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源石学
好半晌，夏岚弱弱地说道：“看来到时候咱也得挨雷劈了。”
斯卡蒂的指尖盘绕着自己肩头雪白的长发，有些不宁愿宁可地说道：“那如果我们没有从这里带走任何工具呢，那小我私家不也是带走了一大块质料所以才被攻击的么？”
“嗯，这倒是……”夏岚摸着下巴说道：“之前他们在对遗迹进行取样的时候，也将遗迹的质料袒露在空气中了，但同样没有遭受到‘它’的攻击，看来这个设定简直是有一个阈值的。”
“或者可能跟那个工具的类型有关？”他琢磨道，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或许那块遗迹外壁的质料仅仅是用作掩人线人，真正重要的是其中存在的前文明技术元件，它虽然会在规则变化后失去效果，但是依旧是保留着特殊结构的，被检测到的就是它的特殊结构；
而那些没有特殊结构的的纳米金属、普通质料则是在脱离‘墙’内情况后直接破坏了，失去了自身的质料学意义，也就不会再被检测到了。
这个思路获得了两位深海猎人的一致认同，算是把他们心头上压着的那块巨石微微挪开了半分。
虽然，也仅仅是半分而已。
“我接下来计划去协助他们研究，可能会比力忙，你们两个呢？”他问道。
“我们吗？”斯卡蒂歪头，看向身边的幽灵鲨，以一种夏岚看不懂的谜语交流了一番便道：“我们就待在这里期待吧，尽量淘汰与他们的科技知识的接触。”
“想的还挺周到。”夏岚轻笑了一声夸奖道，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摆手道，那事不迟疑，我就先去那边了，你们别乱整活就行。
嘴上说着不急住几天也没事，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急，感受已经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了的。
在夏岚急遽离去之后，两位猎人对视了一眼，手指划过空气，开口唤出智能系统的立体投影面板，在上面描述起了自己想要的工具……
海娜给了他们三人二级的智能系统使用权限，基本能涵盖生活所需的所有方面。
在拥有着无尽能源、超级纳米质料技术、超级制造技术的前文明顶尖修建之中，足够享受到在阿戈尔都绝对无法触及的超高端生活。
这俩人从昨天晚上看完半小时速建（其中有二十分钟实在重复调整）新家的现场就已经在心心念念着了，现在夏岚急遽离去正是她们放开了搞事的时机！
——如若问起作甚完美的生活，那“泼墨动笔便能取得所需一切事物”的生活一定列于榜上。
以酷寒的钢铁与回路铸就神明之能，即是科技为凡人带来的终极。
……
而另一边，夏岚来到了研究所中，找到了正在对源石能量特性进行着初阶段分析的两位研究员。
看起来他们似乎也才是刚刚开始的样子。
目前测出来的有两点：吞噬其他一些能量、物质以自我增殖的特性，以及与灵魂相互联动的特性。
吞噬的能量和物质的类型……经过测试，这与他们的“人造灵魂质料”所需要的能量、物质有93%的重合度，预计自然界中的源石主要就是通过吞噬它们来进行不停增殖的。
而与灵魂的联动方面，则是相当地巧妙——源石会在“模拟灵魂”发出指令时作出一些响应，但对应地，那些承载着指令的“灵魂物质”就会被源石吸收、消耗，这也是源石消耗灵魂的本质。
看到这方面的解释，夏岚却露出了一个不太能理解的心情。
在二位的注视之下，他答道：“我日常使用源石能量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方面的消耗，除非愿意主动支付灵魂，否则消耗的仅仅是心力而已。”
“容我纠正一点，源石并不是一种能量，它其实更趋近于一种物质。”海娜直白地说道。
夏岚噎了一下，投降道：“我也知道是种物质啦，但是咱不是严谨的科学家，您就饶了我吧，我习惯性将其视为能源，所以叫能量啦。”
海娜顿了一下，倒是没有太过纠结这方面，而是继续道：“这或许与您有着全套的源石信息序列有关，这段数据之中有一段可能正是能在灵魂中生产替代灵魂的高效通报物质的序列。”
“……？”夏岚愣了几秒钟，没理解。
见他没理解，海姆达尔开口道：“如若放在实际应用上，那你就能在不重要的时候激活那段序列，大量积累这种通报物质，就能随意突破你平时使用源石能量的功率上限，直接到达你的意志所能抵达的极限。”
“也就是说，弄懂了它就没须要燃烧灵魂也能进入发作状态了。”
夏岚听懂了，夏岚名顿开，夏岚瞪大了眼睛。
“＊炎国粗口*！”
两人没有在意夏岚那个极其震撼的粗口，继续在面板上操作了起来。
现阶段进行的是对物质种类的定位，那似乎是某种不加入大多数电磁相互作用、不与光子相互作用，但是又在灵魂中组成重要组成部门的物质。
以宏观科学手段无法影响那种物质，那涉及到夏岚没什么认识的量子领域，他只能看懂可以另辟蹊径地以“虚拟灵魂”为便捷手段影响那种物质……
至于在“虚拟灵魂”降生之前，则是需要制作超费劲的超自然情况模拟装置，然后将一种可以影响它的电磁相互作用力强化到宏观可测的田地，最后再进行效率极低的干预干与、利用。
虽然，制作那些工具对这个本该即将正式走出星系的文明来说其实并非难事。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发现天上的那个它的呢，那时候你们有曾经与它进行交流么，它到底又有多强大？”坐在一边的夏岚忽地开口问道。
“不知道。”这个回覆让他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接着一份投影文件便泛起在了他的身边，被他一把接过。
“我们只能使用类似于‘它’这种代称来称谓那个存在。
任何了解它的人在它的视野中都无法逃脱，纵然那些信息仅仅存在于影象之中。
它很强，它在纬度上逾越了我们的文明，但并非不行战胜，请坚信时机将到来。”
短短三句话，但却看得夏岚直拧起了眉头，重复上下翻了两下也没见着更多的信息，马上就有些绷不住了——这玩意特么怎么能这么玄乎啊！
他上次看到类似的设定照旧在修仙类小说里面——只要有人还记得某位大佬的存在，那么那位大佬就能永生不死，而且在人们的影象中来去自如，唯一杀死他的措施就是循着因果抹除所有记得他的人。
虽然说这个“它”一定不会有修仙小说中的那般离谱，但现在这个样子也够吓人了。
夏岚一时之间陷入了缄默沉静，反倒是真正属于戏中人的二位前文明幸存者一直都平稳地利用着实验仪器，在智能系统的辅助下不停纠正着实验数据。
海姆达尔卖力解析源石中所蕴含的信息、物质类型，并进行对照破译；而海娜则是卖力找出能最高效地与源石进行交互的那种递质。
他们两人的进程相互独立又相辅相成，从课题庞洪水平上来多数是海娜那边先取得突破性进展。
“说起来，我给你们写一下我能看到的那些工具吧，另有我之前翻译出的本源术数符文，以及那本古文考据文籍。”夏岚拍了下大腿说道，计划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那是什么？”海娜分神问道，但手上依旧不停。
他们还没有听过这个词语，所以尚未在语言辅助系统中录入它的翻译。
“或许就是我们那边以应用为主要目的的源石学科。”夏岚答道，突然便又叹了口气。
“唉……可惜我对源石学的前沿领域不感兴趣，其时虽然有资源但没那个心力去学习它们，要是学了的话可以给你们更多的一些资助，以我们这个遭受了千年、万年源石塑造的文明的视角。”
“那简直令人惋惜。”海姆达尔说道。
夏岚摊了摊手，在投影终端上新建了一份档案，随后便用通用语开始默写起了那本《古典术数节点概论》——这对能随意调动影象资源的他来说并非难事。
……
生态园内时间：9：37。
默写完一个章节的夏岚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提议道：“你们查查，先前来的那几批人里面有没有疑似研究员、学者之类的人，一般看他们的行动轨迹就能明白他们各自的定位。”
两人手上精密的操作一顿，接着海姆达尔便唤出了一片立体投影，在智能终端上设定了诸多筛选条件，很快便在一众已经休眠了的泰拉人之中选出了几张图片，传给了夏岚这边。
看着一片宁静的四人，夏岚哑然，接着便指出了其中第一、三个道：“这两个学者有加入对‘大门’的研究，应该知道的会多一点。”
“谈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通例手段多数不会让他们对我们放下戒心，你也不想我们直接对他们接纳强制读取灵魂的措施吧？”海娜回过头说道。
“嗯……好吧。”他微微颔首，没有推脱。
他悄悄捏了把汗，如果自己没有取得他们两个的尊重，那自己的遭遇也很有可能会是上来就不由分说地被抓起来吧，甚至如若不允许的话也有可能会被强制读取灵魂。
“果真力量、学识就是好工具……”他想着，追随着智能系统的指引来到了一处空置的房间之中，稍作期待便察觉到了有一个散发着源石能量的人的靠近。
“居然照旧个轻度熏染者……”
他不由得嘀咕道，暗自推算起了对方现在的状态——不知道前文明他们对他用了什么药物，他体内的源石处于一个相当低靡的惰性状态，颠簸的“振幅”比熏染症人均低了一半。
在夏岚细细感知的同时，他面前桌子后的墙面也碎片化地向两边展了开来，露出其后满是茫然的一位中年灰发黎博利男性。
对方的精神状态似乎颇为低靡，就像是尚在迷茫的沉眠中一般。
数道光线指引着男人在谈判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尔后夏岚便注意到了对方大臂上套着了一个类似于源石监测器的圆环。
它的外壳纹路之间闪过了几道光茫，接着夏岚便能看到——对方的状态开始了转变。
“苏醒”或许花费了三十秒钟，待到一切回过神来，眼前之人已经带着些许哆嗦地看着坐在谈判桌劈面的夏岚了。
但那哆嗦似乎并非恐惧，而是……兴奋。
捕捉到这份情绪的夏岚摸了摸下巴，用通用语问道：“该怎么称谓？”
对方看着夏岚的目光之中似乎又多了几分吓人的热忱。
见夏岚露出几分警惕的神色，对方赶忙颔首哈腰道：“林南，您直接称谓我的名字就好了。”
“炎国人？”夏岚微微挑眉。
对方愣了一下，试探道：“您……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泰拉大地的情况了？”
夏岚忍不住哑然失笑，解释道：“你们不是发现有人打开了遗迹大门，偷偷进入了遗迹么？”
“啊？！”对方马上就瞪大了眼睛，震惊之余却又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
林南好半天才深呼吸了几口气，沉声问道：“那……你有在这里的前期探索中见到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吗，好比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受到你控制的？”
他一下子就不用敬语了，这个细节听得夏岚很不是滋味。
夏岚沉吟了一声，计划故意吊一下对方的胃口。
“你是做什么事情的，我是指科研事情的领域。”他一边问着，一边给自己施加了微弱的威压增幅术数。
在学术圈混了几十年的林南自然不会缺乏察言观色的能力，心中不由得为自己适才过于激动的冒进捏了把汗——究竟自己现在在别人的土地上，哪怕是有了“价值”，也得多多迎合着对方。
所以，虽然对现状心急如焚，但林南照旧配合地允许道：“我在危机合约内有过‘古源石学’专家的名头，差不多做的也是这方面的事情，这次加入探索遗迹的第一目的也是寻找源石的起源，但是没想到这里连一丝一毫源石的痕迹都没有。”
“做源石研究的么，怪不得熏染了矿石病。”夏岚啧舌道，接着便说起了正事：“我这里有一份研究源石的任务，你要加入么？”
“形式上多数与泰拉大陆上传统的科学不太一样，而你要做的就是从你所知的角度辅助这里的人进行源石学研究，研究资源应该是不会缺的。”
在夏岚提及熏染矿石病这件事时，林南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阴翳与恼怒。
而夏岚自然是将这份情绪纪录在案。
林南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出于激进派科研事情者的专业素养，他立即允许道：“可以。”
夏岚见他如此爽性，不由得挑眉道：“不怕这份研究是用来侵略泰拉大陆的，就不怕这里的主人是真正的侵略者？”
“哼。”林南轻哼了一声，不屑道：“要是真是那样，我还求之不得呢。”
虽然好奇对方为何会是如此态度，但夏岚照旧决定再以后的时间里再慢慢探索。
他抬手在空气中滑动了一下，一个面板被凭空拉出，接着林南身后的墙体便再一次打开，熟悉的光线又一次在对方的身边浮现。
对此另有着模糊印象的林南缄默沉静数秒，又看了一眼夏岚便随着它们离去。
“果真敢到这里来的人……除了为钱就都是一些不太正常的人呐。”夏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期待起另一位更年轻一点的研究者。
……
在林南离开的几分钟后。
“——砰砰砰！”肉拳捶打金铁的声音在徐徐展开的门户漏洞中响起。
而夏岚也随即获得了一份陈诉——对方免疫了灵魂交互抑制剂，提前恢复了精神。
不外就是……有点太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