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蒜说的是实话。
老秀才考秀才的时候,上一任天子还没死翘翘。
先皇时期的科考,更偏重于文章的外貌。
华美、漂亮、工致的,更容易过。
如今的科考,更重视文章的内容,看起来文采再好,没有实际内容也只是个空壳子,没用。
所以老秀才教学多年,没出一个童生。
“以前以为他好歹是个秀才,几多有几分真才实学,今日去听了课才知道。”石蒜失望地摇头。
歉仄的目光看着成方玉,“儿子,对不起,是我延长你了。”
成方玉很不习惯老娘这样的说话方式,“娘你别这么说,你一心为儿子好,儿子知道的。”
石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明天起,我亲自教你。”
“啊?”成方玉心情瞬间凝固。
谢山山咬了一半的青菜掉回到了碗里。
伉俪俩四只眼睛满是懵然地看着她。
石蒜:“从明天起,我亲自教你。”
她顿了下,增补,“保证你明年考过县试、府试,一举成为秀才。”
成方玉笑了,长这么大第一天发现,原来老娘这么会说笑。
石蒜没再说话,专心搪塞食物。
这小世界里调料缺乏,但食材全是纯绿色无污染,自带一股子大自然的清香。
石蒜只恨没有谢山山那样能装的胃,可以多吃几斤。
越日,石蒜开始给成方玉授课。
谢山山如往常一般去河里摸鱼捉虾。
到河里之后,她掐了个隐身决,灼烁正大地遁回抵家中。
她是来看成方玉的,无论摸鱼捉虾照旧采药猎兽,照旧干农活,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术数的事,不费什么时间。
她经常这样干,不外以前是去的私塾,今天是家里。
石蒜看见自地下冒出来的谢山山,被吓的一跳,差点儿没忍住,自脚上脱下一只鞋子砸已往。
作为任务者,她身上有个被动技术——免疫所有的超凡能力。
但什么时候免疫,什么时候难免疫,视实际情况而定,她无法控制。
其作用主要是用来掩护她的小命。
谢山山刚泛起时,注意力在丈夫身上,没有留意到婆婆的神色变化。
石蒜很快调整了心情与呼吸,没事人一样继续往下讲。
成方玉听得认真,老娘这课讲得是比那位老先生好,他很投入,并没有留意到她刚刚的异样。
谢山山见丈夫这样入迷,也听了一会。
不得不认可,婆婆不是狂,那位老先生确实远不如她。
她小看她了。
但谁又能想到,一介普通乡野老村妇,会有如此才气?
对这方面兴趣不大,谢山山没继续听下去,她如往常一样来到丈夫身边,一屁股坐下,手肘撑在他的案几上,双手托腮看着他。
石蒜:“……”
成方玉:“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石蒜一本正经地摇头,感受着还很饱的肚子,“没事,就是突然有点饿了,我去做些点心,你先把这书抄一遍。”
“好。”
点心!
谢山山耳朵灵敏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终于把黏在丈夫身上的目光收回,站起身,跟在婆婆身后前往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