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羊皮的孙女
“嗯。”
简朴的一个字，他们心中就像是有什么最重要的工具被活生生的剜走了，一位老人的笑很是凄凉：
“走吧，走了也好，也省的咱们这帮老不死的，整日轻易偷生，凡人的世界未曾欠好，这对长卿来说，未曾不是一种解脱。”
“这帮畜生！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放任他生长，这神州另有四大圣地可言么，长卿，成也青云，败也青云啊。”
身边的老姬噙泪凄笑，神色早已无了那修士的荣光。
她似乎是在世。
又似乎是一具躯壳。
这些人，似乎都是如此。
“师兄，三千门生已经回来了，恐怕，长卿已经离开中州了。”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提起此事。”
“就当，长卿还在青云。”
“是。”
.........
下午醒来后，徐长卿。
应该叫牛二了。
玉清宗外门守山门生牛二。
去了桃林摘果子。
现在酒已经有了，老羊皮也不管他了，但喝酒也得喝的形象才行。
他开始练习喝酒，怀里始终挂着一个竹筒。
喝酒也是一门艺术。
但一个不小心就上头了，每天醉醺醺的，惹得老羊皮笑骂。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他每天准时宿醉，获得酒仙骨。
距离根骨大成越来越近。
而就在某一天，下午摘桃子回来，刚走到小屋四周，突然听到一阵剑鸣声。
有人练剑？
这剑气中带着灵气的滋味，显然是宗门门生。
老羊皮不是说这里不许别人进入么，怎么会有宗门门生过来。
徐长卿好奇的拨开草丛。
看到草地泛起了一道靓影。
那是一名青裙少女，一席女修青裙引出她婀娜高挑的玉身，裙袍下玉腿纤纤，如墨的秀发梳如流瀑，插着一支摇花青簪，修白的玉颈上一张瓜子俏脸，虽无太迷人，却也温情娟秀，落落大方的美人坯子。
他认出了她是那日带他来桃林的女门生。
叫什么玉殊词。
这时她正在练剑，玉额上香汗细渗，手中青锋招式凌厉。
下午就是玉清宗女宗门生的测剑了，所以她趁着来给爷爷送饭的空闲，想再练练剑。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屁股挨了一脚，饮酒太过导致脚下不稳，他一头栽了出去。
“兔崽子！欠好好干活，敢跑过来偷看我孙女！”
女子马上扭过头，看到地上趴着的白袍青年，后面是没好气的老羊皮，玉殊词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一刻万般的欣喜入她眉眼：
“你.....你回来啦。”
“孙女？”
“空话，这就是我孙女。”
徐长卿没想到她居然就是老羊皮说的那个孙女，是玉清宗外门女宗丙字院的女修，今年十九岁，是筑基四品的修为。
而玉清宗有令，门生不得进入这里，所以玉殊词每隔半个月都市偷偷跑过来看他们。
他们喝的那些粥和白馍。
就是她送来的。
徐长卿乐了，来到这桃林守山泰半个月，第一次来了宗门门生：
“多谢仙子。”
“那我之前好频频来找你，你怎么都不在。”
“我去干活了，找我有事吗？”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美人俏脸微微的酡红，徐长卿笑了，这郎才女貌的样子，老羊皮最担忧的事情照旧发生了。
娘希匹的，这小子长得妖颜祸水，我可怜的孙女难保会鬼迷了心窍，不行，我孙女以后可是进入乙字院的人，就算找道侣也得是玉清宗甲字院的门生。
一个没啥修为的酒蒙子，除了喝酒就是会喝酒，他怎么可能让孙女被这个酒蒙子给糟蹋了。
所以他黑着脸一脚兜在他屁股上：
“你个酒蒙子，我丑话说在这里，这是我孙女，以后你要是敢挑逗我孙女，老子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爷爷！你说什么呢！”
“我是那种人么。”
“是！你个死酒蒙子！给我醒酒去！孙女你继续练剑。”
徐长卿这个乐，正要回去歇歇，脚下稍稍停顿了些：
“你握剑的姿势错了，用剑，不是墨守成规，而是找自己最适合的握剑姿势，再者，你心有旁骛，剑势太差了。”
玉殊词和老羊皮同时愣住了神：
“啥？”
“我....我的剑势差？”
“心无旁骛，浑然自成，剑锋所指，剑心所向。”
“这即是剑修的第一个小境界，净窍。”
“回去试试。”
玉殊词听得愣怔，老羊皮脸色更黑了，我还真相信了你这鬼话连篇。
这狗日滴没啥修为，居然还教他孙女练剑。
“孙女别听....”
话还没说完，桃林里突然多了个声音：
“殊词，外门测剑开始了，你在哪儿呢。”
“我....我马上到！”
她的眼眸里一下泛起了点点紧张，老羊皮比孙女更紧张。
他孙女在丙字院四五年了，修为照旧筑基四品，此外门生早就练气结丹进入高等院了，所以孙女的事情始终是他心头的一个痛。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考核通过。
“爷爷，那我走了。”
“嗯，尽力而为就行，实在不行，咱们就等下次。”
“嗯......”
这时，玉清宗观剑台。
诺大的石台下围聚着女宗几百名女门生，上面摆着一块儿大青石。
这是玉清宗每月一次的测剑，不光检测门生的剑术，重要的也是检测修为。
若是有人能在台上那青石斩下剑痕，就算通过。
赶来的玉殊词轻喘着气。
心中惴惴的不安。
她的玉海剑术还没有熟练....
就在这时：
“外门女宗院，玉殊词。”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