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问，“那皇上服用的药和熏香都是他开出的治疗之法？”
“正是。”
说到这，楚菱明白了，这医师不简朴。
“都怪我们现在才发现此事！我们也劝了皇上停用那名医师，可他就是不愿听，不仅如此，每日所熏的香也不愿停。”韩阜自责道。
“他并非不愿意，恐怕是迫不得已吧。”楚菱淡道，“您忘了，精工药能令人成瘾。”
“皇上身体如此差，想必身子骨很难受吧，唯有药物能令其舒坦些，换句话说，到了这个田地……”
“他已经无法离开这药。”
韩阜双目瞪圆，艰涩地说，“那，那当怎么办？！”
“带我入宫，这也是你来找我的目的。”楚菱迅速的拿起药箱，普天之下，她是最了解精工药的人，若是幸运，或许皇上身上的毒她能解！
韩阜一敲桌子，就要随着楚菱走出去时，那人转身，突然问了个问题。
“你说那人是民间医师？皇上如何认识？”
“有人引荐。”
“谁？”
“二皇子。”
凛冽的寒风穿过皇宫的高墙席卷而来，打的枝叶在风中疯狂地摇曳着，行过的宫人纷纷拢紧脖子处的衣裳，冷的直打哆嗦。
“今年怎么这么冷啊？”提着灯的宫女吐着白色的雾气，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
“是啊，感受今年雪都没听过，这陛下的身子也没好过，该不会是老天爷……”她身旁人小声开口，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寒风袭来，她冷的舌头都在打颤，赶忙加速脚步离开。
……
殿内，刘公公帮皇上研磨好了墨，后者就让他先出去，刘公公点燃了火炉后就退了出去。
关上大门的刹那，他见皇上的背瞬间塌了不少。
周围静悄悄的，皇上一人站在案前，他晃晃悠悠的拿起笔，借着灯光，艰难的落笔，每一个笔画都泯灭他许多力气，还未写几个字，他呼吸就已急促。
险些是强撑着，他写下了那个决定，看着圣旨上的几行字，他神情有些模糊。
一年复一年，没曾想时间竟过得如此快。
他伸脱手抚摸着甚至上的纹路，久久难以回神，不知已往多久，他才徐徐拿起玉玺，正要盖下时，门被用力推开，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远至近传来。
“父皇这身子骨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呢？”
来的人是萧煜尘，他外袍上飘着许多白雪，走近时让皇上感应冷气逼人。
“老二，朕没召见你，你进来做什么？”皇上不悦道，正要将圣旨盖住，萧煜尘先一步上前按住他的手。
两人目光相交，这才发现萧煜尘笑意不达眼底，在这一瞬，竟生出丝丝戾气与恨意。
皇上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煜尘，只感受遍体生寒。
这已然不是他所熟悉的萧煜尘。
“老二，你想做什么？”皇上心脏越发紧缩，他想拂开萧煜尘的手，却完全拂不动。
这双手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令他倍感难受。
“我倒是要问父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