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财源
一连两天，
罗正自从把香皂送给自己认识的所有‘有钱人’之后，就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更不要说，哪一个商行的老板或是当家的找上门，主动要求采购或是商谈分销相助！
但是，
连灾变末日都经历过的罗正，虽然只是一介普通人，可他的心性却也很是坚定和耐性十足。
而且，
罗正在灾变发生之前，就是那种沉稳内敛的性格，
做事习惯也是先想后做，不是头脑浑浑噩噩混日子，别人怎么做他就随着怎么做！
吱吱，唧唧~
夜晚的星空众多无垠，且洒满星空的闪亮星辰，
也让许久未曾心平气和张望夜空的罗正，打从心底里觉得满足和宁静！
“哎，小东哥，你说我们东家每天都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星星真的有那么悦目吗？”
倒座房两边，被划分成了男女宿舍，
通铺的青砖火炕，上面铺着草席以及包裹着干草的床垫，再就是崭新洁净的床单，以及中等厚度的棉布被子。
不说大通铺一次性最多可以睡下几多人，起码容纳三小我私家可谓是绰绰有余，翻跟斗打滚更是不在话下！
“快把窗户放下来，等会蚊子跑进来，晚上各人还用不用睡觉了！”
咯吱，
二猴听话的把偷偷打开的窗缝，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
显然，对于他们而言，好奇罗正为什么坐在庭院看星星虽然奇怪，但是晚上能睡个牢固的好觉也同样重要！
“嘻嘻，哎，小梅姐，小菊姐，你们说我们的东家是不是在想他的心上人啊？为什么就他一小我私家在京都置办工业，也不见他身边有朋友和亲人资助呢？”
“去去去，你这个小妮子，才多大就好奇起男人了？再说了，东家这样的身份，也是你敢胡乱惦念的？”
除了左手边的几个男工好奇，又悄咪咪的关窗睡觉。
右手边的女工们，同样也是隔着薄薄的窗布，满眼疑惑的讨论着庭院端坐的罗正！
“唉，一群不知愁的少年，可就他们这样的生活情况，是主世界数十万幸存者，想都不敢想的满足和美好吧？”
咯吱，
起身，用脚移开了矮凳，感官被强化之后的罗正，又如何听不见他们在房间里的窃窃私语？
只不外，他并不会和这样一群心思单纯的少年盘算，
而是徒留一身叹息，转身掀起纱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咔嚓，然后插上门闩躺在了硬邦邦的木床上。
除了摇曳飘忽的烛光相伴，娱乐匮乏的古代世界，
唯有早睡早起，才是当前最好的时光消磨之法！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泛起新的转机，木匠坊的货款，我是不是该跟他们商量缓一缓，照旧直接拿香皂抵扣...，又或是再去一趟寺库？”
唉！
....
喔喔喔，
不知是哪家圈养的公鸡，从寅时开始就时而响起，吵得人睡不牢固。
笃笃，笃笃~
“有人吗，有人吗，快快开门，有事相商！”
天色刚亮，时间也不外辰时未到，
额...被消息吵醒的罗正，抬起左手手腕，发现才早上六点五十而已！
“来了，来了，有人有人！”
其实在倒座房里的三男三女，一般这个时候也都醒了过来，
只不外是在商量分配当日的事情内容，他们可不敢比自己主家还起得晚！
小东和小梅，同时打开了房门，
两相对视，眼神中都是同样的疑惑和洽奇？
不外门外的敲门声很是急促，而且窸窸窣窣的脚步消息还不小，只怕来的人也许多，
一前一后两人也顾不上再多想，连忙拿下门闩，计划先看清楚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哗~
锦衣华服，灰衣伙计，
门口此时密密麻麻站了不下二三十人之多，远处嘶鸣踢踏的马车，也是堵满了巷口。
两车并宽的小巷，一下就显得格外拥挤起来！
“额...李掌柜，张掌柜，王掌柜...，你们这是？”
小东前几天因为送礼物上门，算是和他们其中的一部门人打过照面，
间隔时间尚短，以他的记性自然也另有印象，虽然能一口叫出他们的姓氏！
“小兄弟，你们东家起来没有，我们可都是上门寻求相助的，哈哈！”
“对啊对啊，快请你们东家出来，我们可是给他送钱来了！”
生意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哪怕面前迎接他们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奴仆，但是他们拱了拱手，体现着对主人家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
并没有做出将其横手推开，然后自顾自走进去的失礼嚣张行径！
“呃...，相助，送钱？哦，列位大掌柜请进，我这就去叫我们的东家！”
盛况空前，一大帮子商行的掌柜和当家站在门外，
而且还对他颔首微笑，小东虽然心情很是激动，更是有种受宠若惊的心虚堵在喉头。
但是清了清嗓子，还算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一边将人群往院子里请，一边扭头就往罗正的房门前跑了已往！
“东家，东家，外面....！”
咯吱，
不等小东加大音量，对开的房门就被身形修长的罗正从里面拉开了。
就刚刚一会儿的功夫，
罗正自然是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一头长了一点的短发也被幞头给包在头上。
“我知道了，呵，列位掌柜惠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情况简陋有所怠慢，列位还请勿怪啊！”
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并不代表罗正是一个‘社恐人士’，
他只是嫌弃和陌生人打交道时的麻烦和客套而已，而且，一大早众人齐至，而且还体现得客气守礼，想来也是喜鹊上门才对！
“哈哈，罗掌柜可真是谦虚，倒是我们贸然前来打扰到你的清梦，还请海涵一二啊！”
“对对对，张掌柜说的也是我想说的，罗掌柜，我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心想要和你商谈相助一事，千万不要怪我们心急才好，哈哈！”
进到院子里来的，都是工具两市有头有脸的商行掌柜，
换算一下，也就是主世界的所谓社会名流一类。
古代虽考究‘士农工商’，后世也流行这样的说辞，
但是商人的社会职位，除了在‘士人权贵’阶层之下，不管是工匠又或是农民，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人活于世，不外乎功名利禄，
朝堂之上，他们哪一家又没有自己的靠山和代言人呢？
真实的古代社会，有钱即是真理，
这样的至理名言，同样也是适用的！
“好说好说，小梅，小东，快去烧水泡茶。列位掌柜，我这里条件有限也没多余的凳子，还请各人多多担待啊！”
“不打紧不打紧，各人都是这样走过一遭摸爬滚打过来的，罗掌柜这里以后也会好起来的，各人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那般神奇的物件，竟然就出自这样一个小小的作坊，实在是让我等汗颜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更况且，他们此行前来都是为了求财，冒监犯的事虽然不会去做！
....
“什么，一日只能生产一千块？罗掌柜，你这数量也太少了吧？”
“对啊，单单京都之内，就有不下百万人口，那些权贵大户上上下下哪一家不是上百人，别说你这香皂卖一两五钱，就算是十五两，也有大把的客人消费得起！”
额...，
或站、或蹲，总之围绕庭院中间的矮桌周围，
那些迫切火燎赶来的生意人，谁也不愿意错过这次发达的大好时机。
为数不多的十来个凳子，坐着的都是实力过人的大掌柜，或者说他们就是背后大商行派来的代言人，
横竖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罗正谈成相助！
就是来之前，他们还想着单独并购罗正的‘造物工坊’，
最起码也要买下他手中的‘香皂配方’。
可惜，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罗正给他们开诚布公介绍了香皂的制作历程，以及未来另有更多的差异化产物之后，他们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决定先拿下每日生产香皂的更多份额，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大明疆土何其辽阔，不说平民黎民的具体数目是几多，
光说各州道府衙门的官员，另有那些行商天下，或是家学渊源的氏族大户，漫衍各地的皇亲国戚，
加在一起，起码都是百万及以上的数量！
而且，这里来的京都各个商号的掌柜，他们背后哪一家不做外洋的生意？
以卖相过人，实用性极佳的香皂品质，
只要供应量有保障，他们敢肯定，这一定是一门不下于茶叶的暴利工业！
“列位列位，还请稍安勿躁，现如今我这造物工坊刚刚起步，产量一时提不上去也是一定，但是我罗某人在这里跟各人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提升产量。”
“现在凭据一百之数提供香皂份额，之后的产能也按同样的比例供货给各人，出厂价依然是每块一两五钱，至于你们各家具体如何分配，那就看你们如何商讨了！”
额...，
没有加价，也没有奇货可居，限量惜售？
这个很是年轻俊朗的罗正罗掌柜，他不会是嫌钱烫手，对之后的市场售价和暴利一点心里预期都没有吧？
差池，
家小业小，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他这是在用‘让利’换取自身的宁静和稳定生长才是，
真是人不行貌相，好一招以退为进的阳谋，妙啊！
“行，罗掌柜如此上道，我们东来商行今天把话就放在这里了，以后罗掌柜就是我们商行的相助同伴，也是我张东林的朋友，你们可不要私下欺负他才好！”
额...，
我去，这张东林倒是智慧，眼见事已至此，竟然开始和罗正套起了近乎！
“张掌柜，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罗掌柜难道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了吗，份额分配照旧得凭真本事，我们也得尽快商量个方案出来不是，你说呢？”
在场的代表，哪一个不是家大业大，又或是手眼通天之辈，
只是问题现在被推到了他们的身上，谁又不行能一家独大...垄断造物工坊的香皂产物。
要否则，何至于让默不作声的罗正掌握了主动权呢？
“额...，列位掌柜，不如听听罗某的一点拙见，凭据各自的商行势力规模划分销售区，大的区域份额自然就多一点，每隔一年再重新统计分配。另有，爽性不如建设一个商会，相互守望相助，各人有钱一起赚岂不快哉？”
嘶~
“这个...，好！罗掌柜这个提议我觉得很是在理，与其浪费功夫争论份额配比，不如看看谁卖得好卖得多，有总商会统筹分配，第二年开始行的上，不行的就下，我觉得这个措施就很好！”
“对对对，有原理！”
“妙啊，要是真的建设了商会，我们之间还可以互通有无，方便交流信息和货物渠道，岂不是省下了许多的人力物力？”
呵呵，
从古至今，缺的从来就不是智慧才智，
而是一个合适的契机，以及敢于提议做出改变创新的人！
而在这个小小的造物工坊的庭院之中，
罗正就成了扇动翅膀的那只小小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