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季学锦
“那他又何曾想过这原本投入的资本是应该给楼蔷的?楼婕的生母偷走了楼蔷的人生,将它硬生生的摁在了楼婕的身上;既然她享受了这一切,那她就没有资格喊无辜。”
季学锦面露愠色,蹙起眉头,有些无奈:“懿文,她当年只是一个孩子。”
“正因为我知道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毫无自主行为能力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所以我只是计划将她从楼家除名,而没有向她讨要已往楼家对她所有的支付。我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只是可惜甄茹连这点都没措施接受。
甚至要用楼蔷的安危来威胁她。
真是心寒极了。
“商场上的那一套并不适用于家庭关系上,你认为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拨乱横竖,重回正轨;可现实哪有这么简朴?他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怎么会是一夕之间说改就能改了的。养了几年的小狗离开了尚且会不舍,更况且是活生生的人。”
他捡起楼懿文脚边的花洒,喷嘴里的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泛起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你要给他们时间来接受,这般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有人担忧楼婕的安危,有人忧心泽良两伉俪的情绪逆反。”她从怀里捻起一支玫瑰,掌心覆在花朵上,狠狠用力——
“只有我的楼蔷的是活该的、是无人问津的。”
季学锦的弯下洒水的背脊猛然僵住。
“阿锦,论大原理我说不外你;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来反驳我的看法,然后劝我放弃坚持。”碎裂的红色花瓣散落在地面上,倒是有种别样的凄美。
掌心余有红色花液的残留,楼懿文在他身后淡淡作声:“我知道你对楼婕偏爱,你欣赏她的才气与优秀;我也知道,当初将她举荐给小提琴大师冀洪健的人、是你。”
“可你千不应万不应,拿楼蔷做垫脚石。哪怕她楼蔷是个胸无点墨、脑袋空空的草包;但她也是我楼家的孩子,我认。”
“若是你下一次再为她说情,我不介意摈弃我的原则,做一次恶人。”
这是警告。
楼懿文的脚步声徐徐远去,季学锦还保持的洒水的姿势原地不动,细细的水流汇成一道水线,流向了未知。
他的目光徐徐黯淡下去,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下来。
——原来他的懿文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他,装作不知而已。
他又何尝不知楼蔷可怜,何尝差异情她的经历;只是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楼婕放在眼前,他不外顺应本心做出了选择。
看来这一步,终究是他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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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的奔忙,又连续五个小时滴水未进,这让原本有些低血糖的华蔚更是感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雕花铁门从两侧拉开,门前的狮子雕像威严耸立;车子沿着指引,驶进了半山腰的庄园里。
待车子稳稳停住的时候,早早期待在这里佣人体贴地拉开了车门。
华蔚落脚站定在地,眼前一阵眩晕,差点要倒在车上。
——以往都习惯在柜子里备些巧克力以防万一,现在反而忘记带些出门,真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