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遗迹
芙洛博雅嘴上说着“别提了”，但实际上已经如愿地解决了问题，宁福送来的凤凰羽被放在了一号展厅，但就她所言，光是“与那群愚蠢的家伙攀谈”就足够令她不快。
花絮应芙洛博雅的要求又放了一遍，她边看边向杜尚和维罗妮卡了解影戏的制作情况。
“做得不错嘛！”听完后，她这样说。
维罗妮卡说：“嗯，赶在校庆日前完成肯定没问题。”
“我一开始是计划闷头把影戏拍完，然后在校庆日上拉赞助的，”杜尚说着，看了看芙洛博雅，“但现在……”
“现在我成为了你的赞助人。”芙洛博雅笑着说。
杜尚点颔首。
而且事关远大计划，芙洛博雅肯定不会同意除她以外另有别人能干预干与杜尚的拍摄。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于是杜尚和维罗妮卡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现在加入庆典的目的已经变了，”芙洛博雅说着，拿起比她的脸还大的橡木酒杯灌了一口，嘴边多了一圈啤酒花，“现在是要借助贵族圈子的影响力，为哈利·波特做宣传。”
杜尚点颔首，贵族们感兴趣的工具会被他们的雇工拿去作为谈资，而雇工们又有家人，家人又有其他的朋友……这样一层层扩散开来，等到影戏正式上映，肯定有相当数量的人会因为好奇这种“贵族的娱乐”而成为影戏的第一批观众。
他们接着聊后续的宣发，维罗妮卡觉得应该修建一家专门的影戏院，芙洛博雅则觉得影戏院可有可无，但要确保将影戏和放映设备卖到所有可能有收购意愿的人手里，像今天的咖啡馆一样，当街头巷尾都放起他们的影戏时，他们的目标就算是告竣了一半。
虽然，她们的想法并不冲突，影院要有，第三方渠道也要有，三人举杯碰了碰，一轮酒后，芙洛博雅问起了更现实的问题。
“杜尚，你最近缺钱吗？”
“不是最近，我一直都缺。”
芙洛博雅点颔首，“那我回去给你写张支票。”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芙洛博雅并没有问他要几多，所以肯定是少不了了。
不外他的注意力并未在这上面停留太久，因为芙洛博雅转而讲起了她这几天在做的事。
关于展品位置的谈判，找对人后不出十句话就解决了，她厥后则是因为宁福在凤凰羽毛后寄来的另一封求助信件而出了一趟国，泰半时间花在了路上，今早下午才回到弗朗士。
“一开始是一座村子遭到魔物袭击，她恰好路过就说顺手帮个忙，追踪魔物的踪迹到了窟窿里，战斗的时候把窟窿弄塌了，然后在底下发现了遗迹，厥后的凤凰羽毛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同样的工具另有一堆。”
凤凰死后身体的其他部门会化为灰烬，只剩下羽毛，一大堆羽毛等同于凤凰的尸体。
“遗迹？什么的遗迹？”维罗妮卡问。
“或许是‘继续者’时代的遗迹，一个地下停泊场，不外结构很庞大，另有一些飞车的残骸。”
继续者时代……杜尚喝了口酒，史书纪录那是在距今约四千七百年前，先导者文明消亡后，受过先导者式教育的人类与混血在先导者留下的都市里建设起新文明的时代。
厥后继续者遭到蛮族攻击，死伤重，被赶出先导者的都市，技术断代，文明夭折，满怀恼恨地流亡在大陆上。
两百年后，这群人的子女建设了第一帝国……
大路上继续者或者先导者文明的遗迹不时会被发现，其中少少数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工具，但大多都只能找到成堆的废品，杜尚在传习庭的历史课讲师就曾是遗迹学者，他不止一次对学生们讲过这一现状。
芙洛博雅继续说：“停泊场里面还栖息有数量不少的中小型魔物和普通的窟窿生物，它们挖出来的隧道和原来就有的隧道交织在一起，像一座迷宫一样。”
杜尚说：“这座‘迷宫’或许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足够形成专属的生态圈。”
芙洛博雅点颔首，“那里面的魔物有许多都是没有纪录过的品种，有一些的特征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一看就是经过多代杂交，它们生活在地下的时间肯定不短。”
魔物和普通生物最大的区别不是身体性能，而是它们不被生殖隔离的纪律所限，魔兽和魔兽之间，只要身体结构的差异还没大到不能进行生殖运动，就能产下子女，且子女同样具有生殖能力。
所幸多数魔物照旧本能地倾向于在同种间交配，否则像是《魔物图鉴》之类的书籍，只怕是要每三年就推倒重写一遍。
维罗妮卡推了推眼镜，“在城镇周围发现魔物聚集点，消息传出去肯定会闹得人心惶遽。”
“那地方存在的时间可能比城镇还长，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宁福在底下甚至都找不到像样的出口，真菌群落提供了氧气，另有地下河流经，许多魔物和动物终其一生都生活在里面，”芙洛博雅一只手搭在桌上，又灌下一口酒，脸颊微红，“不外你是对的，宁福出去后把信息带给当地领主，那个领主立刻就准备派兵进行扫荡。”
“解决了？”维罗妮卡问。
“没有，”芙洛博雅耸耸肩，“宁福对他们处置惩罚魔物的方式没有意见，但她对这座遗迹很感兴趣，她觉得那座停泊场底下可能另有更大的空间，所以想找到入口。”
“但那个领主拿了笔钱就打发她走，还禁绝她再进去，她只好再写信找我资助，和寄出凤凰羽只隔了一天”
灰袍巫师vs地方领主，这个对决没悬念，杜尚也没想问，他更好奇遗迹的问题，“遗迹底下真的另有工具吗？”
芙洛博雅笑着摊开手，“逛了一天，什么也没找到。”
“遗憾。”维罗妮卡道。
“敬遗憾一杯。”芙洛博雅举起酒杯。
碰了杯，芙洛博雅把剩下的酒喝完，舒爽地出了一口气，用杯底敲了敲桌面，“不外，也不是毫无收获。”
“怎么说？”
“发现了几种有意思的魔物，”她说道，“让那个领主杀掉或者抓走都太可惜了，我准备找人把它们接到传习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