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征紫荆关

　　“苏都督此番晋爵，非为军功，陛下登位，首倡之功自都督始。”

　　成敬顺势就把苏城扶了起来。

　　苏城明白过来，自己当日劝进的折子，今儿算是见功了。

　　怪不得这爵位没有给世劵，情感不是因为演武的劳绩给的，而是首倡立新君的劳绩。

　　景泰帝与苏城并肩，走在京营大道上，两旁是侍立的奋武营兵阵，后面是于谦、石璟一干重臣，成群的侍卫群。

　　周遭旗幡林立，甲戈矛戟。

　　被雄壮的军阵熏染，景泰帝说话的语气都高了不少：

　　“苏卿，兵部奏报瓦剌也先大营摩拳擦掌，卿可有掌握以京营守御京城，反抗瓦剌雄师？”

　　苏城想了想模拟中与景泰帝的奏对：

　　“臣这些日子与石驸马、于尚书讨论京营改制之事，曾闻陛下不到卯时就起床，晚间亥时才休息，臣以为陛下此举，是不敬服自己身体，不敬服大明也。”

　　“臣首倡陛下登位，为的是陛下治国理政百年，臣能在陛下治下安享晚年。”

　　景泰帝愣了一下，登位到现在，还从未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一时间有些窝心。

　　拍了拍苏城的肩膀，景泰帝语重心长：

　　“苏卿为朕之股肱，然朝廷正值艰屯之际，朕夙兴夜寐，犹不能全国是，夜半梦回，恐做了失土丢地的不孝朱家子啊。”

　　苏城闻言单膝点地：

　　“陛下放心，瓦剌雄师虽众，在臣眼中，不外插标卖首而，在水口关臣能以二百破八百，在怀来臣能以两千御两万。”

　　“有内三关在，臣就能以两万御八万，把也先赶回草原去。”

　　景泰帝眼睛一亮，脸上的愁容马上舒展开来，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些欣喜：

　　“以两万御八万，苏卿真有这样的掌握？”

　　苏城郑重许诺：

　　“陛下以臣为内三关提调总兵官。予臣两万兵，臣必能拒也先于紫荆关外。”

　　景泰帝大喜，扶起苏城，把臂同行：

　　“卿为朕立此功，想要什么赏赐？”

　　苏城心中一动，这邀买人心的时候到了啊！

　　“臣此外不需，陛下厚赐伯爵之位，臣已经谢谢不尽，只要陛下能早睡晚起，保重龙体，就算是对臣的厚赐了。”

　　景泰帝一时有些动容，拍了拍苏城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喉咙，又有些哽咽，只是拍了拍苏城的手臂，转身就向銮驾走去了。

　　第二日，朝廷旨意传到京营，以怀来伯苏城为京营副总兵官，提调改制后的四武营，赶往紫荆关，镇守内三关总兵官，节制一应戎马。

　　备操军、备倭军源源不停的涌入京营，优先满足四武营改制，在两天之内就补足了四万戎马，在于谦的谆谆教诲中，苏城出镇内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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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天幕，紫荆关的大门徐徐关上，四武营的京营兵到了紫荆关。

　　紫荆关内，镇守总兵府已经空了出来，胡同指挥镇抚兵正归拢收拾，不相干的人都被赶了出去，镇抚兵站满了府内外。

　　总兵府正堂已经关防戒严，议事武官林立。

　　范广、张石头、谢狗蛋、练武营都督永康侯徐安、显武营都督隆平侯张福、原紫荆关镇守总兵官都督同知陶瑾。

　　新任提督大臣右都御史王文，原紫荆关守备大臣孙祥，分列左右。

　　谢狗蛋站在布防图前，指着白羊关的位置说着：

　　“也先雄师已经于九月二十一开拔，最迟明日黄昏，就能到达白羊关，姚家关、龙门所一线卫所，守军或死或逃，巨细隘口已经全部失陷，白羊关与也先雄师之间已经是一马平川。“

　　被苏城部署领兵出城，谢狗蛋这些日子颇做了不少事，大同至内三关一线情报基本都打探到了。

　　陶瑾开口说着：

　　“夜不收传来情报与谢千户所言差不多，也先留孛留守阳和，伯都王围困大同，已经尽起八万雄师，杀奔白羊关而来。”

　　范广看了苏城一眼，谨慎的开口：

　　“紫荆关墙高楼密，虏贼定不能破，我意不如收拢白羊、倒马二关军士辎重，尽数集中到紫荆关来，集结优势军力守御紫荆关。”

　　这是朝堂上廷议的结果，范广说的是稳妥的法子。

　　提督大臣王文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谢千户，可知太上皇在那边？”

　　自景泰帝登位以后，朱祁镇就被尊位太上皇。

　　谢狗蛋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这事儿我倒真没大注意，瓦剌的游骑撒的比力远，我手下的夜不收基础靠不近瓦剌大营。”

　　张石头捏着手指头，指着布防图问了一句：

　　“不知道白羊关内有几多黎民，疏散起来需要多长时间？”

　　众人闻言一愣，是啊，白羊关内可是黎民颇多，疏散起来肯定要泯灭不短时间。

　　苏城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陶瑾，付托着说了：

　　“我意先给也先一个下马威，白马关虽然不是雄关，但阵势险要，盖住也先做不到，但拖住也先的脚步照旧能做到的。”

　　“传我的军令，命白马关守将坚守白马关至明日酉时，酉时之后，我允许他弃关而走，若在酉时前失了关城，提头来见。”

　　胡同领命，转身出去通报军令去了。

　　苏城起身，走向布防图，接过谢狗蛋递过来的马鞭，指着布防图白羊关外，看向范广：

　　“明日辰时，奋武营到达这个位置，未时埋锅造饭，申时进入白羊关内民房内埋伏，酉时提倡对瓦剌雄师的攻击，记得破坏城门。”

　　范广肃然起来：

　　“末将领命。”

　　苏城看向旁边跃跃欲试的隆平侯张福跟永康侯徐安，眉头微皱，付托着：

　　“隆平侯张福。”

　　“末将在。”

　　隆平侯张福起身，神态敬重。

　　苏城指了指倒马关：

　　“明日你与范广一起动身，驻倒马关，戌时出关，接应范广。”

　　“末将领命。”

　　张福领命坐下。

　　苏城又看向旁边的张石头，新晋的耀武营都督，付托着说了：

　　“石头，你领耀武营中军千户所，与范广一起行动，我要看看你这十几日的演武结果。”

　　“末将领命。”

　　张石头轰然起身，神情激动。

　　付托完了，苏城用马鞭敲了敲桌子：

　　“传令下去，自现在起，紫荆关与倒马关内，许进不许出，胆敢违令出城者，杀无赦。”

　　众将轰然领命，散去了。

　　众人都走了，提督大臣王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冷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苏伯爷，范广所部只有一万人，瓦剌入白马关的可有八万人，到时候把范广包了饺子，你可没法子向皇上交接。”

　　苏城没理会王文，转身出了正堂，睡觉去了。

　　趁着今日另有时间，赶忙模拟一下明日的战况要紧，跟王文这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