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的下午阳光永远是暖暖的,柳条嫩绿的垂在湖边,宛如是窈窕女子在对镜整理青丝,满湖的荷花有些已然绽放,有些仍是怕羞的抱紧自己,荷叶婷婷,湖中央两只鸳鸯正在嬉水,两三只喜鹊也在枝丫上停歇,好不惬意。
温暖的阳光透着垂柳的漏洞,轻轻的盖在座椅上女孩子较好的面容,小小的人儿坐在椅子上,数千青丝轻轻拢在脑后,轻阖眼眸,睫毛微翘,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微张,优雅的天鹅颈上只有一条翠绿的玉坠,一袭白裙,给人一种清纯活力的感受。
“温莹,温莹,我来啦。”涒珑急急遽的从远处跑来。
座椅上的小人儿,看着远处人未到声先到的人影,不禁微微叹气。
“不急,你那么慌干什么。”温莹似是怪罪涒珑一般。
涒珑咧嘴一笑:“怕你急嘛,你等多久了?要不是家里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早来了嘛。”
“纷歧会儿,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就问咱俩啥时候回去。”
虽然涒珑是这般轻巧的说,可是情绪照旧不太高,温莹没有细问,只是拍了拍涒珑的肩膀,两人看了会儿词,涒珑突然问温莹:“小莹莹,你怎么看梁山伯和祝英台?”
“梁山伯吗?”温莹抬头看向涒珑,“有才气,很儒雅,很正直,就是有点呆,祝英台嘛,就不太好说,她勇敢生动,聪颖爽朗。”
涒珑缄默沉静了起来,确实,这十八相送,是在祝英台收抵家信准备离开书院,而红罗山书院到祝英台家,正好十八里路,到梁山伯家,也约莫是十八里。因此才有“十八相送”的情节。十八里相送是浪漫而短暂的,对于梁山伯是送挚友归家,对于祝英台是和爱人划分。词中多有祝英台对梁山伯的体现,而梁山伯并没有反映。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涒珑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温莹站了起来,将纸张卷起装作扇子,指着柳树上的喜鹊。
“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涒珑连忙站起来,到温莹身边,接了下去,二人一唱一和,婉转的声音引得喜鹊探头看。
可是涒珑唱着唱着就感受到了差池劲儿,她发现,她无法带入到梁山伯的这个角色中,每当梁山伯与祝英台对视时,祝英台的眼神中会有恋慕,期待,这些情绪会很正常,而梁山伯应该是现在的不知情,面对祝英台的唱词应该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也是朋友之间的假生气,就像梁山伯在唱“离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观音堂。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
祝英台的唱词是:“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梁山伯是对祝英台的玩笑话冒充生气的,便会有“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可是涒珑却找不到那种感受。温莹察觉出涒珑的情绪差池劲,以为是担忧家里打来的那通电话,便问:“怎么了?我的小绒绒心情不高啊,是有什么事情担忧嘛?”
“确实有,我找不到梁山伯的感受。”涒珑无奈的笑了笑,“情绪投不进去啊。”
“这个样子啊,”温莹顿了顿,她晓得涒珑对于唱戏剧的习惯,她只有全身心的投进去了,才会演出出一小我私家物的精髓,“要不这两天你试试男孩子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怎么样?”
“好,我试试,谢谢莹莹。”涒珑一听,眼睛里有了色泽,多亏莹莹那个,她也不至于天天在牛角尖里转来转去。
“哈哈,那我们去走走吧,”温莹并不想涒珑有太多压力,“去看看湖光景色吧。”说着就拉着涒珑往湖边走。
夏光好景,两人结伴,突然发现湖中有小舟,便登舟赏荷花。水面上俊俏的身影,如同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般,亭亭玉立,好一个“出水芙蓉”的本色。微风习习,荷池起了涟漪,荷叶和花轻轻摇曳,引得几只蜻蜓前来伴舞,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左右嬉戏,二人看着湖景不禁赞叹。迷人的水韵,醉人的荷香,娇俏的人儿泛舟湖上,组成了一幅极美的夏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