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卸甲归田
卢菁的来电，让秦川发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以卢菁的脾气性格，肯定早就删了他的电话，绝不会保留至今，难道，她还一直记得那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尽管有疑虑，但他不能刻意去问，有时候苟且偷生一些，三分糊涂七分清醒，才是最正确的生活方式。
“就来问问你身体怎么样，”卢菁一上来就讲明了态度，同时淡漠的距离感扑面袭来。
“谢谢，没事，”秦川的回复十分简朴，他只能用浮于外貌的方式和卢菁交流。
“是我该说谢谢。”
不行制止的冷场就这么来了，秦川眼睛看着电视里的球赛，心想着是不是该结束通话，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实在只能算是场意外的插曲，尽管又救了卢菁一次，但它没有月琴古城的浪漫气息，却可能被某些无聊的人在背后嚼舌头，说闲话。
“我下班后想去医院看看你，但你已经出院了，”卢菁很平淡地说。
“这点小伤没须要住院，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秦川刻意淡化自己的伤势，但后背依然是火辣辣的疼。
“在医院里面，我听别人说高明亮来找过你，他们家的老宅子被鹏实推平了，适才我又找人探询过，他似乎不想罢休。”
“随便他去折腾好了，”秦川伸手从茶几上取来水，喝了一口后回道：“我认为甜甜做的没错。”
卢菁似乎缄默沉静了一下才说：“确实没错，换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不外要提醒你，当心高明亮狗急跳墙。”
然后，卢菁不声不响就把电话挂了，连一句再见都没留下，可能是她不想再见秦川，也或许是他们早已说过许多次再见，但依然会被命运部署在某个时间再次晤面，再次联系，所以早就对这两个字感应厌倦和无趣。
不外秦川倒是觉得，卢菁依然照旧那个卢菁，她是那种对你说声谢谢都市高昂着头的女孩儿，虽然是个警察，做事有时候又带着几分邪气，好比，她认为杨甜甜的所作所为并没错。
秦川不禁回忆起一件往事，就是卢菁去黑夜酒吧砸场子那次，从本质上来讲，和杨甜甜叫人拆了高家老宅是一样的，她们都因为秦川意外受伤，将恼怒的情绪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完全不计结果，这不禁让秦川在感伤中有了新的领悟，冲冠一怒为朱颜这种事，其实女人也可以做，她们偶尔的激动与恼怒，要比倚靠在男人怀里，将甜言蜜语说上一百遍越发感人。
换言之，真正有内涵的女人，从不需要靠小鸟依人来感动男人，卢菁是个真性情的女孩，爱与恨永远坦荡荡，秦川见过她生机的样子不止一次，但是甜甜......他确实从来没见过，以前偶尔闹小别扭不能算，那只是晴朗天空中飘来的云，被风轻轻一吹就走远了，不留半分痕迹。
磨磨蹭蹭到了临睡前，杨甜甜在约好的时间，给秦川打来了视频电话。
这时候她已经在酒店房间里了，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淡色绸丝睡衣，戴着耳机倚靠在窗边，背后是外地某市灯火璀璨的夜景，晚风不时轻拂过，荡起了她柔顺的头发，也撩拨着秦川的心弦。
世界上悦目的女人许多，可同时又有气质的就凤毛麟角了，那些所谓的明星不算，都是靠着浓妆艳抹和整容，刻意冒充出来的风姿绰约，背地里还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也正因为这样，她们的皮囊虽美，但更像是块昂贵的遮羞布，永远配不上倾城二字。
不外秦川始终认为，杨甜甜绝对配的上！
她轻轻撩了一下长发，低领睡衣口露出一片旖旎的雪白，见秦川正盯着那里，连忙将镜头稍微抬高几寸。
秦川不满地啧了一声：“把镜头调回去。”
“欠好……”
“又不是没见过，昨天下午就看了不止一次。”
“你还说！”她晶莹如玉般的肌肤有了一抹绯红，然后问道：“后背的伤还疼吗？”
“不疼，你今天忙不忙？”
她笑了笑：“也就这样，刚和当地招商办的人吃了晚饭，白昼考察了一块地，面积不小，价钱也还行，不外觉得买下来意义不大，当地官员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说好，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秦川难得可以和杨甜甜聊一些她事情的事，便接着问道：“为什么意义不大？现在国内的地皮都很抢手，你不要，此外开发商会抢着要。”
杨甜甜给他解释道：“那块地原来是一个大型化工厂，四周另有几个村子，村里许多居民都在这厂里做事，前年厂子经营不善倒闭了，一大批人随着失业，后面的，你肯定能猜到吧，我智慧的博士男孩？”
秦川哦了一声。
某个地域无业游民多了，势必意味着不安宁，在化工厂的地皮上盖楼，旁边村里的混混隔三差五过来捣乱勒索，或者偷工具，对工程建设会造成影响，不外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一旦造好了新楼，四周只有几个落后的村子，配套设施跟不上，治安又差，谁会看的上这里？最后地产商不亏本才怪！
杨甜甜知道秦川已经想明白了，又说道：“当地官员说的天花乱坠，夸这块地价钱合适，视野开阔，但我去那里看过，化工厂周围几条河流至今还被污染堵塞着，我买下这块地后，必须清洁整治河流，否则新楼就将建在废水沟旁边了，我要从外洋进口成套的污水处置惩罚设备，请专业人员维护，再加上河流有六七公里长，光疏通一段是不行的，金钱和时间成本很是吓人，所以说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随随便便就买到自制的地，那帮子官员的算盘都打得响着呢。”
秦川名顿开：“怪不得地皮价钱不高，是要你帮着整理河流啊！”
“那块地至今卖不出去的原因就在这里，横竖我不行能为别人做嫁衣。”
秦川听的兴趣盎然：“你是怎么拒绝他们的？跟我说说看。”
杨甜甜轻轻一笑：“在别人的土地，欠好随便拒绝，要给足对方面子，我就说回去认真考虑计划一下，给董事会提交方案，看看能不能把四周几个村子的地皮全都买下，和化工厂另有河流统一建设，搞个大型景观住宅小区，那些官员一听就兴奋了，还私底下给我介绍当地的修建公司……横竖画大饼谁不会呢，要我亏损上当，我没那么傻。”
秦川随着咧嘴笑，顺口就说道：“甜甜，你和以前真的变了许多几何，叫我不得不佩服。”
“没什么好佩服的，就是个普通商人，以赚钱为目的而已，”缄默沉静了小半会儿以后，杨甜甜又幽幽地说：“我偶尔有空闲的时候，会翻从前的老照片，越看越纪念那时的日子，只要一包零食，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慢慢的吃，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美，现在我明明什么都有了，又感受没以前开心自在……”
“那是因为你还多了一件工具，叫作身不由己。”
“对，你说的没错，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要走上经商这条路，不外走着走着，就习惯了，也把它从意外当成了常态……今天高明亮那件事，想必你心里几多有点想法，但希望你不要怪我。”
“甜甜，我真的没有怪你。”
秦川对杨甜甜从来不会口是心非，杨甜甜也深知这一点，便不再聊这个有些煞风物的话题，转而问道：“回覆我一个问题，喜煌Ｖ在的我，照旧以前的我？”
秦川愣神了不到两秒，杨甜甜便说道：“我也喜畛丨来的那个我，就是没有出国之前的……秦川，我再拼最后三年，然后一定卸甲归田，还你一个最初的我。”
正在秦川无言以对时，杨甜甜对他道了晚安，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走到阳台上，吹着习习晚风，秦川习惯性地在黑夜里开始思索，尽管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但头顶那片无尽苍穹也能给他带来启迪。
他不想纠结自己适才片刻的犹豫，对曾经的自己来说，杨甜甜的名字就是一壶美酒，每念一遍就要醉一场，而如今，她似乎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越发知性优雅有韵味，同时，也悄悄站在了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恋爱里，男女是平等的，但生活不行能只有恋爱，秦川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努力起来了，周围的人都在奔跑，他必须比所有人跑的更快，否则，如何能追得上那片美丽的倾城？
但想到杨甜甜说的“卸甲归田”四字，又让他立即取消了这个念头，未来三年的甜甜将很是忙，自己绝不能给她添乱，全力治理好家庭，照顾好女儿，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去拼搏，每天回家后就有一个最暖心的拥抱，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不外眼下先要解决的，就是高明亮高力那一家子的破事，甜甜让他不要管，那就自己就不加入，静观其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