苍白的脸上马上露出一丝激动,随着颔首用微弱的声音说:“绳嘎!”
“十三姨,你不要放弃,我希望绳能够康健的生出来,我会把这个送给他!”
徐晨把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颗用黄金镶嵌包裹的兽牙取下来,放在女人的手中。
这颗牙齿是上次巫祝大会上别族的猎人送给他的,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牙齿,并不大,但却带有一丝血红的颜色,与众差异。
回来后就用黄金包裹一下做成了吊坠。
这是巴族唯一无二的饰品,小巧精致,与其他男人用麻绳胡乱捆绑的狼牙饰品完全差异。
女人虽然无法听懂徐晨的话,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紧紧握住兽牙吊坠,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之后再睁开,似乎多了异样的色泽,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艰难的说:
“绳嘎……学习……”
“好,学习,我教他!”
徐晨使劲儿颔首,而且用手在她肚皮来回轻轻抚摸,感受胎儿的消息,突然感受手被踢了一脚。
“绳动嘎!”
徐晨满脸惊奇的笑起来。
长这么大,他照旧第一次感受到胎儿的消息。
女人似乎情绪一下轻松起来,闭上眼睛开始使劲深呼吸。
母巴和几个年长女人脸上的紧张心情也放松许多,有的蹲下来资助抚摸肚皮,有的掀开裙子不停视察,几分钟事后,突然视察的女人一下激动叫嚷起来。
“出嘎,出嘎!”
于是一群女人全都兴奋紧张起来。
“十三姨,深呼吸,用力……”
徐晨赶忙不停提醒。
虽然他无法资助助产接生,但也知道临产的女人会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导致无法顺利生产,加之紧张宫口无法张开,种种因素叠加造成了生产困难。
其实凭据母巴等人的推算,这个孕妇的预产期应该就在这次月暗前后。
凭据这群原始人平日的生活状态,就算孕妇挺着大肚子,依旧每天都在忙碌干活儿,这种常年劳作的女人难产的可能性比力低,另外最近食物富足,还吃了不少的鱼增补大量优质卵白和营养,产妇的气力应该也是足够的。
以前听说顺产的产妇最长的要生几天才会乐成,两三个小时绝对不算长。
今天之所以比力危险,一是孕妇随着下山上山体力消耗比力大,另外就是被猴群惊吓之后情绪很紧张。
虽然这些都只是徐晨自己的推测,但人类几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工具照旧足够让他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男人获得这些曾经司空见惯的信息。
徐晨的到来,让女人紧张的情绪获得抚慰,精神放松之后生产也变得顺畅起来。
在徐晨的加油勉励中,孕妇不停的积贮力量,母巴和资助接生的几个年长女人也不停提醒要生出来了,在一群人的抚慰勉励下,孕妇终于回归了自己作为一个整天干活儿的原始女野人该有的力量和勇气,将全部的力量和精神集中起来。
“出嘎……”
几分钟后,一个头发灰白的年长女人双手终于从裙子里面抱出来一个光秃秃湿乎乎的婴儿,用牙咬断脐带,然后很熟练的提着双腿轻轻拍打几下屁股。
“哇……”
婴儿发出嘹亮的哭声。
“哇嘎,哇嘎~”
一群女人瞬间发作出一阵热烈欢呼,而守在山洞口的叶和一群年轻女人也随着欢呼雀跃,不少人喜极而泣。
等在山洞外面的古和举等几个男人,脸上也瞬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绳嘎!”
母巴满脸激动的把光秃秃哭嚎的婴儿高举起来。
“绳嘎~绳嘎~绳嘎~”
山洞内外,瞬间响起一阵男男女女的兴奋声音,其中还夹着这一群孩子清晰尖亮的声音。
欢呼声中,很快就有年长的女人找来洁净的兽皮将孩子包裹好,然后放在了满身湿透却已经自己坐起来的产妇怀中。
“绳嘎,学习呀!”
虽然产后极端虚弱,但产妇却是笑的极其开心,把手心一颗黄金镶嵌包裹的兽牙吊坠,轻轻放在了婴儿的心口,然后无比郑重的把婴儿递给徐晨。
徐晨:……
我特么长这么多数没抱过孩子好吧。
再说我也不是他爹。
徐晨手忙脚乱的把孩子抱在怀里。
小心翼翼紧张无比。
轻飘飘的感受无处下口……下手,怎么抱都觉得会从怀里漏下去。
另外这孩子也忒丑了,黑乎乎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哪个野男人才是他爹。
徐晨在心里把部落所有成年男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都似乎都有些像,因为都长得丑且黑。
巴族的基因不太好,尽然没一个俊俏的。
不外刚刚没看清,到底是男孩儿照旧女孩儿。
他轻轻扒开兽皮看了一下,脸皮倏然一红,赶忙捂上之后脸皮轻轻抽搐了几下。
一个叫绳女孩子,怕是有些欠好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