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平静之后,时间已过了午后。暖和而不耀眼的阳光很容易就让人起了困意。城思寒说了她等在这的目的,古诺很是接待,她立即就允许了。她还说楠木和张逸景也在几天前回来了。
“那他们怎么不来找我?”
城思寒忍不住地向她发问。古诺没有回覆,她也不知道原因。小尹子也被带去了雾里。他和古诺住在同一间屋子。第一天,城思寒在这田园生活过得还算惬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那些“昔人”也相处很和气。可是第二天,她却疼得起不来床了。
她来例假了。她虚弱地躺在硬硬的床板上,嘴唇微微泛白。这一刻,她似乎生无可恋了。她从没想过原来女生来例假会这么疼。这对她来说是第一次。她疼得差点歇息已往。
她的那些有血迹的衣裤,被古诺一施法,转眼间就洁净了。可是那些疼痛,她却带不走。
城思寒似乎气得要从床板上跳起来。可惜她虚弱地连手臂都举不起来。她只能勉强瞪大眼睛去看她。她觉得古诺一定是故意不帮她的。
“你的这些痛,是生理原因,我没措施。”古诺捧来一碗温热的红糖水,放在临床的木头柜子上。同时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暖宝宝来,让她贴在自己的腹部上。她体贴地说:“这些天我来照顾你。”
城思寒虚弱地笑笑,这一刻她似乎在保留自己最后一点的倔犟。来例假的第二天,也就是在雾里的第三天。城思寒她竟然能下床了。
她蹒跚的身影,走在弯曲的泥路上,去到依在江面的木拱桥上。她依靠着,双臂交织压在木栏杆上。乌黑的长发晒着阳光,眼神探寻似地跟在江水里鱼儿影子上。
她这一刻十分惬意,暖和舒适的阳光差点使她睡已往。她看得太入迷,连楠木和张逸景来到身后也不知道。不出所料,她被吓得魂差点丢去。她生气地骂道:
“我才刚恰好,就来吓我。”因为城思寒生气的模样,楠木和张逸景相视而笑了。这一幕突然特别相似之前城思寒笑古诺的时候一样。
楠木和张逸景互依靠着对方,挨着很近,连法式也近似一致。他们走到江对岸去了。那里有望不到边的花海,沁鼻的芬香也弥漫在了各处。
木桥上又只剩下城思寒一人了。江边时而会有洗衣服的妇人过来,她都市挥手仰起脸笑着打招呼。时间一久,她的腿站麻了,所以她便扶着木栏杆慢慢地走回去。
此时她特别像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可惜头发就打破了这一理想。因为它照旧乌黑乌黑的。似乎如果让一些女生看了,应该就都市心生羡慕,甚至可能还会叹息,她怎么会有这么洁净细密的长发。
要不了多久,她就回到了她那暂住的屋子前的空地上。她在远处就瞧见,古诺和小尹子坐在另一间屋子的门槛上,玩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似乎现在与她发生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在玩一些小游戏。
城思寒蹒跚地走已往,生气地问:“你们是怎么做到能玩得这么开心?”小尹子不理解地用带着光的眼睛去望着她,古诺在边上现出疑惑的神情,认真又严肃地问:
“这怎么就不能了?”她看见城思寒撇过头去,又接着说:“要不你也来玩?”
城思寒嫌弃地啐了她一口,气恼地说:“我了不稀罕,我要先走了。”她没走回自己屋去,而是又走上那条能到达江岸的泥路。泥路两侧都是长满杂草和作物的农田。前些天下过雨,现在特此外泥泞,要是摔下去可不得了了。
正当城思寒认真地在走路时,前方跑来一个小女孩,或许五六岁样子。她蹦蹦跳跳地在泥路上,似乎完全不怕会脚滑掉下去,弄脏全身,然后挨骂。这让走得很慢很仔细的城思寒,几多觉得有点尴尬了。嫉妒心与责任心驱使她,一边希望她掉下去,一边希望自己能抓住她。
那小女孩的歌声越来越近了。她与城思寒擦肩而过。这一瞬间,城思寒尽可能往右边靠,那位小女孩却是仰起头来看她,她被城思寒美丽的容貌迷住了。因此她忘了看路,右脚哗啦一滑,踩进了泥泞的烂泥里。
她整个身子也差点栽倒下去,还好城思寒她眼疾手快,下意识地伸出左手给拽住了。其实她自己也没反映过来,现在的心脏还被吓得扑通跳个不停。她理完思绪,责备地怪道:
“小心点嘛。”那位小女孩借着城思寒的力,艰辛地蹬了上来。她一边稳住小小的身子,一边用好奇的目光去审察城思寒,疑惑地说:
“我怎么没见过你。”她给人的感受不像个五六岁的孩子,像是已经活了很久了。城思寒看她没事,也就松开了手,体贴地说:
“那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走开,左手就被那小女孩又小又软的手抓住一边,使劲地拉住,同时期待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和我一起走,竟然你能来这里,那么肯定认识古诺。”
城思寒抽出了手,转过身去,看着那位小女孩,认真地解释道:“我可不认识她。”
小女孩用弯成月亮似的眼睛看着她,笑着说:“你这模样很难叫人相信你不认识她。”她说完就抓起城思寒的手,跑起来,向着那边。她没措施,也只能提起力气随着跑起来。
这一路可算幸运,没有摔下去,可却把她累得够呛。当她又一次回到那块门前的空地上时,她呼呼地喘着气。古诺看见她们过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热烈地来接待她们。
城思寒以为是对她说的,生气似地撇过头,不去听她。可是古诺却没有看她一眼,注意力全在小女孩身上。当她(城思寒)自己发现时,脸颊便受窘似地迅速红起来,耳根最后也不能幸免。
古诺和那位小女孩外交完之后,看见城思寒红着的脸,体贴地问:
“你是不是很疼,看你连耳朵都这么红了。”城思寒为了不让她看出来,冒充平静地说:“现在许多几何了,只是偶然会有一点隐痛。”古诺听完,正准备说些嘱咐的话,却被那位生动的小女孩抢先接上了,
“你是来例假了,还好我永远不会再长大,永远体会不到这种痛了。”
城思寒以为是自己没听清,示意她再讲一遍,可是古诺先替她解决疑惑了,
“她是凌的女儿,杏落,六岁就成仙了。”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任何一些使人兴奋热血的情绪。她的眼里霎时闪过一缕阴郁。其实她在心里越来越畏惧,成仙该不会就是连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只是一缕以为还在世的幽灵而已。
因为最近时常泛起莫名的空洞感,使她越来越怀疑这些了。她惧怕其实自己已经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连自己死了也不知道,这应该说它是好事照旧坏事呢。
“你在想什么呢!”小女孩杏落看见古诺说完话一直在发呆。她推了一下,然后竭力地去唤她。城思寒这会已经在自己住的屋子门前的石子台阶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