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真传

　　打开公寓房门，书房里传来一阵阵小提琴的声音，吱吱呀呀~曲调完整但算不上美妙，这是倩倩在练习小提琴了。

　　周谦笑了笑，把琴盒放在架子上，泡了杯茶。

　　“小叔你回来啦！”

　　倩倩提着小提琴站在房门口。

　　“下午没出去玩吗？”

　　“没，下午我在曼卿姑姑家里玩。”

　　“玩什么？”

　　“看电视吃零食，曼卿姑姑还教我跳舞...”

　　倩倩顿了下，眨了眨眼睛，“小叔，有件事我说了你别太伤心。”

　　“啊？”

　　周谦愣了下，“伤心？”

　　“嗯！”

　　倨苹点了点下巴，犹豫着说道，“小叔，我看到曼卿姑姑的婚纱照了，曼卿姑姑说她结婚四五年了，小叔你不会伤心吧？”

　　周谦哈哈一笑，点了下她的额头，“人小鬼大，你曼卿姑姑都快三十了怎么可能还没结婚，她老公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倩倩歪着小脸想了下，“跟曼卿姑姑差不多大，长长脸挺白的，不外没小叔你长得悦目。”

　　“这是肯定的，比你小叔帅的人还没生出来，小提琴练得怎么样？练到《卡农》了吗？”

　　他给倩倩制定了一个练琴计划，在音乐学院复印了一个曲谱本，从低难度到高难度，有一百多首小提琴曲，让倩倩慢慢练习。

　　“我还在练《天鹅》。”

　　倩倩说道。

　　“行，你来一遍我看看，要是退步了别怪我脸黑。”

　　周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哦！”

　　倩倩眯眼一笑，进屋里搬出了曲谱架，看着谱子慢慢拉了起来。

　　右手弓杆拉动琴弦振动，左手掌控着琴弦振动的频率，倩倩左手有点笨，手指经常反映不及。

　　虽然四根弦的调子mi，la，re，so都在线上，但音高准确水平掌控不是很好，就像是学习汉语拼音一声平二声扬三声拐弯四声降，有时该一声读成了四声，听着也能明白，但只能算是方言。

　　周谦端着茶杯静静地听了一遍。

　　“还不错，比上次有些进步。”

　　“我每天都在练呢。”

　　倩倩咧着嘴角，甜甜地笑了。

　　“你别自得，只是不错，而不是优秀，平时有时间了多听听正版曲子，看看人家怎么拉的，算了，我来一遍，你仔细听着。”

　　周谦关上了阳台的拉门，拿着倨苹的小提琴演奏起了《天鹅》，曲调悠扬。

　　倩倩蹲在旁边，撑着小脸静静地听着看着，徐徐地嘴角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听出有什么差异了吗？”

　　一遍结束，周谦放下小提琴问道。

　　“有，我似乎看到天鹅了。”

　　倩倩脆声说道。

　　“这是曲子里的情绪，像是在画画，你在练习的时候也要注意着点....”

　　周谦又细细地讲了些练琴的技巧和心得，这些工具泰半是他从晏诗晴那里学来的，剩下的是他自己总结的，真传心经。

　　倩倩才开始练，听得迷迷糊糊，周谦也没有多解释，这玩意儿光教没用，也需要自己悟，等到了那个境界，有些问题便豁然开朗了。

　　“小叔，妍妍姐也在练小提琴呢。”

　　倩倩笑道。

　　“哈哈，等寒假了你们俩比比。”

　　“好呀！”

　　倩倩抱着小提琴笑道。

　　——

　　聊了几句，倩倩回书房修炼去了，免得被妍妍遇上。

　　周谦拿脱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他试着回了已往。

　　招有三个没买通，有两个接通了体现看到了他的招聘信息，问还招不招成衣师傅。

　　周谦说招人，介绍了一下事情待遇，要是觉得合适，明天中午12点过来面试，他要看看两人的手艺。

　　另有一个电话是三姐打来的，他买通解释了一下，问问三姐有什么事。

　　“小幺，你招到人了吗？”

　　三姐问道。

　　“没呢，刚有两小我私家打电话来问问情况，我还要面试一下，看看他们水平咋样。”

　　周谦说道。

　　“接待员呢？”

　　“也没有，接待员人为不高，又要长相不难看、擅长丈量盘算的女生，现在想想，条件似乎定的太高了。”

　　周谦笑道。

　　“接待员人为是几多？”

　　“800块，管住不管吃。”

　　“800块可不低了，餐馆宾馆服务员一个月才三四百，要我说你直接招两个学徒工，一个月两百块照样有人抢着来，有可能是你给的人为太高，人家不相信，以为你是骗子。”

　　三姐笑话道。

　　“这样吗？”

　　周谦琢磨了一下，感受自己给的待遇是挺高的，有时间了可以问问白云街其它店肆的薪资状况。

　　“小幺，要不你在家招？熟人知根知底的，用起来也方便。”

　　三姐说道。

　　“我也想过这个，可熟人来了，我总不能让人住外边，要是住在家里又不太方便。”

　　周谦迟疑道。

　　“那就别找沾亲带故的人，找认识的就可以了，家里这边每年有许多女生去汉江打工，服务员售货员前台，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

　　她们一个月人为三四百块，加上提成也就五百，这样的事情另有许多人抢着干。要是知道你店里一个月八百，不要一天绝对把你的小店给挤爆炸。”

　　三姐笑道。

　　周谦摸了摸下巴，“听起来似乎很对，姐你有没有认识的，要踏实一点的，传个话让人过来试试。”

　　“行，不外人为要再降降，底薪四百就行了，到年底多发些奖金，一个是留给她们过年，免得乱花，二来也能提高她们事情的积极性。”

　　三姐又仔细说了些治理员工的经验。

　　这些周谦差不多都知道，还能多列出几百上千条，可他也认真听着，就像他教倩倩拉小提琴，三姐说的也都是真传心经。

　　聊了泰半个小时，两人才结束通话，周谦喝了杯茶，感受也很不错。

　　——

　　第二天中午‘周先生’店里来了两小我私家，一个老的一个年轻的，两人似乎在较劲，说起事情履历，一个比一个富厚。

　　周谦也没在意，相比事情履历他更看重手艺。

　　他让老的裁布，让年轻的穿针。

　　裁布注重手法，穿针更重心性。

　　老的裁布手法倒挺利索的，只是看待布料的行动特别粗暴，有时剪到了最后，特意剩下一些，直接用手刺拉拉把布撕开，似乎在展示他的厉害。

　　行动看起来很利索也节省时间，但这种做法容易导致布料变形，造成浪费，而店里的布料多数比力高级。

　　老的一看就是从大厂出来的，手里阔绰惯了，不明白替资本家节省羊毛。

　　而年轻的拿着一根线穿了六根针就开始冒汗，脸上也带着不耐的心情。

　　显然是心性不抵家，做成衣这行，没手艺可以学，心性不抵家没措施学，只能靠时间打磨，过几年几十年也许能变得温润。

　　这两人他虽然都没用。

　　年轻的嘟囔了几句甩手离开了。

　　老的不平气，吵吵着让店里的大师傅出来。

　　周谦一笑，他本想说自己就是大师傅周先生，转而一想，又忍住了。

　　不管在各行各业都存在着年龄歧视，特别是在传统的手工行业，年轻的手艺自然比不上老的，年纪大的也比年轻的更受接待，大宝剑除外。

　　一般店里有年纪大的师傅坐镇，显然更容易获得客户的信赖。

　　那么，要不缔造一个‘周老先生’的马甲？

　　看了眼愤愤不平的老的，他拿出铰剪流利娴熟地剪出了一块等六边形布料，花哨的行动精准的裁剪手法看得对方目瞪口呆。

　　嘭！

　　他把铰剪拍着案子上，

　　“想见我师傅周老先生，你有这个资格吗？”

　　老的讷讷无语，黑着脸离开了小店。

　　周谦莞尔一笑，周小先生都这么厉害，周老先生肯定越发犀利，那么周老先生亲手制作的西装10万一套不算太过吧？

　　呵呵~

　　笑完了之后他又有点无奈，招不到合适的人，周老先生只能一小我私家在店里当苦哈哈，这种事一点也欠可笑。

　　——

　　下午两点多，周先生又来了三小我私家，三个年轻女生，带头一人年轻靓丽，身材高挑，腿和睫毛都很长，她插着衣兜大咧地推开了店门。

　　“老周，我们来上班了。”

　　萧楚楚大叫道。

　　“小点声，我不聋。”

　　周谦转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也是本班的女生，圆脸的刘春和有些男孩子气的樊敏敏。

　　“老周，大好年华的，你就在这里做针线活？”

　　刘春笑道。

　　“否则呢？”

　　“打球打扑克打游戏耍流氓，你们男孩子不就喜欢这些吗。”

　　留着齐耳短发的樊敏敏笑道。

　　周谦瞥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来笑话我的？”

　　“哈哈~我们是来跟你学手艺的。”

　　“今天你要教我们点什么？”

　　萧楚楚笑道。

　　周谦停下了手中的针线，默了默，“那边有纸笔皮尺，你们用维纳斯当模特，给她设计一件短袖，画出短袖各部结构展示图，标出尺寸、布料类型、颜色。”

　　“这么简朴？”

　　萧楚楚说道。

　　周谦摇了摇头，“第二步凭据结构图实验着制作短袖，你们要是能制作出一件合身的尺度的短袖，服装设计差不多也就入门了。”

　　“似乎也不难。”

　　刘春说道。

　　“去去去，先做了再说，一个个嘴上说不难，动起手来连针都不会穿。”

　　周谦摆了摆手。

　　三人哈哈大笑，拿着纸笔跑咖啡间绘图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萧楚楚拿了一幅设计图进来，要他评价。

　　周谦看了看尺寸数据，“肩膀裁剪比例有问题，维纳斯可能穿不进去。”

　　“维纳斯没手臂。”

　　萧楚楚说道。

　　周谦看了她一眼，萧楚楚眨了眨睫毛，捂着嘴出去笑了。

　　过了一会儿刘春和樊敏敏也拿着设计图过来，两人的设计很粗拙，各部门尺寸比例都不协调，凭据这种结构图做出来的工具应该会很奇怪。

　　看得出来两人没有几多基础，他建议两人先多看几本服装设计基础类书籍，如果真想朝时装设计的偏向生长，必须具备一定的理论基础。

　　“老周，外面来了个女生，说是来找事情的。”

　　萧楚楚推开门说道。

　　“知道了！”

　　周谦起身伸了个懒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