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地。
阿瓦隆。
一帮精神不正常的老疯子。
或者说……
一帮怪物。
以机械为躯、知识为食的老怪物，以及，疯狂痴迷……
欧米伽。
西泽尔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想到那扇看起来破败不堪的铁门，锈迹斑斑却锁链围绕。
骷髅地，他刚进入翡冷翠的权力层时就时常听起这个词，在枢时机执政时就属于最高级秘密，只有枢时机掌权的几名红衣主教才知道这真正代表着什么。
可随着枢时机政权倒台，以西塞罗为首的红衣主教阶层大部门死亡或失踪，这个秘密在教天子国也就成了真正的秘密。
那扇门至今没有打开。
但是最近，一个新的词开始在翡冷翠的权力阶层流传开来，那就是“阿瓦隆”。
不是那列教皇座驾，而是岛屿，传说中的神之栖息地，几百年前弥赛亚教会开创者的逃亡之地，也是蒸汽机械的起源地，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与起源。
但是阿瓦隆的具体坐标没有任何纪录，想要找到它可不简朴，而且和骷髅地一样。
充满未知。
教皇厅开始执政后，前枢时机的政治遗产大部门被继续了下来，可唯独这两样没有。
与其说是教天子国找不到阿瓦隆的坐标，不如说是那里的枢时机残党不愿投降。
“殿下，车已经备好了。”
卫兵敬重的声音打断了西泽尔的思绪，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去往首都机场的轿车已经停在坎特伯雷堡的大门外。
“碧儿呢？”西泽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
“碧儿小姐带着公主殿下去都灵圣教院了，因为一些学业上的事情。”卫兵回覆道。
“嗯，留个口信。”西泽尔拿起他的佩剑向外走去，“走吧，不要让飞机等太久。”
“是！殿下！”
卫兵立正敬礼，追随在身后。
到了坎特伯雷堡大门外，守候在轿车两侧的护卫队伍士兵一见到西泽尔，便一齐敬礼：“接待回来！元帅左右！”
他们神情激动，站得笔直。
那是西泽尔·博尔吉亚，他穿着漆黑的十字禁卫军军服，戴着红色的陆军臂章，领口缀着金色的元帅领章，肩上是金纹元帅肩章，玫瑰戒指戴在手套外面。
在教天子国，西泽尔无疑被冠以国家英雄的称谓。
而英雄是最受人敬仰的。
“出发！”
护卫队伍的主座亲手为西泽尔关上车门后，也坐在轿车的副驾驶位上，随后把右手伸到车窗外，向前一挥，命令道。
轿车发动了，沿着台伯河滨的门路行驶，前往首都机场，护卫队伍的士兵骑上斯泰因重机追随在轿车左右护送。
“元帅左右，这是最近前线的军事陈诉汇总，另有南十字禁卫军在新罗马海与大夏水师决战的实时战争纪录陈诉。”
车上，副官整理了西泽尔离开前线后的一系列军事陈诉，并将现在正在鏖战的南十字禁卫军的实时战争纪录陈诉放在了最上面。从现在开始，西泽尔正式接管教天子国全部军事指挥权。
西泽尔眼神一凝。
战场。
现在他就要回去了。
西泽尔只是简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然后就不再看了，虽然他一直在翡冷翠养伤，但前线的军情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些前线的老部下一回到翡冷翠第一时间就是来他的坎特伯雷堡。
而且任何军事行动都要经过铁十字堡军部，想要对前线的情况了如指掌，去那就够了。
“这是……卡斯兰街？”
西泽尔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有些怀疑的问道。
副官看了一眼，随后点颔首回覆：“是的，元帅左右，这就是卡斯兰街区。”
西泽尔缄默沉静了。
卡斯兰街区的整条街道花天酒地，人声鼎沸，来来往往都是林林总总的男女。
最下等的流莺，妆扮的浓妆艳抹，躲在暗巷后偷偷地招手，等来一小我私家后讲半天的价，两人就急不行耐地走进一边的楼房。
高级的会馆前，身姿婀娜的咨客们，招徕着各色主顾，从酒醉的老手到懵懂的雏儿，从满身铜臭的翡冷翠贵族到小有身价的巨贾，用琳琅满目的服务和目不暇接的穿着袒露的漂亮女孩，无情的吞噬着往来着的钱包。
最顶级的，要数那些没有家族徽章却尽显低调奢华的马车、小轿车，车夫和司机一个个衣着工致，抽着牌子香烟在车旁期待，他们把车停在各色会馆门前，像是在等着什么重要的客人。
纷歧会儿，他们等的客人就下来了，几位仆人恭谨地将从会馆下来的小姐女士们迎上马车或小轿车，然后远远驶离。
不知去往那位贵族的城堡。
这些才是真正一掷千金且权势迫人的豪客，他们背后所隐藏的身份甚至能让各大会馆的老板都牙齿打颤，在翡冷翠，一个再小的家族放在其他行省，都是巨蛇般的存在，拥有金钱和权势。
这些女孩都是被拍卖下来的“私人物品”，贵族们在夜晚喝着顶级的红酒、抽着手工的雪茄，随便挥一挥手就买下了一个甚至是几个少女，会馆则会在第二天把这些女孩送到买主家中。
至于这些女孩未来的命运如何，从那些没有任何家族徽章的轿车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见不得光的。
出奇的是，警务厅和市政厅对卡斯兰街区的灰色工业接纳了放任措施，这一片险些没有什么巡警进行日常巡逻。
而且，在卡斯兰街区，每天都有许多身穿便衣的市政官员和军官惠顾这里，如果被认出来了，他们或许会说自己在“执行公务”，然后一身酒气的离开。
“这就是西方世界的第一大国际都市？那些市政厅的忘八就是这么治理翡冷翠的？”西泽尔咬牙说道：“这和其他都市的下城区有什么区别？”
“元帅左右，这些交易其实一直存在的，只不外随着战争的连续，被拿到明面上来了，背后牵扯的关系网和利益链很庞大。”副官解释道：“很乱。”
“高层默许了？”
西泽尔沉吟道。
“不少高层都有加入，也是利益的获得者。”副官说：“各国也都是一样。”
“史宾赛首相知道吗？”西泽尔不宁愿宁可的问。
“各教区的红衣主教就是推动者，史宾赛首相和教皇厅忙于战争，只能选择放任。”副官说：“这让那些神父赚取了不少金币，虽然，也多交了税。”
“蛀虫！”西泽尔恼恨的骂道，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象，马上觉得恶心不已。
突然，西泽尔像是发现了什么，更是怒上心头。
“查理曼人！”西泽尔看着副官的眼睛，像一头狩猎中的狮子，他声音酷寒：“那些女孩，都是查理曼人，她们为什么会在翡冷翠？她们应该在查理曼！”
“元帅……”
副官似乎是不敢继续透露这阴暗的一面了，只能示意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而且事实正如西泽尔所想的那样。
掳掠战败国的少女，那些十四岁以上的少女会凭据容貌评定品级，然后进行买卖，或者被送给各国贵族，成为上至国王下至骑士的私人玩物。
最擅长做这个的是新罗马帝国的天子查士丁尼七世，他每吞并一个国家，就会把那些少女送给支持自己的盟友。
曾经查士丁尼发动对锡兰的战争就是这么做的，只不外因为夏军的干预干与而失败了。
为此，夏军甚至果真宣布不接受几支加入掳掠锡兰少女的新罗马军队的投降。
西泽尔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西查理曼省区进行这种运动，完全掉臂前线的死活。
一旦西查理曼的查理曼人阻挡教天子国，甚至是全面倒戈，那结果是不堪想象的。
因为查理曼人发动起义，就算被镇压，也无济于事。
打下这里，他可能只需要三个师，但守住这里。
三十个师也填不满这个窟窿！
那可是半个查理曼王国，每一座都市、乡村都开始攻击十字禁卫军的话，几百万查理曼人的恼恨与恼怒会埋葬他们。
“给托雷斯发电报，抽调一支精锐的步兵师，在西查理曼省区全境搜查，任何加入掳掠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全部逮捕！敢有反抗者，拉到广场枪毙。”
“那些人似乎忘了我另有一个查理曼总督的头衔。”
“杀，杀给查理曼人看！”
西泽尔握着剑，垂着头，紫色的眼睛笼罩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