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妖驱兽变
南山镇在半山腰上，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往日里很是幽美，可现在却只有恐怖。
豹子，野狼，山猪……种种各样的野兽，一只接一只的冒了出来。
这些野兽从来不会一起相助，其中有的甚至照旧仇敌。可是现在，在不知名力量的驱使下，它们团结到了一起。
“什么情况？”诸葛明月吓了一大跳。
离开长安一路翻山越岭，巨细野兽都没少见。但是眼前这局面，想都没想到过。
“小弟弟，不要怕。”俊美令郎凑到诸葛明月身边：“一群野兽而已，不用畏惧，秦哥哥掩护你。”
秦千风，自称雍州大户之人，秦家商队的少东家。现在已经不再要求买马童，可这黏糊劲儿就没少过半点。
“滚，信不信我再抽你！”诸葛明月咬牙。
“小令郎，不行厮闹，这些野兽差池劲。”汪进忠道：“我们是不怕，可冲到镇里会很麻烦。”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些野兽一如之前的河川士子，血红的眼睛中带着疯狂。除了要把面前的一切撕碎，似乎完全不会考虑此外。
唯有一只例外。
在山顶的森林中，一对狭长的眼睛遥望小镇。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最终锁定在一人身上。
“敌人太多，厉害，智取……你注定是我的……”妖狐眼睛闪着光。
“嗯？”唐轩望向山顶。“有什么工具在？”
“野兽有异。”南山书院院长突然醒悟过来，高声喊道。“兽变，此乃兽变！”
经书院院长提示，书院众人同恍然。
“古籍有载，群兽同出，目赤红，性狂爆，纵马鹿亦食人也。”
“兽变者，有天，地，妖，乱世。”
“天地未有异状，此为妖变或乱世之变。”
“乱世之兽变，妖邪生乱尔。故此，乱世变和妖变同。”
“非也非也，妖驱兽变乃是妖魔驱兽，乱世变纵有妖物也是乱世出妖邪，不行同语。”
“非也，两者同宗。兽变当前，你我恰好可一辩……”
一群老先生争吵不休，旁人气闷憋屈。
“辩你奶奶！”汪进忠尤其火大。“当初我离开书院从军，就是看不惯这股酸劲。现在大敌当前，还端着你们那些臭架子。一旦让那些野兽进镇，什么结果想过吗？！”
“嗯，我等念书人，当以护民为先。”
“然也。”
“南山士子，敢战否……”
在之乎者也的呐喊中，汪进忠又让人把镇里青壮组织起来。妇孺老弱则在衡宇躲避，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
嗷嗷……吼……吼……
野兽们嘶吼着，席卷向南山镇扑来。到了镇子前后，马上掀起一片血雨。
“有弓弩的到镇口荟萃，不要随便放箭，听我的命令……南山书院的……你们别出去，守在狭窄的碍口处……尼玛的，能不能听指挥……”
南山镇建在山林间，原本就有预防野兽的栅栏。栅栏上另有尖刺蒺藜，哪怕是擅长攀登的兽类也难侵入。
汪进忠又喊又骂，护卫们进退有序。青壮和书院的人虽然一盘散沙，但在调治下几多有了些模样，很快在入口处结好阵势。
尤其又有许多妙手在，光大圆满就五六个。局面虽然看着血腥凶险，不外防线十分结实。兽群悍不畏死，可依然难以突破。
“咻……”
山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诡异咆哮，兽群的攻势也有了变化。
除了野猪之类的野兽继续在正面疯狂攻击，如山豹那般矫健的猛兽则开始迂回攀登栅栏围墙。
栅拦亓铁钩蒺藜刺破皮肤，甚至刮下大块血肉露出骨骼。
可那些动物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越发疯狂的往上爬。有的甚至直接扑在栅栏上，给后面的野兽架梯。
“不要慌，用长矛从漏洞里刺它们，轻功好的人寻找漏洞支援……”
汪进忠指挥有度，兽群攻势再次被化解。
进攻又连续了一会，没有一只野兽冲进镇子，剩余的野兽越来越少。
“咻咻……”
树林里又是两声咆哮，兽群停止攻势，纷纷撤入山林。
待兽群退走，镇民们从家中走出。对书院众士子，另有商队一行人，自然是谢谢涕零。
“不能让这些畜生跑掉。”南山书院的院长道：“兽变之兽神智迷乱，一定会再次袭人。”
“野兽不足为虑，寻常猎户也能击杀。”汪进忠望向茂密的山林：“要害是驱使这些野兽的工具。”
秦千风问道：“是那只狐狸？”
“应该是它。”汪进忠凝重道：“妖物抨击心甚重，此狐更是狡诈。河川书院的人中幻术，是为坏我的明心玉。刚刚的袭击，则是耗我等心力。”
“如此说来，此妖已有灵智。”南山书院的院长听过妖狐之事。“大圆满时不见灵智，现在却这般狡诈。”
“天马上就黑了，我料它必会再次来袭。”汪进忠看了一眼天色。“多设些机关埋伏，我们以逸待劳。如果晚上不来，明日天明去寻它。”
对这个部署各人都很认可，唯有唐轩给出了差异建议。
“我们低估了妖狐的智慧，照旧离开比力好。”唐轩道：“它的目标是我们，只要离开自然不会再袭扰村镇。”
“你想的太简朴了。”汪进忠道：“妖物残暴嗜血，如果就此离开，妖狐一定屠戮南山镇泄愤。在杀死妖狐之前，咱们不能走。”
“妖狐是我们引来的，便有责任和义务除此祸殃。”秦千风对唐轩一直不顺眼。“怎能因为惧怕，便置黎民于掉臂？”
“说起来，适才未见这位朋友动手。”南山书院的那位大圆满教谕道：“莫不是怕击杀野兽，惹恼了那妖物？”
“噢，我说呢……原来是早就存着要走的心思……”
大圆满虽然令人敬畏，但若怯懦同样会被藐视。没人严厉指责唐轩，但冷嘲热讽不少。
“你们懂个屁！”诸葛明月对众人的态度很不满。“杀鸡怎能用牛刀，现在基础轮不到唐轩脱手。”
“诸位想留下便留下。”唐轩道。“我离开。”
“不行。”汪进忠道：“现在出去太过危险，唐兄弟照旧与我们同行为好。”
那两名刘姓大刀客挪动法式，不动声色的封住去路。
“好吧，你们能肩负结果就行。”唐轩没有埋怨这些人的心情，只担忧那只妖狐。
如果正面来，没什么怕的。各人都是大圆满，大不了拼命。此前不脱手不是怕，是不想轻易泄露功法。
可臭狐狸玩阴的，就有点难搞了。
“该最后一步了……”
山林之中，一对狭长的眼睛遥望南山镇。
“人族，弱小，貌寝……妖族，强大，纯粹……智慧的选择，你会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