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尽管对外界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仍有许多人将梦境的发生当成一种“预兆”，以至于这些人将梦境中所发生的事情视为“天意”而不加干预干与。哪怕是情况极坏的“恶兆”，这些人也选择随波逐流，甚至故意促成梦境成真的假像而去作恶。
人类险些于文明降生之初，便开始了对于梦境的研究。纵然科学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奥拉星人也照旧无法解释梦境发生的原理以及控制的要领。其中一些科学家们恒久对梦魇类的亚比进行视察，试图了解为何这些亚比为何能够控制梦境发生，以及它们的力量如何渗透人的精神世界。但就像现存的一切谜题一样，不止人类，亚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
一些梦魇类的亚比遵照奥拉星科学家的指示，潜入名为“识海”的精神世界深处，它们试图穿越笼罩在识海上的那片迷雾，可岂论如何实验，那片迷雾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凭据一些强大的梦魇类亚比描述，迷雾的那一头连接着另一个空间，里面居住着神明。
“每个生物的大脑里都居住着一个神明，照旧说每个生物的大脑都连接着同一个空间呢？”
学术争论素来无趣，不外对于那个“神明”来讲除外。
“没想到这个文明才泛起了数千年，就已经能察觉到吾的存在了。”白衣女神抚摸着猫咪柔顺的皮毛，阅读着它从外界收集而来的信息，脸上的心情似笑非笑，“末那，你还记得上一个发现吾的存在的文明是哪个吗？”
“似乎是龙族吧，难得出了一头可以进入精神世界的龙，可惜它也没能力跨越识之海的迷雾，”小猫咪舒服地摇了摇尾巴，“阿识，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了？我想这世上恐怕就只剩下那些起源神还记得你吧。”
“众生终有一死，待其灵识归于此地，自会与吾相见，吾又何须露面？”
“可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偶然进来过，抵达这里的人离开后会失去所有关于这里的影象，”小猫咪说，“那些起源神都说你特别，可你对他们缔造的世界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泡影，你就不想给外面的世界留下些什么吗？”
“末那，你长伴吾一生，应知为神者当清心寡欲。”
“那不是乾坤的想法么？”小猫咪吐出舌头，舔舐着脚爪上的毛发，“而且因为这个原因，那个老头子还觉得你不配为神。现在秩序起源神的台甫响彻寰宇，而你这不配为神的神却在清心寡欲。阿识，你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那一天的对话到此为止，但小猫咪却从女神的身上看到了宁静时纷歧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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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梦的话，女人马上嗅到了差池劲。
“什……什么意思？适才那个怪物不是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了吗？”
“适才那个魇魔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问题，他现在的问题多着呢。”
随后梦便将男人目前的问题总结了一下。
首先是混沌的侵蚀。那些混沌生物并非生来就长的那么奇怪，只不外恶劣的情况和混沌那种“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魔鬼性质把它们逼成了更容易活下去的模样。不外男人进入混沌的时间才数百个小时，混沌对他身体的改变还不大，要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找不到离开混沌的要领，那变数也难说的很。
其次是魔神王的罪火。男人靠着混沌的魔鬼性质和强大了意志力活到了现在，同时因为梦对精神世界的掩护，以及伊撒尔给予的魔神残魂，现在还没有被烧成傻子，难能可贵。
然后是导致男人酿成怪物的原因，那个原本的混沌生物。或许是因为罪火无所不烧的性质，当男人抓住那个怪物的时候，罪火将两人的身体熔炼到一起了。也就是说现在男人的身体里另有一个怪物存在，而现在男人陷入甜睡，掌控身体的怪物则是被星用“禅定印”控制住。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问题，甜睡中的男人醒不外来。
“你搁这叠Buff呢……”女人忍不住吐槽道。
“我能不能……”
“不能。”梦读出了男人的心思。原本用梦中自杀来强制苏醒对精神的伤害就难以估量，现在男人的精神离瓦解只有一步之遥，这个要领已经不值得实验了。
“那怎么办？”
“问题可以一步一步解决，混沌的侵蚀离开混沌后自会消退；罪火可以等离开后去找魔神王，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我相信你自然有措施；至于与你身体融合在一起的混沌生物，只能用物理的要领消除……”
“哎等等，”女人打断了梦的话，“这么说，那问题就只剩下怎么把男人叫醒和怎么离开混沌了？”
“叫醒他的要领我也有，但是需要去到凌云的浅层梦境……翎羽小姐，能跟我一起吗？”
“嗯，”女人点颔首，“我都跟了你一路了。”
这回轮到男人察觉差池劲了。
不是，你真简直定要带着她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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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浅层梦境，是混沌侵蚀较为严重的地带，生活在混沌中的魇魔趁虚而入，蚕食仅剩的精神力。
女人一眼便认出了这里，这里是星光游乐场，只不外比起现实中的星光游乐场，这里变得残缺不堪了。玄色荆棘取代了绿植与鲜花，一路攀升到旋转木马的轴柱上；过山车的轨道锈迹斑斑，金属质料七零八落；音乐喷泉里面的水变得污浊无比，咕哝往外冒着泡；就连街边的路灯也坏了几盏，线路接触不良一般忽明忽暗。
“感受像是到了恐怖影戏的片场。”看着周边的一切，女人心中一阵恶寒。
“你畏惧吗？”梦问。
“呃……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工具吧？”
“危险的工具倒是没有，但是会有让人感受满身不舒服的工具。”少女的目光扫视周围，“这里是凌云的精神世界，那些魇魔所擅长的也是精神攻击，好比说……这个！！！”
她的胳膊在空气中随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生物。
“这个不是我们之前碰到的混沌生物吗？”女人凑近看了看。
“纷歧样，它有七只脚。”梦说着把手里的混沌生物翻了过来。
“呜哇！！！”女人吓得连忙退却。
“别畏惧，恐惧是助长魇魔的气焰的燃料。”梦攥紧手掌，手中的生物马上化作灰尘散去。
“没事，我只是有点恶心，让我徐徐，呼——”女人长吐了一口气，“需要我做些什么？”
“找到被魇魔藏起来的凌云的精神碎片，它们就在这里，我已经驱除了三只魇魔，也就是说凌云的精神碎片至少被分成了四块。”少女道。
“长什么样？划分在哪里？我一小我私家找吗？”
“长相和凌云一样，只是不会说话。具体的位置我不清楚，应该藏在那些让人畏惧的地方。这里除了凌云的精神碎片，另有那只和凌云融合的混沌魔物的精神碎片，魇魔可能会利用它，我要去把剩下的魇魔赶出去，所有只能托付你了。”
“万一那些魇魔先盯上我怎么办？”女人连忙问。
“这里是凌云的精神世界，它们只能伤害凌云……以及吓唬你。请记着，无论在这里遭遇了什么，都不要畏惧，你的惧意只会让魇魔更强。”
“嗯……”女人颤颤巍巍所在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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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游乐场有哪些令人畏惧的地方，莫过于这里了吧……女人站在站台前，期待过山车经过。
从前闺蜜们强烈建议自己来坐一趟过山车，但女人从来没允许过。但厥后随着自己搭上太空飞船开始星际探险，过山车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隧道内的响声逐渐迫近。
慢着，情况差池！
女人的瞳孔骤缩，直觉让她实时退到栏杆后方。
一条巨大的骨蛇从过山车隧道内爬出，两侧的棘刺将栏杆撞断，顺着铁轨的途径爬向其他地方。
女人愣了一下，可她立马意识到，这条骨蛇并不会在站台前停下来，她稍做停歇，随后便跨过栏杆，攀住了一节骨刺，双腿随着一蹬，乐成来到骨蛇身上。
让人畏惧的地方，就该是怎么危险怎么来。
风很大，险些要吹得她睁不开眼。她将身体贴近骨蛇的脊柱，艰难的视察着前方，就在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臭男人？”
男人和她一样，此时正双手攀住骨蛇的脊柱，视察着前方。
那就是梦所说的精神碎片吗？
骨蛇的身躯比双人过山车越发庞大，但不像过山车那样设有任何掩护措施，要在这里前进举步维艰。
女人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算了，就直接……”
一座高山一般庞大的红色身躯泛起在了轨道的侧面，女人马上脸色煞白。
“轰隆隆——”轨道被那独眼巨人一脚踢断，骨蛇带着女人一并往下坠去。
“呲啦——”尖锐的骨刺刮伤了女人的胳膊，鲜血马上淌了出来。
这是做梦，这是做梦……女人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能努力申饬自己不往这方面去想。
实际上不仅没有疼痛感，甚至高空下坠的失重感也没有，她的头脑仅仅因为画面转变太快有些头晕，但当她的视线锁定住骨蛇身上的男人后，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朝着男人的位置爬了一小段距离，随后朝男人的位置猛扑已往。
“抓到你了！！！”
四周马上变得煞白，随后一切都被光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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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女人大口喘着粗气，她坐直了身体，惊恐的环视四周。
照旧星光游乐场，如同影象中的那般破败。
男人埋着头，坐在他的不远处，像是一尊雕塑。
“我还在做梦？”她掐了掐自己的脸，没有任何疼痛感，“哦，对了，梦小姐说臭男人的精神碎片至少有四块，我这才找到一块呢。”
说罢，她爬起身来到男人面前蹲下。
“喂，臭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其他精神碎片被藏在什么地方？”
男人缄默沉静不语，眼睛黯淡无光，皮肤灰白，容貌枯槁，这恐怕是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表露出来的神色。女人甚至伸手在他的脸颊上用力掐了一下，看到男人没有做出任何反映，才确认眼前只是个等比例的真人手办。
到头来还得自己去找……女人站起来，朝周围望了一圈。
唉等等，那里……她看到了一个无比惹眼的游乐设施——摩天轮。
比起过山车这种刺激项目，摩天轮基础算不得什么危险，最多那些恐高的游客会抱以畏惧。
对于男人这种常年进行太空旅行的星际探员来说，虽然不会恐高。但是在摩天轮上，确确实实曾经发生过一件危及生死的大事。
女人像之前那样站在站台前期待。比起过山车隧道的不确定性，摩天轮的下一节吊舱什么时候到是可以肉眼视察到的。她决定站在这里，等吊舱一个接着一个经过，然后把吊舱里的男人拉出来。
“……”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她始终没等到搭载男人精神碎片的吊舱路过。
“……”
难道我猜错了，这里没有男人的精神碎片？照旧说我必须要进去呢……女人将目光放在了面前停下的吊舱上。
就像是故意恶心她的一样，吊舱的门把手上缠绕了一圈玄色的荆棘。女人拉开舱门，手立马被荆棘戳了几个血窟窿。
她无奈地把手缩回来，然后默默走进吊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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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回到混沌深处，不知何时开始，白骨的荒原上再次弥漫起了灰霾。
少女仍然在和塔尔塔洛斯进行无声的坚持，她聚精会神，感应着那庞然大物的移动。
塔尔塔洛斯的力量马上就要恢复到两人交手之前那样了，它还会对她们脱手吗……星在心中推演了无数遍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可她对塔尔塔洛斯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万一后者还藏有什么杀手锏……
“？！！”
那个熟悉的感受将她的思绪调动回来，隐藏在她身体里的另一个角色开始不循分了。
“虹，你又想怎样？”面对突发的状况，她不再歇斯底里，反而异常的冷静冷静。
虹虽然不会回应她，身体的掌控权仍然牢牢握在星的手里，只是适才的情绪失控，似乎让虹看到了一丝可乘之机。
隐藏在骨雾内的的塔尔塔洛斯也陷入的沉思。
那小我私家明明已经发现了自己，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的攻过来，而且适才那股力量，毫无疑问是起源神明，而且是区别于六大起源神之外的起源神明。亿万年的时光里，它从未见过这样特殊的存在。
“另有那小我私家……”
它的目光锁定到屏障之内，无数魇魔由于惧怕纷纷远离那里。除去一个凡人之外，另有一个没有灵魂，却拥有富厚情绪的特殊存在。
无量乐土——塔尔塔洛斯想起，自己曾经听卡奥斯说起过的一些事。
“……是波旬的人，照旧阿赖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