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的漏洞直直照在顾巧的脸上,她皱了下眉,抬手盖住了阳光,因为熬夜改文件,太阳穴微微作痛。
睡不着了。
顾巧伸了个懒腰,短暂的舒畅感让她又有点昏睡的念头,幸亏闹钟的叮铃声响遍了整个卧室。
伸手关掉了闹钟,看着手机上老板发来的几条让她整理调研市场数据的微信,她的心情已经郁闷到了极点。
不外该来的照旧会来,顾巧理了理头发,下地奔着卫生间走了已往,简朴洗完漱,顾巧给自己泡了一碗燕麦。
时间催人,容不得她为自己做一顿热乎乎的早餐。
翻着油画杂志,顾巧没到十分钟就吃完了燕麦,将空碗放到水池里,她擦了擦手,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来得及。
州城的天说变就变,起床的时候是大晴天,现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顾巧将头靠在车窗上,酷寒的感受令她稍稍有些心安。
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顾巧低头看去,是多年的闺蜜余佳宁给自己发来的一长篇文字,刚看到开头“我分手了巧巧”几个字,她就懒得往下看了,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许多次,无非是分手了跟她吐槽前男友的欠好,然后顾巧刚劝完,两人又和洽了。
慰藉的话刚发出去,车就到了站,顾巧一边说着借过一边努力的往车门挤。
雨已经停了,但是天还阴着,一股凉风吹过,顾巧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一路小跑进了公司,顾巧如同往日一样打卡签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启一天的事情。
办公桌很整洁,除了放在手边的文件外,最多的就是油画杂志了,不外已经被她压在了最下面,要是让老板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临近中午,把手头的事情忙完,顾巧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同事徐佳佳的胳膊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走啊,一会楼下用饭。”
顾巧想了想楼下那家好吃的麻辣烫店,点了颔首,说道:“去那家麻辣烫吧,我很久没吃了。”
徐佳佳倒是不挑,伸手就拉着顾巧走向了电梯。
挑完了自己要吃的料,顾巧坐在塑料椅上,无聊的刷着手机,劈面的徐佳佳正看着电视机,听着台词,预计是偶像韩剧。
“巧巧,你觉得世界上有神吗?”徐佳佳突然问道。
顾巧闻言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门庭若市,没有说话。
许久
“神明吗,怎么可能。”
——
夜晚的州城比白昼越发热闹,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卸下疲惫的心情,寻找愉悦的要领。
州都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顶,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眸望着下面的都市,因为太高,已经看不见都市清晰的样貌,只是如同大片火星一般明亮。
男人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刚要点上,就被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泛起的少女给抢了已往。
少女往空中一扔,打火机竟然酿成了一堆灰尘,随风飘散。
“五十年不见,你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男人不以为然,打了个响指,嘴里的烟凭空点了起来。
少女皱了皱眉,显然是讨厌烟味,离他远了点,说道:“元初,你会遇到命运。”
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还没等名为元初的男人问清楚,少女便消失不见。
月色照在他的身上,整小我私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元初将烟头捏碎,仰起头看着圆月。
命运吗?
像他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什么时候也会被命运怜爱。
——
偌大的楼层此时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改文件的顾巧就在其中。
将电脑关上,顾巧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明明计划下班找余佳宁出去用饭,可惜下午因为自己有个文件改错了,只能爽了约。
将所有工具放进包里,顾巧跟还在事情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就下了楼。
街上行人已经不多,顾巧在路口站了半天,也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打车软件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人接单,内心犹豫了一下,顾巧照旧决定先走回家,路上碰到出租车再打。
夜晚是一切罪恶的代名词。
不知是太疲惫的原因照旧下班之前同事捎带的那杯咖啡,顾巧看着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心里直发毛,就像有双猫爪子在轻轻的挠着她的心。
她使劲摇了摇头,发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适才街道上也有三两行人,此时却平静的出奇,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显得极为突兀。
阴风吹过,将顾巧有些发懵的脑袋吹醒,她连忙从兜里掏脱手机想给余佳宁打个电话,可刚按亮屏幕,信号格上却显示无信号!
怎么想都差池劲。
顾巧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再加上风吹,身体已经有些发抖,手也止不住的哆嗦,她心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刚计划迈开步子,自己的右肩一沉,随即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溜达啊。”轻浮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顾巧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油腻大脸。
那张脸的眼睛里,满是令她作呕的猥琐。
顾巧知道喝醉的人有多可怕,抡起布包就往男人肩膀砸去,里面没重物,男人受不了伤。
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因为躲避收了回去,顾巧转身就跑,男人追了上去,还不忘出言侮辱她。
顾巧回过头,身后的男人哪有喝醉的样子,一双细眼死死盯着她,似乎要生吞了她。顾巧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可直到被男人拽着头发按到在地也没有人泛起。
顾巧已经畏惧到了极点,大脑已经无法冷静,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挣扎,男人明明满身酒味,手上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将顾巧拖入了一个小巷,小巷橘黄的照明灯光映在她满是泪水的脸庞,也映在男人狰狞的脸上。
“别挣扎了,谁也救不了你。”
男人伸手擦了擦顾巧脸上的泪水,眼神像在看食物一般渴望,顾巧乘隙张开嘴咬了下去,男人抽回手,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说道:“性子挺烈,不亏是上好的补品。”
看着男人已经着手解裤腰带,顾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猛的站起身想要冲出去,可没跑几步就被男人按着脖子摔在了地上。
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冲上她的心头,恐惧如同万米海底,将她包裹吞噬。
“巧巧,你觉得世界上有神吗?”
眼泪从顾巧的眼角滑落到地上。
神啊,如果你存在的话,救救我,好欠好…
“你就是我的命运吗?”
顾巧觉得脖子一松,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凭空冲着最里面的墙体飞了出去,随着轰隆一声响,倒在了因攻击而碎落一地的石块下。
缺氧的晕眩感令顾巧大口喘着粗气,模糊的视线令她看不清站在巷口的男人的样貌,只能听清皮鞋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哒哒声。
是神吗?
顾巧心弦一松,彻底昏死了已往。
元初踏着月光来到顾巧身边,看着昏厥却依旧呼吸急促的她,探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却并未察觉到此人的特别之处,但是适才心念明明指引的是这条小巷,总不能是那边的男人吧。
他感受到久违的急躁,一抬手,躺在那边的男人直接漂浮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睁开眼,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人类该有的眼球眼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色。
他张开嘴,想说些狠话,但对上元初的眼睛,竟怎么也发不作声,就似乎坠入了冰窟一般,天生的求生意识令他挣扎了起来,元初手一拧,基础没给他时机,随便一甩,男人如同一摊烂泥倒在一旁,生气全无。
地上的顾巧被元初弯腰抱起,昏厥中的她似乎做了噩梦,双臂竟然环住了元初的脖子,炽热的呼吸吹在元初的锁骨上。
元初心思一动,两人便从小巷来到了一处别墅中。
这是他平常住的地方,远离市郊,四周环山,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他抱着顾巧来到了自己的主卧,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再一次探查了顾巧的身体,元初无比确信床上的女人是个在正常不外的人类。
“不要,不要……”
顾巧突然拽住元初的衣袖,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个昏睡之人。
元初坐在床边,伸脱手放在了顾巧的眉心,挣扎乱动的顾巧马上平静了下来,皱在一起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元初就这么坐了一夜,中途也有频频顾巧召唤的情况,每次元初都让她安下心神。
日上三竿,顾巧睁开眼睛,猛得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在那条恐怖的小巷里,而是在一张大床上,自己身边也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醒了?”元初问道。
顾巧阴差阳错的点了颔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跟昨晚一样,不外昨晚是莫名的犯怵,现在是莫名的心安。
元初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指放在顾巧的下巴上,一对如海洋般深蓝的眸子盯着顾巧的眼睛。
“你,是我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