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置之死地尔后生
方远笑了。
不是那种淡淡的笑，也不是嗤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
听到这句话，他就感受比喝了蜜还要甜。
这恐怕是他来到洪荒之后，听到唯一一句让他感动的话。
老子重新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需要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父女就好。
他从小女娲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依赖，是对方远的依赖，同样，也看到了一丝执着，也是对方远的执着。
可是他在方远的身上，却看到了一种完全相反的情绪。
尽管方远的脸上体现出一种开心愉快的神色，但这并不能遮掩住，他不经意流露出的伤心和不舍。
老子目光深邃，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看出方远现在的状态。
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或许十年，或许百年，若是能够坚持千年，那都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险些无法想象，如果方远真的死了，那小女娲会酿成什么样子。
一个先天神灵，而且拥有如此可怕的两种本源气息，一旦失控，整个洪荒甚至都可能会被扑灭。
想到这里，老子的额头不由的流出了一丝汗水。
此时，小女娲随着三只神兽跑出去玩了。
老子走到方远的身边，轻声说道：“老师，我这里另有几枚可以增加寿元的丹药，您收下吧。”
方远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问道：“你看出来了？”
老子苦笑了一声道：“您的肉身虽然无敌，但是你身体状况，只要稍微有点修为，都可以看穿。”
方远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轻易就被看穿了？
那怎么行，要是哪天被小女娲给看出了什么，她还不得惆怅死。
方远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女娲，转过身，低声说道：“想个措施，让别人无法轻易看穿我的身体状况。”
老子想了想颔首说道：“我二弟炼制法宝倒是很有一手，不外他性格孤苦，有些困难。”
方远点了点，什么也没说。
他并没有因为老子说了这句话，而感应生气，相反，他觉得这很正常，究竟这是一份人情。
洪荒之中，最为考究的就是因果，老子欠方远的人情，他会想尽一切措施自己去还，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去结下其他的因果，来送还方远的人情。
事实上，方远还挺谢谢他的，如果不是老子的这句话，他或许自己也不会发现，甚至到以后，说不定会被小女娲给看出来。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老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倒是很想去资助方远请求一下元始，可他看的出来，方远基础不需要他的资助。
这是一个很孤苦的人，比他，比元始，甚至比整个洪荒的生灵，都要孤苦。
……
紫霄宫。
女娲有些疑惑的看向老子，如果其时，老子就已经看出了方远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她记得很清楚，三族大战之前，方远曾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也曾四处寻找过，可是始终没有他的踪迹。
直到厥后三族落幕的时候，她从元凤的口中得知，是方远阻止了他们，才免得洪荒被打碎。
可是那时候，距离三族大战另有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方远真的活不了那么久，他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老子低头不语，他知道，但是他允许过方远，不能说。
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永远是个结。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境界修为，曾有过一段时间，一直都无法前进一步，直到他领悟了清静无为。
可是众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原本就有些起伏的心境，开始变的躁动不安了起来。
说吧，说出来，让他们知道，方远是蒙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才气这么一直坚持下来的。
不能说！
我允许过他，绝不行以当着女娲的面，说出这些事情。
老子低头不语，拳头紧握，清静无为的境界早已经破防了。
老子猛地抬头看向众人，声音直接传遍整个洪荒世界。
“我要说，不是因为我受不了你们的目光，而是我想说。”
“我曾允许过他，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对我有教导之恩，我与他更是亦师亦友。”
老子酷寒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小我私家，包罗女娲。
“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他蒙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就为了让你们三个不再继续争斗。”
老子死死的盯着元凤和祖龙，手中的太极图，也因为他的情绪激动而开始不停的变换着光线。
“当年，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来到昆仑山找到我，那时候我已经炼制出了九转金丹，我本以为凭借着九转金丹，就可以让他寿元大增，哪怕无法成为大罗金仙，也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地仙。”
“可我没想到的是，九转金丹的药效，在他的身体里面险些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他身上所蕴含的死气甚至凌驾了九转金丹的生机。”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水平的死气吗？”
“那是整个洪荒生灵都死绝了，也不行能拥有的死气！”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露出了一副名顿开的心情。
罗睺目光呆滞的看着方远，眼中满是庞大的情绪。
看着躺在地上的方远，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子继续说道：“为了彻底消除他身体里面的那些死气，我想尽一切措施，甚至用尽了所有的仙药，但是在那庞大的死气面前，我所有的可以增加生机的仙丹和仙药，都只是九牛一毛。”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让我自己都难以下决定的措施。”
老子说到这里，突然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而就在此时，门外仙音渺渺，紧接着元始天尊突然泛起在众人的面前。
元始看了一眼众人，缄默沉静片刻，轻声说道：“大兄既然不愿意提及，那就由我来继续说下去吧。”
“当年，我兄弟三人与他关系甚至不错，他也曾在昆仑山上住过一段时间，只不外这期间，他的目光总是看向远方。”
说到这，元始天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女娲。
女娲双目紧闭，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
元始天尊继续说道：“为了彻底拔除他身体里面所蕴含的死气，我们决定将他放进八卦炉中。”
话还没说完，准提突然冷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释教护法，斗战胜佛，不也一样进去过，还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元始天尊目光平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那猴子所在的位置乃是生位，而他所在的是死位，置之死地尔后生，这是他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