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异魔族群
异魔家族？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莱恩第一反映就想到了前世神话中一个类似的族群。
吸血鬼！
同样通过相互“污染”来建设的特殊族群！
只是这个世界的异魔家族远比前世传说中的吸血鬼家族要残酷！
如果说吸血鬼的族群建设更多是为了应对千百年的孤苦，
那么异魔族群从建设之初就是为了掠食！
不管之前相互称兄称父何等含情脉脉，但最后结局却早已注定是血光相见！
甚至……
莱恩还想到了愈甚的一层，
对于异魔家族的建设者来说，他们建设族群是为了圈养口粮，可他的族人，他的子女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么，真的会就这么默默期待任其宰割么？
莱恩完全可以相见，父子叔侄相残在这么个畸形族群里是何等司空见惯。
这是个生来就注定血亲相杀、同胞挥刀相向的族群！
只是……在叹息这个族群畸形残酷的同时，一个疑问泛起在莱恩心中。
莱恩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心中想法立刻展露在脸上的人，
但现在有这么一个解答心中疑问的时机，莱恩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有一个问题。”
“如果这些异魔生长族群最终只是为了帮自己圈养口粮，那些被他“污染”的“后人”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他们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期待这些“族长”吞噬？”
“我想即即是作为口粮，在世的异魔和死了的异魔总是有区此外。否则这些“族长”就不会这样耐着性子生长子孙了，而是直接‘污染’一个就吃掉一个。”
“莱恩警官不愧是我们罗恩市的明星警官，果真很敏锐。”科鲁伊斯点了颔首，脸上都是赞许：“你说的对，如果设立族群的牧群只是将这些子孙做为口粮，这些“子孙”虽然不会束手待毙。”
“究竟他们终究是有灵智且有反抗能力的生物，不像牛羊一样，只能任人宰割。就算这些异魔先祖在他们身上设下了一些反制手段，但是所有手段总是有后门的，早晚也有遭到反噬的一天。”
“但……谁说他们建设族群只是为了圈养口粮？”
听到科鲁伊斯的反问，莱恩愣住了。
“你刚刚不是说这些异魔需要自己制造口粮么？”
面对莱恩的发问，科鲁伊斯狡黠一笑：
“我是说过他们需要制造和圈养口粮。但我没说过他们缔造自己的族群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说的是，他们忍受不了寥寂，所以……”
莱恩这时打断了科鲁伊斯的侃侃而谈：
“只是孤苦的话，应该不足以让他们宁愿支付那么多价钱吧。我想污染应该不是全无价钱。”
“否则的话，即便有像逐日者这样的官方超凡组织在后面追查执法，世界上的异魔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少。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在之前一直对此一无所闻。”
莱恩是故意突然打断科鲁伊斯的。
因为，就在刚刚，他敏锐的注意一个事情……
在对话中，科鲁伊斯一直在在试图掌握对话的主导权，至少，是在试图往莱恩的心中植入一个权威的印象。
这也是案情视察中问询环节的常用手段。
莱恩究竟在这个世界已经做了一年警察，虽然因为是半路出家，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多几几何也掌握了一些技巧。
再加上前世的职业里，视察记者的事情牌内容一定水平上和警察的案件视察很是相似。
因此对于问询技巧，莱恩驾轻就熟。
在问询历程中，最优先的不是让对方不得不说，而是先让对方构筑一个看法，可以说。
所以，在调盘问询之中，功夫往往在视察之外。
好比现在的科鲁伊斯就是想借着正式问询之前的闲聊，以资助莱恩行使执行权的名义，试图通过潜移默化的对话，在莱恩心中提前预植一个类似师长的形象。
当你面对一个警察时，你下意识就会觉得他在试图从你这里挖掘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自然会下意识的预防。
但是，对于一个对你谆谆教诲分享见闻的可见师长，你则不会如此，
而科鲁伊斯想要到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这样的话，在后面的案件问询中，莱恩就会不自觉将正式的案件视察代入到之前的闲聊情境中，不再时刻预防，这样的话，自然能获得更多有效信息。
莱恩虽然在老亨利之死一事中问心无愧，但他究竟照旧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尤其是这些秘密照旧在科鲁伊斯的擅长领域之内。
莱恩无法确定一旦科鲁伊斯知道太多自己的事情后，会不会嗅到一些特殊的味道，最后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而这个麻烦是完全不行控的。
所以……莱恩必须要在对话中时刻警惕，以防自己心态受到影响，不知不觉给科鲁伊斯提供太多情报。
“不错。对于异魔来说，只是通过污染对他人发生一些影响并不难，但如果是想污染出一个同类，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这不仅需要出类拔萃的力量，更需要一些特殊条件的配合。好比，对于蜕皮魔来说，险些所有的蜕皮魔污染事件都发生在晚上，这是因为蜕皮魔所属途径和月亮有着一些关联，在晚上，月亮泛起的时候，污染的效力能够到达最大，也能最洪流平上淘汰施加污染的消耗。”
“在超凡的世界中，一切皆有价钱。‘繁衍’超凡子女虽然也是如此。对于作为污染源的异魔来说，在它对一些心仪的子孙候选人施加污染时，在那些候选人遭受呓语的诱惑时，他自己其实也要面临不行知存在诱惑，抵御理智的失控。”
“而这些负面影响具体多寡则视候选人自己的素质、污染源能力强弱而定。每当乐成污染一定数量的子孙后，这些污染源都市陷入一段连续的虚弱中，这种虚弱不仅是指力量上的虚弱，更多是指心智灵魂上的虚弱，而这也是他们最容易遭受不行知存在污染的时候。而且这种污染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他们从灵性到身体彻底发生瓦解，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亦或是物品。”
“所以，如果只是污染一些子孙，然后立刻将它们作为食粮，对于这些异魔来说，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是……”
“污染一些低级的异魔，等他们生长起来，再将它们吃掉。”
“再给最后的食用，披上一层借口，就可以既名正言顺的享用美食，又可以维系族群。”
“至于这些借口……就太好找了。”
“好比受到污染、心智扭曲，蹂躏糟踏同族之类……”
“横竖没人会在意好好的同族，为什么会突然间受到污染，这些污染又是来自那边……”
“至于这些同族死后之后，尸体去哪里了，则越发没人会在意。”
“横竖谁都不会觉得自己是最后会被吃的那个，究竟……只有失控了、泛起问题的同族才会被吃嘛。”
科鲁伊斯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故事时，嘴上都是带着笑，莱恩却只觉一层层寒意。
更重要的是，科鲁伊斯说的这些，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的一种形象，于是脱口而出：
“这这就像割韭菜一样，等韭菜养肥了，再收割。”
“韭菜？”科鲁伊斯愣了一下，然后反映过来，笑道：“我虽然不知道韭菜是什么，但我猜应该是类似稻谷这样的工具。你的形容很贴切。不外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照旧低估了这些异魔族长。”
“不止如此？”莱恩奇道。
“只是把稻谷养熟了，就收割了，照旧有点太浪费了。把其中一些强壮的稻谷污染成异魔，再让他们成为种植口粮的农夫岂不更好？如果偌大一个田地，全靠自己种植的话，那……太辛苦了。”
“不如重点培养一些子孙，这些生长起来的子孙除了可以作为口粮外，他们自己也可以是种植口粮的农夫。”
莱恩愣住了。
科鲁伊斯说的没错。
如果只是靠自己种植粮食，又能种植几多呢？
将一些粮食转化成自己手下的农夫就可以了。
这些新“农夫”除了可以淘汰自己劳动量外，还可以起到族群维稳的作用。
这些“农夫”也是有分食口粮的设计。
因为他们的存在给了其他“口粮”一个盼头，一个自己也能成为受益者的盼头。
“真是天才的设计啊。”莱恩发自内心叹息道。
科鲁伊斯点了颔首，体现赞许：
“确实，第一个想出这种维系族群要领的家伙确实是个天才。”
接着，科鲁伊斯又狡黠一笑，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这个天才，不是异魔。”
科鲁伊斯这突然的转折完全出乎莱恩意料。
“这不就是人奸么。”
莱恩脱口而出。
只是一刹那，“人奸”这个词直接泛起在莱恩脑海。
甚至他直接将这词说出了口。
“人奸？”听到莱恩的回复后，科鲁伊斯愣了一下，然后反映过来，一声轻笑：“呵呵，很有意思的称谓，别致且贴切。”
“身为人类，却为异族谋划，不就是人奸么。”
“异魔虽然多是由人类转变而来，但无论是在身体，照旧心智上，都已与人迥异。”
“异魔的形成多是有一种极端的执念影响，而这些极端的执念往往有悖人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异魔天生是和人类对立。”
“不外……”说到这里，科鲁伊斯话锋一转，“这话你对我说说就行了，不用对外说出去。”
“因为……”
“你嘴里的人奸代表可是伟大的灼烁教皇呢。”
莱恩怔住了。
“教会？”
“你是说异魔族群是在教会默许下建设的？”
也无怪乎莱恩会震惊，实在是将教会与异魔家族倡议者联系起来，太匪夷所思了。
教会领导下的超凡组织，日常事情室处置惩罚一些影响社会治安的超凡事件，
而在这些超凡事件里，又有相当一部门是和异魔有关。
可以说，在像逐日者这样的教会官方超凡组织，平日大部门时间，都是在和那些捣乱的异魔斗争。
而现在……
科鲁伊斯说这些异魔背后最大的组织，异魔家族，竟然是教会亲手组织的！
这实在是太谬妄了！
这就好比说罗恩市最大的黑势力话事人崔斯特其实是警方的卧底一样，
太……太……不行思议了！
而且……
又是灼烁教会！
没记错的话，教会势力之所以能够掌握超凡力量，正是始于那位伟大的教皇，安杰罗一世！
看到莱恩的一脸错愕，科鲁伊斯像是顽皮战略得逞的小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点了颔首，微笑着，确认道：
“没错。异魔家族这一设想的最初提出者，确实就是教廷。”
“而且，照旧灼烁教会，是那位亲手开辟超凡者荣光，又抹杀最多超凡者的伟大教皇，安杰洛一世亲手定下的伟大计划。”
说到这里，科鲁伊斯的语气满是讥笑：
“其实，这很好理解。”
“教会对异魔的态度，本质上和他们当初看待超凡者时如出一辙。”
“当初超凡者首次泛起在公共视野中时，超凡力量于教会来说是不行控的力量。”
“所以教会诋毁他们，将他们称之为异端，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企图用武力扑灭他们。”
“尔厥后……当教会发现他们其实本就拥有超凡世界的最大秘密时，又开始试图掌控他们，建设了超凡组织。”
“而这些隶属于教会的超凡者，被他们视为最虔诚的圣徒。”
“照旧同一批人，但是只因教会能否掌控的区别，他们在教会的对外宣传口径里的宣传形象就如此天差地别。”
莱恩注意到科鲁伊斯在说这些时，绝不掩饰嘴里的讥笑，和当初的斯嘉丽如出一辙。
这两人明明都是教会中人，而且还掌握了教会的焦点传承，可偏偏这两人又都对教会充满了敌意。
莱恩当初在发现斯嘉丽体现出这一面时，就发出了疑问。
斯嘉丽的回复是她获得超凡传承，和教会关系不大，主要得益于她所属的真正组织，那个名为低语者的存在。
至于，她会拥有教会信仰，则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可科鲁伊斯的情况就要庞大得多。
因为……他是逐日者，烈日教会直属超凡机构的队长。
虽然，莱恩不清楚逐日者在烈日教会里的职位，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一定属于那种比力焦点的嫡系机构。
只是凭据前世的影象和一些知识，莱恩也可以想见，并不是所有超凡者都能加入逐日者的。
这究竟是隶属于宗教的机构，加入者一定是要拥有虔诚的信仰。
更别说，科鲁伊斯照旧这样一个组织的下层领导者，在他成为队长之前，肯定是有经过信仰考验的。
可就在……适才，他说了那么多教会不敬的话。
莱恩很清楚的记得，就在科鲁伊斯刚刚讥笑教会时，他说的是所有教会……
这就很是奇怪了。
因为……就凭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莱恩相信教廷宗教裁判所的人听到了，一定会分分钟送他进审判庭。
而让这样一个分分钟能够进审判庭的家伙，成为教会焦点武装力量逐日者的队长，这实在有点不行思议。
莱恩不相信作为维特国及众多其他国家国教的烈日教神官们在这种事关教会命脉的事上会如此无能。
在叹息这些反差的时候，另一个疑问泛起在莱恩脑海里。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表露这些，他为什么敢对自己体现出他的这种倾向！
细想之际，一丝冷汗滑过莱恩背部。
他感受到了危险。
知道太多，果真也即是直面太多危险啊。
莱恩心中苦笑。
脑中掠过这些信息的时候，莱恩低着头，并没有把这些心里颠簸反映在心情中，自然也没有被科鲁伊斯所察觉。
科鲁伊斯继续自顾自道：
“超凡者等同于异端这一历史的终结，起于传说中安杰洛一世在教会文籍中的发现。”
“灼烁教会一度对此欢心雀跃，他们认为自己掌握了这股力量，就能位于众教之巅。”
“于是，一大批超凡者归于灼烁教会旗下。那个时期，也是灼烁教会发动宗教战争次数最多的时期，众多圣徒传说开始在教中流传。”
“而安杰洛一世也正是因为这一劳绩，早早坐定了最伟大教皇的位置。”
“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灼烁教会和超凡者的秘密，终究照旧被其他教派潜伏在灼烁教会中的特工泄露了出去。”
“没多久，其他教会也在自己的教中文籍里发现了相关的纪录。”
“其时的超凡者还主要都是升华者。甫一获得超凡力量的他们无不想更近一步。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灼烁教会即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而与此同时，一个新的问题泛起了。”
“这些升华者所在的途径各不相同，灼烁教会的文籍中也只是纪录了其中一些途径的升列方式。这样的话，终究照旧有一些超凡者没有归附于灼烁教会。”
“对于这些无法成为自己人的超凡者，灼烁教会依旧将之视为异端。”
“甚至……这些无法成为灼烁教会一员的超凡者还要面临远比前辈越发残酷的追杀。”
“其实，这从灼烁教会的角度上，很好理解。那些灼烁无法掌握的力量，必将属于黑暗。”
“而在其他教会也掌握超凡力量后，一切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