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去
“王员外,怎的遇见贼人也不报官,反而想着妥协呢?”
忽地,一声大笑传来,随后但见一位身着蓑衣,腰佩长刀的魁梧兵丁走了过来。
王员外脸上马上笑容全无,他脸上笑意转瞬即逝,就要从另一侧离去,却被那兵丁持刀拦住。
见到去路被挡,王员外赔笑道:“军爷,王某只想儿子平安喜乐,安牢固稳渡过这一生,区区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
“这可不行!”
高峻兵丁拎起长刀,在王员外的脸上拍出道道红印,一字一句道:“勾通白云观羽士,可是死罪!”
“王员外准备如何对我等交接?”
“啊?怎会如此?”
感受不到脸颊上的疼痛一般,王员外哭丧着脸,大惊失色道:“军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此一幕,一旁的王生稳瞬间涨红了脸,怒吼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冲上前去,就要将这兵丁手中长刀打掉。
然而,王生稳自从被擒之后,就饱受那把匕首的折磨,在廖府中更是被鬼脸树折腾一番,一身横练功夫,十去其九。
气血有亏,虽说适才恢复了片刻,又怎会是这以逸待劳的兵丁对手?
这兵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中长刀轻轻一转,刀背径直砸向王生稳,将其砸的头晕眼花,直冒金星。
咚!
一声闷哼声,王生稳一个趔趄,摊倒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
“我儿!”
王员外急遽扑上前去,扶着王生稳,悲痛不已。
“袭击官兵,罪加一等!”这兵丁收刀入鞘,看到何轩还未逃离,疑惑道:“你这贼道,竟没有跑?还想着杀了我不成?”
兵丁笑得前俯后仰,乐不行支道:“爷爷我一身气血,岂是你那三脚猫的术数能相比的?”
修士在踏入练气期之后,简直可以视凡人如草芥。
可眼前这贼道明白还未踏上修行路,他金石自小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气血犹如烘炉,已然到达了后天武者之境,未入练气的修士,又不是没有杀过!
“敬酒不吃吃罚酒,贼道,死来!”
金石怒吼一声,周身气血翻腾,一刀挥出,刀风凌冽,杀机阵阵!
然而,何轩仅仅纵身一闪,便将这一刀躲了已往。
金石狞笑一声,舔了一下刀刃,讥笑道:“手无寸铁之力,似乎连术数都不会用,徒有一身轻功尔!”
他手中长刀速度再快三分,向着何轩袭去。
这一次何轩不再闪避,眼中幽光一闪,已然用出了魇祷之术,就要将面前这凶悍兵丁迷惑。
只是让何轩惊讶的是,金石在愣了一下之后,眼神瞬间
恢复了清明,他再次持起长刀,来势汹汹,又劈下一刀!
为何这金石修为远弱于他,却能够抵御神通·魇祷的迷惑?
何轩心生疑惑,急遽躲开这一刀。
“看来照旧明白一点惑乱心神的邪术,只可惜……”金石一刀未果,收起长刀,将其抗在背上,大笑道:“不外爷爷我身经百战,意志特殊,你那丁点术法,又能奈我何?”
看来魇祷之术的乐成与否,与被施术者的意志,或者说灵魂坚韧强度也有关系?
何轩眼神一闪,从怀中取出腰牌,将其摆在金石面前,厉声呵叱道:“这马车里可是吴仙师要的工具,你也敢抢?活腻歪了!”
“吴仙师的腰牌?”
金石徐徐走向何轩,似笑非笑道:“来时爷爷遇见了廖府之人,只是被爷爷我打发回去了,只要将你杀了,这一车金银财宝都是我的!
届时我带上财宝,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就算是吴仙师,又能奈我何?”
嚯,思路很是清晰啊!
何轩叹了口气,“本欲做一场戏,奈何你却赶着受死,啧啧——”
金石将身上蓑衣与皮甲褪去,赤膊着上身,全身气血翻腾,露出肌肉虬结的胳膊,飞身上前,与何轩撕打一团,不外大多时候都是金石在砍,何轩在躲。
做戏做全套,要是一招将金石秒了,那吴供奉定然会怀疑,何轩心中很是清楚。
“活该,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输!”金石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对眼下的情况很是清楚。
自己气血和肉身虽然强悍,却始终碰不到面前这道人,所做一切不外是无用功而已,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倒霉。
他气血发作简直威力特殊,但气血总有用尽之时,眼前这道人身轻如燕,轻功了得,早晚会将他耗死!
“这可如何是好?”金石目光连续闪烁,心中已有退意。
财帛感人心不假,可也要有命享用。
他就地一滚,想要离去。
忽而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金石转身望去,惊喜道:“余武,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只有你一人?不是让你去通知你表哥了?”
看到余武只身来此,金石刚落下的心猛地提了上去,这余武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帮不上什么忙。
“金石年老,我已经派人通知过表哥了,怕你亏损,赶忙过来资助!”余武憨厚的笑了一声,抽刀在手,戒备着望向何轩。
金石心中一暖,这余武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要害时候竟然这么靠谱,看来平时错怪他了,有他封锁道人后路,兴许能拿下这道人!
马车里的银两,若是上缴,他一份也分不到。
可若是留下……就算分润给余武和他表哥余队正一半,那也是一笔了不得的财物了!
更况且……不分也行啊,
金石眼中厉色一闪,扭头付托道:“余武,过来资助,这羽士像只老鼠一般,我逮不到他!”
“来了,金年老!好好待着,不要乱跑!”余武呵叱了一声王员外与王生稳两人,抽刀向前,慢慢到了金石的身旁。
身边有了辅佐,金石振作起来,强提了一口气:“你这贼道,再给爷爷跑一个试试啊!”
“纳命来!”
金石怒吼一声,拔刀就砍,同时不忘对余武付托道:“你左我右,封其后路!”
余武应道:“好嘞,金年老!”
下一刻,余武向前狠狠一刀捅进绝不设防的金石后背。
“你……你……”
感应到体内的酷寒,金石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伸手指着余武:“这金银财宝,我又不是不给你分,你怎会……嗬……”
一股股鲜血从嘴中冒出,金石哆嗦着身体,无力倒地,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嚎不已,在地上不停发抖起来。
余武叹道:“金年老……相比与你一起逃命天涯,我更喜畛刳临邑城中花天酒地,以你头颅,换我前程。”
“您与我表哥友爱这么深,定然是愿意的吧?”
“我……嗬……愿意你……老……母……嗬”
金石趴在地上,怒骂作声,口中不停冒出鲜血,染红了地面。
一旁的王员外和王生稳看的直打哆嗦。
余武取出抹布,擦拭刀上的血迹,慢条斯理的说道:“金年老,喜欢银子,是顽疾,得治!”
“银子哪有女人香?”
“不外金年老倒是提醒了我,自古贪财好色人人憧憬,以后我须得注意一番,两者均占,岂不是更香了?”
“人生在世,须得实时行乐啊~”
受到余武的讥笑,金石心中恼怒愈甚,他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死死盯着余武,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然而,他的身体在猛地一震之后,便不再转动。
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解撒手归西。
“这位军爷,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等先行离去了!”
看到这一幕,王员外小心翼翼地拖着王生稳的身体,就要从一旁离去。
余武将长刀抽出,回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员外,事已至此,你觉得你还走得掉吗?”
偷袭同袍,乃死罪!
这羽士是廖令郎麾下之人,他杀不得,可这王员外与那身世白云观的贼道,余武定然不会放过二人!
闻言,王员外神色再三变化,最后照旧挤出一丝笑容,道:“军爷,真要赶尽杀绝?就不怕鱼死网破不成!”
他都已经忍让到这个田地了,这兵丁还一再欺压,泥人另有三分火气,真以为他王员外打拼多年,就任人宰割不成?
王员外心下思量,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右手,不知何时滑落一张黄色的符篆。
“就凭你?”
余武轻笑一声,突地将手中长刀放下,抬手从背后取出一把劲弩,瞄准了王员外。
一旁,何轩突然叫住了他:“慢着,”
余武却不管掉臂,食指微动,就要扣下扳机。
下一刻,他的脸上马上麻木起来。
那边,王员外宽大衣袖中的右手不停哆嗦,额头上淌下密密麻麻汗水,显然已经紧张到了几点,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绷紧心弦,就要引发手中的符咒。
看到余武突然将弩箭扔下之后,神色一征,突然多了些许明悟。
“余武,你带着腰牌与这一车财宝前往廖府,送与吴仙师!”
『!”
何轩随口付托余武拿着腰牌距离此处远些,便来到了王员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