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一个将错就错！

　　——他不敢。

　　手中的短笛停止了转动，刚刚还好逸恶劳的模样被楼懿文几句话敲打下来已经荡然无存；他紧抿着薄唇，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忘记了楼婕的优秀从何而来，也忘记了楼蔷那些悲凉遭遇因谁而起；而他还对这个孩子出言讥笑，对她的身世进行不怀美意的评判。

　　……他都干了什么。

　　那可是他的亲侄女。

　　但事件中的另一个孩子，难道就有罪吗？

　　他动了动唇，嗫嚅作声：“母亲，楼婕她也是无辜的。”

　　茶汤已经冷去，楼懿文垂下眼眸端着茶盏淡淡反问：“所以我的楼蔷就活该，就应该给她做踏脚石吗？”

　　“您这是在偷换看法。既然已经造成这样的结果，既然事实已经无法扭转，既然教育资源已经倾斜；那为什么我们不爽性将错就错留下楼婕？她足够优秀，足够精彩；是楼家引以为傲的子辈。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所谓？”

　　“我没有说过要让她离开，我只是收回楼家对她所有的资助而已。”

　　这话在楼清原听来十分可笑，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反驳道：“那这和要她离开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还想去扶楼蔷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吗？别开玩笑了！”

　　“楼清原！”楼懿文怒不行遏，蓦然砸了茶盏，抬起手狠狠给了楼清原一巴掌！

　　上位者的气场在这一刻全然释放，她脸色酷寒，语气降低而缓慢，却不容置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纵容犯罪！”

　　“好一个将错就错！你又是在为谁易地而处，设身考虑？如果今天是你站在楼蔷这个位置上，你美意思开口吗？你要脸吗！”

　　掌心的反作用力让她的手微微哆嗦着，楼懿文望着被自己打偏过脸去的小儿子，眼底盛满了恨铁不成钢。

　　“楼婕锦衣玉食，受着鲜花与赞美长大；而我的楼蔷却只能在山沟沟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你凭什么无视她的苦痛？就凭楼家用资源堆砌出来的优秀吗？”

　　“若是这种天赋，我已往能造出来一个，那我未来就能造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全看我愿不愿意！”

　　话意酷寒而决绝，楼懿文数天以来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楼清原彻底点燃发作。

　　一部门怒气来自于唐家暗地里的小行动，一部门简直是因为对楼蔷已往的遭遇而发生了怜惜。

　　楼蔷自小脱离楼家长多数生长到如今的冷静与理智，背后身份更是成谜。

　　如果她没被更换，被她精心教育，未来成就是否不行估量？

　　她闭了闭眼不忍再想，只越觉察得心痛。

　　“……母亲，您每年可以向启常大学提供上百万的资金资助贫困生求学，为什么偏偏容不下一个楼婕。”心底的天平似乎开始倾斜，楼清原握紧手中的短笛，掌心用力，似乎在给自己一个坚持的理由，“如果血缘关系真的这么重要，那你资助的那些学生算什么呢？”

　　这些话听得楼懿文气极反笑，搭在太师椅上的手狠狠攥紧：“你把她们当什么，又把楼婕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