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是一场考试
上官婉儿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裳，擦了擦嘴唇拍了拍脸，走已往打开了门，冷峻着一张俏脸。
“给李明允梳妆易服。”
“是！”
几个早已经捧着衣物端着盆的宫女走进寝卧，为李贤梳妆妆扮。
“上官待招，请！”
妆扮得玉树临风的李贤，走到门口对着上官婉儿做了个手势。
“走吧！”
上官婉儿恢复了云淡风轻，语气很是平淡，完全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不愧是宫中长大，受到武则天熏陶的才女。
如果不是前任获得她的初恋，这绝对是李贤除了武则天外最难以琢磨的一个女人。
谢谢哈，李贤！
李贤吧唧了几下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上官婉儿的那份甘甜。
前面的上官婉儿似乎是听到了李贤吧唧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顿。
呃，得装。
还得装丧妻丧子之痛。
李贤面露戚戚然。
来到甘露殿，圣人已经乘上了歩辇。
“婉儿，带上李贤，随朕去洛阳宫。”
“是，圣人！”
“李明允，上马吧！”
李贤骑上了内卫牵来的马上，跟在了歩辇的后面。
前世李小贤在徒步青藏线和游玩呼伦贝尔大草原时都骑过马，和李富贵从巴州到神都也是骑马，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去洛阳宫做什么？
老娘又为何要带上他？
李贤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婉儿在歩辇上，周边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为了免得露出破绽，李贤只能装伤心。
装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唉，前任的老婆孩子，真是对不住了，害死了你们还要消费你们吃人血馒头。
歉仄，实在对不起了，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在世。
你们放心好了，守义和香君就是我的亲生子女，一定会好好的将他们养大成人。
李小贤在心中向李贤和房芙蓉致歉，不知不觉就到达了洛阳宫，前往议政殿。
武则天自然是从后面进入，李贤在太监总管武壮的示意下，跟在上官婉儿身后。
走过通道拐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居高临下，数十个文武大臣济济一堂。
御座上，李旦一身帝王衮服坐得笔直，御座之上另有一座，圣人在上官婉儿的搀扶下走了已往坐下。
李贤边上的武壮扯着公鸡嗓子：“圣人临朝！”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参见圣人万福金安。”
李旦朗声道：“众卿平身。”
圣人则是面无心情，待群臣分列站好，开口说道：“李贤，下边站好。”
随着圣人的声音，群臣这才发现了李贤的存在，马上一片哗然。
“肃静！”
武壮的一声断喝，群臣瞬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庶人遵旨！”
李贤朝着圣人行礼，接着又朝着天子李旦行礼，尔后飘飘然地走了下去，顶着全场种种各样的目光，很自觉地走到最尾巴的角落里站好。
特么的，他们都认识我，我却一个都不认识，真他娘的郁闷。
这就有些欠好办了。
要是不认识或者是认错了，就不仅仅是尴尬。
一个搞欠好，就会被粉转黑或者路转黑。
“天子，开始议题！”
“是，圣人！”
君臣们商议的第一个议题，依旧是平叛。
徐敬业造反，比朝野预料中要强大，短短时间就裹挟了数十万人，接连击败李孝逸的先锋军。
一部门人希望派出援军，一部门人建议招安，一部门人希望直接派出上将军黑齿常之。
各方争论不休。
最后圣人拍板，这才刚开始，选择相信李孝逸和魏元忠。
在这历程中，李贤只是带着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也因此认准了一些大臣，如宰相裴炎、御史中丞李昭德、武氏兄弟等人
同时李贤也在想老娘叫他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会只是叫他来旁听。
难道是想要排除异己了？
不会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踏马的，又面临生死大考。
第一个议题结束，还没等李旦开启第二个议题，礼部尚书武承嗣出列奏道：“臣武承嗣，启奏圣人、陛下，以圣人之劳苦功高，臣奏封武氏祖先爵位，建武氏七庙。”
“臣武三思附议！”武三思紧随其后。
“臣等附议！”
依附武氏的党羽，以及圣人的忠犬，纷纷出班附议。
人数占了一半多。
其余的李氏皇族，效忠于李唐的忠臣良将心中大惊，只是尽皆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阻挡。
武承嗣抛出来的话，肯定是圣人首肯和要办的事，这个时候谁阻挡谁死，各人又不傻。
圣人从一个秀士走到现在这个职位，可谓是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屠刀下的冤魂不行胜数。
无数血淋淋的教训，让在场的人早学了个乖。
别拿鸡蛋碰石头。
天塌下来，个高的顶上。
或者，骨头硬的人顶上。
这样的局面，总需要有人站出来。
顾命大臣、中书令、首席宰相裴炎的个子最高，见无人出头反驳，暗叹一声站了出来，奏道：“圣人母仪天下，不应偏私于亲属。难道圣人，独不见吕氏之败呼？”
裴炎站出来阻挡，说实话，圣人感应有些意外。
而且照旧把历史上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汉初的‘吕氏之祸’给当成例子，以此来讥笑她。
要知道，裴炎能当上宰相之首，是圣人亲手加以提拔的。
早在圣人照旧皇后的时候，就提拔和重用了裴炎。
这些年，圣人也都将裴炎当成心腹来使用，双方的配合一直也都很默契。
圣人走到今日，裴炎绝对是居功甚伟。
如当年李贤的太子之位被废，李显的天子被废，这其中裴炎都发挥出了重要作用。
没想到这老工具今日居然反戈相向。
这就让圣人尴尬和震怒了。
圣人的脸上充满了寒霜，目光扫视，看谁会站出来反驳这个忘恩负义的老匹夫。
一小我私家站了出来。
出乎预料，居然是李贤。
“裴中书此言差矣，吕后是封生者为王，将权力给与吕氏，这才导致了灭亡。如今圣人又不是立武承嗣武三思这些土鸡瓦狗为王，而是追尊死者，情形并不相同。”
圣人听了李贤的话，大感意外，因为这正是她想要说的话。
至于李贤话中举例的弦外之音，就当没听见。
武承嗣武三思兄弟则是勃然震怒：麻辣隔邻的，你丫的驳倒就驳倒，扯我们作甚？
还骂老子是土鸡瓦狗，这不能忍。
只是这个时候，又不能站出来驳倒李贤，只得暂且咽下这口气。
不管是武氏党羽照旧李氏忠臣，对李贤站出来驳倒裴炎，同样感应很是的意外。
这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