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拐角
“然后，你们就约好了每周训练三次？”
“嗯，学长的特训真的很有用，昨晚我收获很大……”
维托从走廊上走过，露易斯往他那瞥了一眼，身子一颤，下一刻已经躲到了叶莲娜的身后。
她从叶莲娜的肩上探出半个脑袋，紧盯着维托手上的录音杆。
叶莲娜满脸黑线隧道：“杜尚·里奥的魔杖术到底是有多狠才气让你起了应激反映？”
露易斯别过脑袋，“哼哼，只是暂时不能接受而已，等习惯就好，嗯，习惯就好。”
维托走已往，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们，叶莲娜朝他摊了摊手，没一会杜尚也从这里经过。
“马上拍三头犬的戏了，露易斯你来看看……你没关系吧？”
“没事。”露易斯坚决地回覆，神态如常地走到他旁边。
“你真的不……”
“没有。”她打断道，语气没有任何颠簸。
“……行，那我们走吧。”
“不打扰你们了。”叶莲娜摆摆手道。
两人同她离别，随后前往下一个拍摄点。
天花板与墙壁全被绿布围住的房间中，演员们还在做最后的调整。
“马修，你看到奈特的猫了吗？”格伦达问道，她的背后随着失魂落魄的奈特。
“没，奈特昨天不是把猫带回家了吗？”马修摇摇头，又皱眉道：“现在是事情时间，你怎么还带猫来？”
“他怙恃禁绝他养猫，奈特好说歹说才没让他们连夜把猫扔掉。”
“我现在只想小猫还给维罗妮卡女士，但是今天一直没见到她，小猫又突然不见了。”奈特把手攥的很紧，没精打彩地说。
“emmmm，有没有可能是在昨天的窗台那里？”马修说，看向奈特和格伦达。
两人齐刷刷摇了摇头。
“演员准备好。”坐在后方的杜尚对着喇叭说。
三个小演员赶忙走到定好的位置。
“我照旧去请杜尚先生资助吧。”奈特小声地对两人道。
格伦达轻轻颔首，“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杜尚使了个眼色，准备在旁的事情人员把场记板举到镜头前。
确定一切就绪，杜尚比了个大拇指，场记板咔地打了一下，撤出镜头。
只见绿色的房间中，一个绿色的皮球慢慢地飘了起来。
三个小主演的的视线都紧紧地盯着那个皮球，脸上露出惊恐的心情。
而在镜头之外，一个戏剧社的巫师正伸着手，使用魔力操控皮球运动。
“啊！”
三个小演员想象着并不存在的巨大三头犬，惊恐地大叫，夺门而出。
“咔。”杜尚对着喇叭说了一声，又倒放一遍，转头看向露易斯。
“怎么样？”
“你觉得呢？”露易斯反问他。
“演出不太行，差了点意思。”
露易斯坐在和他同款的小马扎上，不循分地前后晃动身体。
“特效横竖都能做，这一幕他们和三头犬没有直接接触，我单独做三头犬的行动也行。”
杜尚沉吟了一会道：“我照旧想抓一下演出。”
他向三个小演员走去。
“畏惧的感受不太对，你们适才的体现就像是在冷眼旁观，应该想象怪物就在你们面前，明白吗？”
三人面面相觑。
杜尚挠了挠头，“就是……给演出一点动感。”
“哦……”
杜尚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们几眼，边退却边说：“再来一遍。”
“为什么你不提猫的事？”他走后，格伦达有些着急地问奈特。
奈特一脸苦涩地看向她，“可是，我们没演好。”
“这有什么关系？！”格伦达抓狂地说。
“演员准备！”杜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三个小演员赶忙走到各自的位置。
该条拍好后……
“马修，要动感不是叫你演出重复转身，这样太刻意了……”
下一条……
“格伦达，你专心点！”
又一条……
“奈特，你是想飞走吗？能不能稳一点？”
数条后……
“全体休息半小时，演员们调整一下状态，”他放下喇叭，叹了口气，“我也得调整一下状态。”
“你们之前一直是这么拍的？”露易斯在旁边问道，露出担忧的心情。
“不，维罗妮卡学姐在的时候会轻松许多。”
此时现在，杜尚无比地想念和他请了半天假的维罗妮卡。
在讲戏这方面，她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但话又说回来……
“今天他们三个的状态有点差。”他看了看那边愁云满面的三个小演员，想着待会得去找他们好好聊聊。
“杜尚，”维托走了过来，“有话和你说，出来聊。”
杜尚一脸茫然地看已往。
随着维托走到一个无人的走廊拐角，他转过身来道：“还记得死灵研究部的那颗温迪戈头吗？”
杜尚愣了一下，点了颔首。
“我们被发现了。”维托严肃地说。
“谁？”
“我们，我们捡走温迪戈的事被发现了。”
“等等，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事。”杜尚同样严肃地打断道。
维托摇摇头继续说：“那个死灵研究部的部长，他或许是一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他用他的那只蠢乌鸦给我传话，一口咬定我把他们死灵术的实验质料偷走了，说我要是不想挨处分的话就得还他们一个，天可怜见！我其时亲眼看见他们把那颗头给扔掉！”
“之前那颗头呢？”
“都成蛆窝了，总之现在得另找一样合适的尸体，你有空帮我物色物色。”
“什么尸体算合适？”
“我不知道为什么，横竖那小子点名要一只灰色短毛猫……说起来我昨天似乎在片场看到过？”
刚走到拐角处的奈特倒吸一口凉气。
同样听到了的格伦达猛地堵住他的嘴，马修在一旁着急地示意他们快走。
“可那只猫是……”杜尚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人溜出这段走廊，运动量不大，却都是被紧张感压得大喘息。
“完了，这下完了，”奈特哭丧着脸，“一定就是昨天那只乌鸦，它把小猫盯上了。”
“呵，巫师！”格伦达也显得很气愤，“亏我昨天还……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伙的！”
“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杜尚先生还没说同意……”马修无力地劝说道，两人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误不误会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希望小猫不要被抓住，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奈特伤心地说。
格伦达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心情，“你傻啊？只要它还在这个巫师老巢里，被抓住就是早晚的事，我们应该要找到它，送它出去！”
“问题是我们找不到啊……”奈特沮丧地说，低下头去，愣住了。
不知何时，他的脚边多出了一撮深灰色的猫毛，他随后发现，同样的猫毛在几步之外又有一撮。
奈特下意识地微微抬头，只见在目所能及之处，一撮又撮的深灰色猫毛散落在地，由近及远将它们一一连接，竟能形成一条轨迹清晰，绝不迂回的线，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