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胡同里。
涂改纠正在认真地画画。
白蛇传还剩最后几张了,她可要画的好一点。
突然,院子里传来陶妈妈的声音,“七爷,您来了!”
“女人,七爷来了!”
涂改改看着画纸上的图像,赶忙把画一股脑地塞进抽屉里,又抽出一张白纸,急遽画了几笔。
池铭歆一进屋子,就看见乱糟糟的一片。
涂改改连忙行礼,“给七爷请安!”
池铭歆看着她,笑了!
她的脸蛋像花猫一样,不知从哪蹭了一脸的颜料,看看书桌,哦,她在画画。
池铭歆饶有兴趣地走已往,看着画纸上一个小狐狸的脑袋,“你在画画?”
“对!”
涂改改连忙说道,“我在学画小狐狸呢,可是怎么也画欠好。”
池铭歆径自坐下,“继续画吧!”
“啊?”
涂改改有些懵,“好!”
金主爸爸要看画画,那就画吧。
于是,涂改改镇定了一下,就坐下画起来。
画小狐狸对她来说已经是驾熟就轻了,可是对着池铭歆,她照旧装模作样一笔一笔地画着,故意画的歪歪扭扭的,小狐狸险些被她画成了熊。
池铭歆拿起这副画,忍不住笑了。
“还不错,这狐狸挺胖啊!”
涂改改讨好地笑了一下。
池铭歆又说道,“上次你给爷送的荷包,上面的小狐狸也不是这样的啊?”
他凑近她,“难道那不是你亲手做的?”
涂改改赔笑道,“虽然是我亲手做的,不外……奴家手笨,就一时好,一时欠好的。”
“哦,是吗?”
池铭歆道,“那你再画一张,爷看看有没有上进?”
涂改改只好捏着鼻子又画了一张,这下,小狐狸不胖了,就是爪子大了一点。
“嗯,不错!”
池铭歆颔首,然后看着她,“还不赶忙去洗洗?”
“哦!”
涂改改想走,又怕池铭歆发现她抽屉里面藏的画,就谄笑着说道,“爷!要不您先去厅里坐着,奴家洗洗脸就来伺候您?”
池铭歆不动如钟,“爷就在这等着。”
涂改改终于三步一转头,依依不舍地去了。
池铭歆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涂改改洗完脸过来时,看到她书桌的抽屉打开着,池铭歆正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里的画。
涂改改“嗷!”的一声连忙扑已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画纸,塞进抽屉里,嘭地一声关上抽屉,然后一头囊到池铭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七爷别怕!你适才一定是看见什么不洁净的工具了,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陶妈妈听到消息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女人紧紧地抱着七爷的腰,把头埋进七爷的怀里,陶妈妈心里一喜,赶忙退了出去。
女人这是开窍了。
云雀看见陶妈妈一手拍着胸口,一边嘴里喊着,“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她好奇地问道,“陶妈妈,女人和七爷怎么了?”
陶妈妈神秘一笑,“小丫头,别探询,好好伺候着吧!”
屋里,涂改改觉得自己简直是丢脸死了。
她适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庞杂了。
怎么办?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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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急!
涂改改想松开池铭歆,又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好先保持原态,敌不动我不动!以稳定应万变。
池铭歆却被她的举动弄的懵了好大一会。
原来他看到这些画的时候,心里确实是生气的,他没想到,京城里闹的轰轰洋洋的白蛇传居然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还把他画的如此……
但是现在,看着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又觉得有点可笑。
她是吓着了吧?
可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池铭歆生了一会气,看着她,又不气了。
究竟,这件事情,他也是拿了利益的,想到自己拿了五万两,才给她一千两,还一副施舍她的样子,池铭歆突然有点心虚,究竟力都是她出的。
“还不起来?要在爷身上赖到什么时候?”
“哦!”
涂改改松开手臂,往退却了一步,低着头。
池铭歆感受怀里突然一空,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他压抑住心里的异样,伸手拉开抽屉,拿出那一叠画,对着涂改改甩了甩,“这些画,你给爷解释一下。”
涂改改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说我在练习画画,爷信吗?”
池铭歆拿着画纸,“爷只知道,这个叫白蛇传的画册,听说还没出下阙呢吧?你这是哪来的?”
涂改脱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看到……雅轩斋……在卖这个画册,觉得……很悦目,上面的人,跟爷似乎,我就想着,我也想画画爷,这样,想爷的时候,能看看。”
池铭歆哼了一声,“可是雅轩斋的掌柜明明说这些画都是你送去的。”
“嗨!这个朱掌柜,怎么乱说八道呢?他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可能……”
涂改改戛然而止。
大意了!
她大意了!
在堂堂大理寺少卿跟前说谎,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她又偷偷看了池铭歆一眼。
池铭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思是说,你继续编,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涂改改心一横,“好吧,我认可,白蛇传的画册是我画的,是我故意把男主角画成七爷的模样,谁让七爷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呢?七爷要杀要剐,我认了即是。”
说完,闭着眼睛,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池铭歆看到她这个样子,一不小心又看到了适才她画的那个胖熊,不,是胖狐狸,他忍不住笑作声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乐了。
陶妈妈和云雀在门外听到七爷的笑声,两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涂改改听到他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老天保佑!
阿弥陀佛!
等池铭歆笑完了,涂改改上前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画圈圈,“爷不生气了?”
终于有时机摸摸他的手了,嗯,手感还不错。
涂改改揉揉捏捏,又挠了好几下。
池铭歆看自己的手被她抓着摆弄,一丝异样从手心顺着手臂传入身体,直达心底,说不出的感受。
倒是不难受。
还挺奇妙!
“若是爷生气了,你待如何?”
“那我就给爷消消气啊!”
“你怎么给爷消气?”
涂改改一本正经地伸脱手在他胸口轻轻地抚了抚,手指无意间轻轻地勾开一点点衣领,嘴里念叨着,“爷乖,不生气了,乖乖,听话……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突然就被堵上了。
差池,差池呀?
这就吻上了?
涂改改大脑马上停机了。
一片糊糊。
不,是一片浆糊!
糊糊和浆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