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能亏待了先生！
“诶，你怎么这样，我们还没走呢！”
听到房门紧锁的声音，小玉连忙急着上前拍门推门，可都无济于事。
“小少爷…”
似乎是感受自己太没用，也或许是怕惊扰了少爷，小玉低着头，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
她想说，既然这羊秀才冥顽不灵，要不就爽性别找他了。或者回去找张府的管家们资助，一定能让这顽固的老秀才屈服！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少爷虽然年龄不大，却尤为通熟。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也从来不以势压人，那种强迫屈服的手段，他是不屑于用的。
“是这样吗…”
萧明站在原地，静静的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门。即便那房门犹如拒人于千里之外般的紧紧锁住，但却也拦不住他坚定的意志。
在这之前，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品级差，一定会影响许多的不公正。他已经料到科举会如何不公正，但却没想到会如此黑暗！
‘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那我就交给你一张你无法拒绝的答卷！’
萧明眼神凝视前方，淡淡的笑了。
“老先生，且听我一言！我知您所言，也知道您想要告诉我什么。您不愿意收下我，不是因为我家的风评如何，也不是因为我的父亲做了如何恶事。仅仅是因为不想教导权贵，也不认为我学了会有什么用吧。”
房门纹丝不动，似乎那房间里的人，没有听到声音，也不愿意理会。
站在门外，萧明高声喊道，虽然隔着房门，但萧明相信在门的另一头，那位羊秀才也一定在期待着自己的回覆。
“但如果您认为我会因此怕了，那您可就太小看我张白圭了！”
“如您所言，这世间充满恶孽，无论是考场照旧政界，都是无法爬出的大泥潭。”
“但是，人总要有选择。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我不会在现在就早早掉头！”
萧明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的目光也直视着眼前的这扇门，似乎要将它刺穿！
房门内静悄悄，但细细听来，似乎里面的呼吸声也粗重了几分。
“我曾身处黑夜，身边全是无尽黑暗，看不到一丝灼烁。但是，即便在那样的情况里，也一定会有一道灼烁，永远不会消失。”
“而这道灼烁，就是我们的眼睛！”
萧明深深吐了口气，他的话，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般，令人不由得忽视他的年龄，对他信服。
“如果满是黑暗，那就打破黑暗！如果没有灼烁，那就缔造灼烁！我愿走上您的老路，坚定您的信念。”
“难道，在您手中培养出一个足矣改变一切的天才，不比在这小小屋中老死而终来的痛快吗？”
“或许说，您的心也在这几十年的消沉中，已经改变了不成！”
萧明的语速越来越快，说话时的神情也是无比认真，眼眸之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斗志！
门内缄默沉静了许久，突然发出了一个降低的声音：“我的心从未变过，但是，我不相信你会是那个打破黑暗突破一切的那小我私家。”
“您若不相信，不妨试试？”
萧明嘴角挂起一抹笑容，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房间内，又陷入了寂静。
许久之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位年老的羊秀才徐徐走出房间。
屋外内的阳光照射进来，洒落在那位鹤发苍苍的老者的脸庞之上，将其苍老的面庞陪衬出一抹辉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英气博发的少年。
他的眼神中有着睿智，有着自信，另有着一份淡淡的孤苦。
“我不相信你，但我愿意信任你。只要你想学，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倾囊教授于你，
只是，希望你能记着我今天对你说的话！“
羊秀才的声音降低，带着一份坚贞，也带着一抹沧桑。
“请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幸不辱命，绝对不会辜负老先生对我的期望！”
萧明郑重的颔首，脸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说，那你是同意小少爷来你这里蒙学了？”
小玉姐奇怪的看着两人，她听了半天，也没摸着头绪。掉臂是教导学文识字而已，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为什么要慷慨激昂的说这么一大堆。
让她差点以为是要干什么送命的事。
“蒙学？哈哈，那从明日开始，你便来我的书院蒙学吧。”
羊秀才哈哈一笑，朝着萧明有意说道。
“那从明日开始，我肯定会好好“蒙学”！”
萧明淘气的眨了眨眼睛，向着羊秀才回应到。
听到他们的话，虽然没什么错，但小玉听着总差池劲。
萧明和羊秀才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没有多作解释。
“走吧小玉姐，回家，让父亲给先生准备一份大大的束脩，可不能亏待了先生！”
“哈哈，那我可也要宰上一笔大户了！”
一番笑语中，萧明带着小玉离去，他脚下的每一步，都要比以前踏实的多。
…
时间如光阴似箭稍纵即逝。一眨眼，两年的时间便很快已往。
这两年，基底细安无事，江陵城没有什么大风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时间并没有太大是意义，只是重复着一件事情，循环的生活。
张家的事业也在稳步生长，生意从城内做到了城外，钱赚得越来越多，土地也买了不少。
不外，这两年来，他们张家的小少爷张白圭待在家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如果不趁着清晨或黄昏在门口期待，基础看不到他的身影。
听说，是在忙着“蒙学”，照旧在一个穷酸的老秀才那里。
张贵寓下不少人，都对小少爷的选择感应可惜。那青阳书院多好啊，若不是权贵，想要进去简直难如登天！谁不知道，只要上了青阳书院，那以后的仕途可谓十拿九稳，考个高位，做个官，真不知道有多痛快！
可是小少爷却偏偏选了那什么羊秀才，浪费了绝佳的资质，在那无用之处白白浪费。
但是，可惜归可惜，谁也不会因此驳了小少爷的决定。
平日里小少爷对他们那么好，不仅不想府里其他人那样对他们吆来喝去，有什么困难，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要是正当的，求小少爷资助，他都不会拒绝。
小少爷不像其他的主子，不将下人当回事。反而相当的尊重他们，将他们与自己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
努力干活就会有夸奖，偷懒耍滑也会被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