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看到的女孩，正是对头蔡宝福的女儿蔡美丽。
陈扬记得，蔡美丽比他大三岁，也是高中结业，三年前分配到陈蔡中学事情。
当老师的转业了？
回忆起来，陈扬不得不认可，蔡美丽是全村全大队全公社最漂亮的女人，对得起她的名字。
蔡美丽、杨丽娜、方丽平，是不是商量好了的，名字里都要有个丽。
对头相见，特别眼红。
可陈扬却大大的泄气，有这小娘们在公社里，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好过不了。
说起来，陈扬从小就怵蔡美丽。
在村小念书时，他又瘦又小，没少受蔡美丽的欺负。
正妙想天开着，武装部长童四平泛起在院子里。
王老头冲着童四平一阵嘀咕。
童四平朝小房间这边走来。
陈扬心说，王老头好人啊。
童四平不避嫌，也不进屋，直接就站在窗外。
“扬，你小子也太不小心了。”
“童叔，王老头都告诉你了？”
童四平笑笑，“忒笨。”
陈扬嘿嘿一笑，“我是想，九个小队，每个小队两块钱。公正看待，公正看待。”
“你小子别乱来，老实待着，我找杨主任和于副主任说说去。”
童四平暂时离开。
过一会，响起了喧华声。
陈扬侧耳细听，听到了童四平的声音，也听到了于万青的声音音，另有其他人的声音。
厥后不吵了，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再过一会，一声轰响，公社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陈扬趴窗而看，差点失笑。
走进公社院子的正是他家的人。
爷爷、奶奶、母亲、大妹、二弟、二妹、三妹和三弟，全家总发动。
其中母亲就坐在手拉车上。
全家人进入院子，配合做一件事，就是大哭特哭。
哭天喊地。
陈扬却咧嘴而乐，因为这正是他的主意。
但他不满意。
爷爷奶奶母亲三人哭得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很投入。
可大妹二弟二妹三妹三弟他们，就是干嚎，却基础没有眼泪，哭得也太假了。
公社的人都懵了。
有人上来劝慰，却被大妹他们缠住，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脱身不得。
有人躲开，退到食堂里。
大妹他们乘隙追进了食堂。
食堂里，很快响起了叮呤咣啷的声音。
陈扬又偷着乐，因为这也是他的部署。
陈扬可以想象得出，就这会儿，弟弟妹妹们肯定正在用饭。
公社的人，一人一个饭盒，放在蒸笼里蒸，这会儿正是饭熟的时候。
这招忒损，但确实有效。
公社的人都哭笑不得。
一帮小屁孩，把公社食堂搞得一片狼藉。十几个饭盒菜盒，连吃带撒，桌上地上，随处都是。
老人哭，小孩闹，公社的人束手无策。
照旧王老头出的主意，让陈扬回去，他的事到此为止。
前来通知陈扬的人是童四平。
全家人声势赫赫的回家。
走在路上，二弟拽着陈扬落在后面。
“年老你看。”
二弟撩开上衣，胸前是鼓鼓囊囊的工具，用旧报纸包着。
“什么呀？”
“腌猪肉。”
陈扬踹了二弟，“你敢偷公社的工具。”
“不是，是王老头塞给我的。”
“真的？”
“不信你问王老头去。”
陈扬又乐，乐得差点把腰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