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凉州牧
夜色笼罩，刘辩随即付托诸军点燃火炬照明，随即望向董卓。
“太后及皇弟可是在董卿军中？”刘辩问向董卓。
董卓急遽回覆：“臣受上将军召命屯兵夕阳亭，以防止十常侍作乱，没想到上将军竟为十常侍所害。”
“陛下亦流落雒阳城外，臣听闻后敏捷带兵前来勤王，终于在雒舍四周找到太后与陈留王。”
“本欲找到陛下再一同返回雒阳，无奈天色已晚，又恐朝廷不稳。”
“故而计划先带太后及陈留王返回雒阳安宁朝堂后，待明日再率领京师戎马寻找陛下！”
“如今陛下得以脱离贼人，又有诸位王公大臣陪同左右，真是天佑陛下！天佑大汉！”董卓随即又增补道。
夜色下，徐徐左右军士点燃随行携带的火炬，将此地天空照亮。
刘协在火光下望着董卓，“朕本返回雒阳，然恐太后及皇弟宁静，如有贼人趁此次雒阳危机，挟持太后及皇弟。”
“一则威胁汉室山河，二则朕亦有负先帝之灵，顾召集京师戎马敏捷前来，没想到太后及皇弟在董卿掩护下，朕也就放心了！”
说罢刘协继续言道。
“如今大汉天下岌岌可危，黄巾之祸在各地还未根除，边镇又有外族不停冒犯，信赖有董卿此等国之重臣，”
“先与卢植、黄埔嵩等平定黄巾，尔后又平定凉州北宫伯玉、李文侯等叛乱。”
“为我大汉西部稳定立下汗马劳绩，朕虽继位不久，却都闻言！”
董卓听闻后心中确实惊奇，天子年龄虽年幼，心智却远超长龄人，已颇有人主气象。
想来自己本想挟持天子独霸朝堂的梦想即是破碎了。
“臣不敢，一切都是陛下与先帝器重，臣不敢言功。”董卓拱手道。
刘辩继续给董卓灌迷魂汤。
“听闻董卿少年之时，颇具侠义之气！其时匈奴扰边，劫掠黎民，卿领兵大破匈奴斩获千计；且历两代君王在凉州各族中都极有威望！”
董卓听闻刘辩谈起自己少年，心中不觉对天子更有了好感几分！
“哎，可叹如今雒阳之变，若是西凉韩遂等听闻京城遭遇如此大祸而再度反叛，匈奴、鲜卑等对中原也是虎视眈眈。”
“黄巾、白波等内乱易平，可是外族强敌犹存，朕本欲授卿三公之位，在京师坐镇，乃料边关实在危机，朝中又无卿等这种久经边塞的重臣！”
刘协边说边用手摇了摇头，显出无奈的神情。
董卓听刘辩说完后，不假思索确实对刘辩躬身回道。
“臣愿为陛下效劳！”董卓抱拳回覆。
刘辩握住董卓粗拙的双手，“卿懂朕心焉！”，随即对董卓下令诏命其为凉州牧。
不等袁隗、王允等反映，张温首先站出来提出阻挡，尔后卢植、黄埔嵩、刘弘、崔烈等众臣接连赞同。
最终袁隗站出来道：“陛下欲以董将军镇守西凉但也不行乱了三互法的体制。”
刘辩还未反映，却是董卓立刻脸色震怒道：“吾星夜兼程三百余里前来勤王护驾，如今为陛下镇守西凉你等腐儒只知朝廷体制，须不知天下不稳就是你们这些文人造成的！”
董卓怒骂道，却见刘辩脸色，随即停止言语。
“这可如何是好？朕若是为了董卿开了违反三互法的原则，恐朝堂重臣不平！”刘辩故假思索道。
董卓脸色略显阴沉，但不敢对刘辩不敬。
“董卿是陇西人士吧！”刘辩对董卓道。
董卓立刻回覆：“正是，臣乃陇西临洮人。”
刘辩听闻后，转身对袁隗道。
“太傅，返回洛阳后便拟旨命董卓为西凉牧、抚军上将军，统辖凉州六郡。”
袁隗、王允等听闻正准备继续进言阻挡，又思索刘辩适才之言似乎有所问题。
众臣还未反映，刘辩继续言道。
“原凉州下武都、陇西、汉阳、安宁、北地、金城六郡划出凉州统辖，统为雍州，待后续由朝廷指派州牧人选。”
“如此，董卿及诸位大臣可另有异议？”刘辩面朝袁隗等言道。
袁隗身后刘弘、丁原、张温、朱儁等听闻刘辩之言后没有言语，都在心里嘀咕。
如此一来既防止了董卓前往并州做大，又削弱了凉州的人口实力，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措施。
董卓心中自是对划分六郡之地有极大异议，但是想到朝廷袁隗等大臣阻挡。
更况且天子又格外加其为二品级抚军上将军。
在汉军体制中，抚军上将军仅仅次于一品上将军和二品骠骑、车骑、卫将军之后，高于四征四镇。
袁隗率先进言：“臣无异议。”
身后诸三公等众人也都随之赞同并无异议。
刘辩见董卓已然接受任命便继续道：“光与董卿言语，太后及皇弟还在卿军营中，朕当亲自相迎，返回雒阳。”
董卓俯首，只见刘辩上马，在董卓的领路下前往太后及陈留王刘协处。
董卓行驶在刘辩马前侧，不觉间只望见西凉军驻地左右及后面皆被火光团团围住。
刘辩在董卓身后依次三公等众臣皆在左右。
刘辩望见在西凉军四周点燃火炬的北军五校营将士，便对董卓道。
“董卿且勿怪，左右是北军五校尉麾下的军士，屯骑、长水营骑兵怕是已经绕到了董卿军之后了。”
“之前唯恐贼人趁乱挟持太后及皇弟，故而如此部署。”
“董卿大可宽心，只要董卿对大汉对朕没有异心，朕保证没有人敢对卿不敬！”
刘辩说完望向前侧的董卓说道。
董卓心中一惊，以为此等部署乃是卢植或黄埔嵩等经历战场带兵之人的主意。
没成想居然是天子自己的部署，使他再度对这个未及弱冠的天子从心里感应一丝惧怕。
适才如果他听从女婿之言兴兵贸然攻击朝廷雄师，怕是已经早已陷入四面困绕之中了吧！
“陛下虽未及弱冠，然对戎马之事竟如此通晓，微臣敬佩！”董卓侧身转头对刘辩道。
西凉军中牛辅迫切期待着董卓的消息，突然听到哨骑陈诉，西凉军前后左右亮起无数火炬，火光冲天。
牛辅急遽出营检察，却见董卓前来，而在董卓身后则是无数军士蜂拥的朝廷重臣。
牛辅见状，急遽向前走向董卓。
董卓见牛辅前来，高声呼道：“天子御驾在此！西凉军皆下马参拜！”
随着董卓命令，牛辅率先抱拳而跪，尔后四周的西凉骑兵皆下马俯身跪下，齐声呼“参见陛下！”
刘辩策马向上与董卓并列。
“诸位将士，不辞辛劳护驾前来，皆是我大汉的好儿郎！”刘辩高声对跪在地上的西凉骑兵说道。
随后牛辅前去迎来何太后、陈留王刘协等。
只见何太后在两个宫女搀扶下走出，身旁紧接着刘协等数十人，卖力护卫的闵贡也紧随其后。
在一片呼声中刘协迎接到何太后众人，随后在军队和众臣的蜂拥下返回雒阳皇宫。
董卓亦追随前往雒阳，但在太尉崔烈等的要求下西凉军只得城外驻扎，董卓无奈只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