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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剑

第五十九章:退敌

双龙剑 龙闻天下 3631 2022-04-22 12:00:18

  现在正是四更天,金军大营内依旧火光点点,他们开始埋锅造饭,一队队的金兵急遽忙忙穿梭于营帐之间,他们开始穿着甲胄,擦拭武器,准备马匹,迎接黎明的冲杀。

  李青风见此情景,自知已经错过了偷袭的最佳时机,他们只能暂时埋伏在一片较高的土丘后面,默默地视察着金军的一举一动。

  天徐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远望黎明前的襄阳城,城外宽阔的园地被一层灰白的薄雾所笼罩。再看远处的天空,云彩都像赶集似的聚集在山头,像是浸满了鲜血,显出淡淡的红色。随着一声呜咽的军号声,滔滔黄沙由远及近,像猎豹追逐逃命的鹿群一般,快速朝襄阳城外移动。

  “欠好,金军骑兵已经出动了。李兄,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闫若辰轻声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再说吧!让金军主力全部部署完毕,摆好攻击阵型的时候咱们再伺机行事,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李青风轻声回覆。

  黄沙散尽之后,后面紧随着一辆辆攻城车和投石车,再后面的是黑压压的步兵。等金军全部摆好阵势准备攻城之时。李青风赫然发现担任此次攻城的先锋居然是鬼面,也就是完颜雍。从金军的阵势来看,队伍最前排是弓弩手和盾牌兵,之后是重甲骑兵,由完颜雍率领。骑兵之后是攻城车和投石车,紧接着是步兵,步兵之后应该就是刘萼亲自率领的精锐轻骑兵,约莫五千余骑。一阵嘹亮劲急的军号声之后,金军营垒的雄师随之出动,漫漫玄色如同遍野松林。

  现在,襄阳城城门紧闭,城头上人影攒动。完颜雍一声令下,城外金军弓箭手开始向襄阳城城头攻击,马上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一阵箭雨事后,投石车开始将巨大的石头猛烈地砸向城墙。隆隆声如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撞击声和喊杀声令山河为之震颤!熊熊战火在猛烈地燃烧,升起的滔滔浓烟,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劉’字纛旗,指引着金军奋力攻击。

  城头之上,程闵正冒着箭雨手握宝剑正在督战,巨石重新顶掠过,打在城内的衡宇上,马上瓦砾横飞;打在人群中,随即躺倒一片士兵;撞在城头上,便砸出一个大的缺口。程闵正绝不忙乱地指挥着士兵射击,堵补缺口。

  完颜雍下令攻城,骤然之间,金军鼓声军号声狂然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金军的盾甲兵挡着城头落下的飞箭,步兵龟缩在盾甲之后缓慢向城门推移,他们推着巨大的攻城车撞击着城门,有的金军已经冒死架好了云梯。滚木、巨石、热油从城头向下抛来,城楼之下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城墙上攀爬,尔后又如断线的鹞子,一个个从城头摔下,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完颜雍见襄阳城久攻不破,而金军已死伤无数,他便下令步兵后撤,停止攻城。程闵正一见金军步兵后撤,知道他们已经损失严重,马上命令自己的骑兵出城,攻击正在后撤的步兵。而襄阳城头的士兵迅速放箭封锁步兵的退路,他们个个摸箭、搭箭、发射一气呵成,一时间箭如雨下,迅速盖住了金军步兵后撤的法式,将他们与身后的金军隔离开来。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哀嚎不停。逃出弓箭射程的金军步兵拼命向后溃逃,但此时,城内的骑兵已然而至,大砍大杀之后,又在地上留下了数百具金军的尸体。

  完颜雍见步兵的后撤已经酿成了溃逃,而且溃逃的步戎马上就被宋军骑兵屠杀殆尽,他一气之下,命令重甲骑兵出战迎敌。

  一名偏将劝说道“将军,咱们须等步兵全部后撤完毕,再出动重甲骑兵,否则容易伤到自己人。”

  而此时的完颜雍已经恼怒到了极点,他丝绝不听劝阻,怒吼一声“重甲兵进攻,挡我者死!”

  于是,再无人敢上前劝阻。完颜雍全然掉臂后撤的步兵性命,下达了攻击命令。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彻大地,只见完颜雍的两翼骑兵咆哮而出,恍如玄色海潮席卷而来,金军的第二波重甲骑兵进攻开始了。

  程闵正一见金军重甲骑兵出战,自知宋军骑兵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他命令骑兵向两翼散开,让身后追随的步兵,以神臂弓和弩床阻止金军的重甲兵,他们迅速将长枪装填在神臂弓和弩床上,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由于重甲兵的攻击力巨大,再加上长枪为箭,威力大增,一个个金军重甲兵就像冰糖葫芦一般被长枪串成一串,死伤大片。程闵正见大批重甲兵纷纷落马,急令两翼骑兵向重甲兵合围而来。宋军骑兵排山倒海般向伤残的重甲兵攻去,他们个个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猛烈地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降低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大地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这犹如石头撞鸡蛋一般,金军重甲兵战马扑倒在地,人也随着扑倒在地,人马大乱,踩死的,砍死的,摔死的不行胜数。

  突然,襄阳城内冲出七匹褐色战马,他们挥舞着武器,突入敌阵,在敌阵中左右开弓,往来冲杀,将士们见了,勇气倍增。此七人正是刚刚赶来的萧义和金六圣,六圣的马匹先后被金兵所伤,无法再战,他们爽性弃马步行,追随着步兵突入敌阵,左冲右突,锐不行当。文圣笔旋转之间,即有金兵的手臂、肋骨、腿脚、腰背寸断者不下数十人;蛟龙鞭一挥,套住几个金兵的脑袋,他们马上气绝身亡,有的被鞭子沾到,立即皮开肉绽,惨叫连天;玄龙刀左挥右砍,鲜血迸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白虎剑直插腰间,无声无息,无伤无痕,剑光所指,毙命就地;九天斧所砍之处皆是金兵聚集的地方,大吼一声,斧声震天,金兵未见就已胆怯,统统做了九天斧下的冤鬼;天狼刺以快制敌,凡有计划逃跑的金兵,天狼刺以闪电之速度,洞穿心脏。正当六圣砍杀痛快之际,萧义身骑战马一路冲刺,他手握长剑,左右挥砍,将靠近自己的金兵一一砍翻在地。这次大战,从寅时一直打到午时,金军被宋军杀死得不行胜数,有的被战马踏成了烂泥,连尸体都难分辨。

  李青风见金军败事已现,趁着他们后撤之时,悄悄潜入大营,开始四处纵火,金兵发现营帐起火,纷纷前来救火。

  “嘭——嘭——嘭”一阵浓烟和火光之后,闫若辰用震天雷炸倒了一片金兵。众人趁乱在金营内四处砍杀,留下了几百具金兵尸体后,撤出了金兵大营,待他们回望之时,金军大营早已是火海蔓延,爆炸四起。马鸣声,呼救声,火焰声……不停于耳,

  “辰儿,你什么时候带的震天雷?”李青风问道。

  “我知道你们要偷袭金营,担忧会有闪失,所以就偷偷带着震天雷随着你来了。”闫若辰一脸自得。

  “闫女人,还别说,这次多亏了你的震天雷啦!炸得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咱们才可有时机逃离,而且还杀了他们那么多人,真是快哉快哉!”魏孝德兴奋地说。

  众人正欲再次偷袭败退下来的金兵,一个熟悉的身影飞驰而过,他身骑战马,满身黑甲,脸戴鬼脸。

  “是完颜雍,别让他跑啦!”闫若辰大叫一声。

  李青风见势迅速夺过士兵手中的弓箭,搭箭上弦,“嗖”的一声,犹如一道白光穿过,径直向完颜雍射去,箭到之处,一声惨叫,却见战马上空无一人,待他们追近一探究竟,战马早已远去,完颜雍却不见了踪迹。

  众人再望襄阳城外,城外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破烂不堪的攻城器具,熊熊燃烧的树木,刀剑、弓箭、盾甲更是数不胜数,散落各处。金军泰半主力已被消灭,他们徐徐向北退却。

  萧义见金军退却后正欲进城,却见李青风从侧翼归来,他随即下马相迎,此时他们都已灰头土脸,满眼疲惫,他们的盔甲更是残缺不堪,血染战衣。

  “风弟,金军退了!”萧义兴奋地迎面跑来。

  李青风上前紧抱萧义“义兄,你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他继而转身对金六圣施礼“今日多亏六位年老实时相助!”

  “都是兄弟,客气个啥!”金文圣大笑着。

  众人一脸欢笑,相互搀扶着进入襄阳城。

  “众位英雄,辛苦辛苦,今日若没有诸位的资助,恐怕今日即是城破家亡之日,我程闵正代襄阳全城黎民向众位英雄致谢。”程闵正欲要下拜施礼,魏孝德一把将他拉起。

  “程老弟,不用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襄阳的黎民啊!”魏孝德满脸诚意。

  “但是,我程某人另有一事相求。”程闵正无奈地望着魏孝德。

  “程老弟,但说无妨!”

  “据朝廷来报,金军主力是完颜亮所率的东路雄师,他们正在攻打寿春,想一举攻陷临安,朝廷命我等速速救援寿春。而如今襄阳初定,刘萼断不会善罢甘休,襄阳城不行一日无兵。因此,在下斗胆恳求诸位英雄帮在下守住襄阳城,期待我们凯旋!”程闵正满眼泪水,心诚意切。

  “程大人,你身为襄樊枢密使,而且守卫襄阳比我等更有经验,这里需要你来布防。所以,在下愿代程大人赶赴临安,资助朝廷扫除金贼!”李青风信誓旦旦。

  “李少侠深明大义,我程闵正自愧不如,既然李少侠愿代我前往,我马上书写文书,昭告于世,封你为枢密副使代我行权。”

  “程大人,万万使不得,青风一介草民不敢担此大任,我照旧以江湖身份去临安比力合适。”李青风推辞道。

  “既然如此,那程某人便不再强求——李少侠需要几多戎马,但说无妨,我自当竭力分拨!”

  “程大人的戎马还需守卫襄阳城,我李青风不带一兵一卒,只要和我的兄弟们一同前往,便可足矣!”

  程闵正万万没想到,李青风居然不向自己索要一兵一卒,而且还颇有底气,更是悄悄佩服。李青风将义军留在了襄阳,统归途闵正调遣,而自己则和其他愿意追随的兄弟们一同赶赴临安。

  程闵正带着守卫,一路护送众人出城,他望着众人远去之后,才悻悻然返回城中,继续守卫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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