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赔礼
“须要的时候……请帮我杀死我的爸爸。”
莉莉丝清秀的小脸上一脸认真，请求莱恩资助杀死她相依为命的父亲。
微风吹过她的发丝，掠向眼睛。
然而莉莉丝依然双目熠熠，直直的盯向莱恩。
仍是莱恩之前早已预想过莉莉丝可能提出的种种条件，最后莉莉丝的回复照旧让他吃了一惊。
是欧文一直在虐待他们兄妹么？
照旧欧文其实是个对女儿有坏想法的失常？
亦或是欧文其实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一连串料想开始在莱恩脑中回荡。
若不是斯图亚特和莉莉丝年纪太小，单看兄妹之间那过于亲密的情感，莱恩感受自己都要忍不住往兄妹德国骨科这种情节偏向去想。
前世电视那句著名的台词开始闪过脑海。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照旧道德的沦丧，让一个六岁小女孩愤然弑父？”
莱恩低下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他们两人现在本质照旧在谈判。
谈判历程中最隐讳的就是袒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以及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经对局势失去了掌控。
莱恩抬起头，没有首先问莉莉丝这么做的原因，而是淡淡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能给我想要的？究竟你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见莱恩没有直接拒绝，莉莉丝稍稍松了口气，嘴角勾起，露出雪白的小虎牙，浅浅笑道：
“就像您适才说的。一个六岁就能和黑帮分子混在一起，还敢帮他们从警察那偷枪的我不行能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小小回手了下莱恩后，莉莉丝接着认真道：
“我第一次发现爸爸做着那个行当是在两年前。那时候我就有意识的留心爸爸将那些还未来得及脱手的宝物藏在哪里。爸爸虽然对此毫无预防，究竟谁会在意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呢。”
“而就在一年前，我趁爸爸不注意，用自己这两年兼职赚到的零花钱，偷偷配了一把爸爸‘宝库’的钥匙，现在那把钥匙就藏在四周的某处地方。”
“莱恩警官，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爸爸还没有来得及脱手，我都能带你去‘宝库’找到那个工具。”
莱恩听完微微皱了皱眉。
莉莉丝说的兼职多数就是类似那晚小巷时的运动，或者直接就是偷工具。
所以这个小女孩四五岁就开始自己弄钱了？
另有，为什么一个小孩会对父亲的“财富”这么上心？
凭据莉莉丝的说法，她从两年前就开始为这一切做准备了。
凭据常理说，小孩子通常都市本能的对家长有很大的依赖感。
而从莉莉丝的描述中，莱恩看到的却是浓浓的不信任感。
“我想如果你的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开始计划‘叛逆’自己，他一定会很欣慰。”
莱恩笑了笑，说出话却特别刻薄。
莉莉丝没有像莱恩希望的那样动怒，而是笑了笑：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是个赌徒的孩子，我想你也会跟我一样。”
“对于赌徒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筹码。”
“这些筹码……虽然，也包罗我和哥哥。”
“既然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变卖，成为摆上桌子的筹码，那么早做准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莱恩愣住了。
小女孩的话里藏着的信息许多。
而这些信息背后的故事，怎么看都不是多让人愉快的事情，甚至会让人作呕。
欧文极有可能很早就准备卖掉这对兄妹，或者，是更让人恶心的事情。
所以……
莉莉丝最早在四岁就知道这些了？
莱恩瞬间明白了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这么早熟了。
如果你在那么小就知道，本应是你唯一依靠的爸爸其实一开始就把你当做货物来看待，你也会早熟。
莱恩甚至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在知道这一切后，是怎么保持心情的平稳的。
莱恩突然想起斯图尔特聊起妹妹时的样子。
莉莉丝应该一直在瞒着自己哥哥这些事情。
否则，斯图尔特不会照旧只想着攒钱让妹妹接受更好的教育。
甚至，她不愿意让哥哥发现自己的早熟。因为这一定会让那个超级妹控哥哥多想。
斯图尔特一直以为他在很努力为妹妹的未来而考虑，他想掩护住妹妹的善良和单纯，
可真相却是，真正在努力掩护另一小我私家的，却是莉莉丝。
只是……
不知为什么，
莱恩突然觉得，莉莉丝对斯图尔特的这种情感，一点不像兄妹之间，这更像是母亲对儿子的情感。
所以，莉莉丝的早熟不仅让她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智慧，还让她提前拥有了跨越年龄的母性？
莱恩轻微摇了摇头，让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中走开。
他没有急着允许莉莉丝的要求，而是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莉莉丝笑了笑，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陶制的杯子，除了过于老旧外，看上去平平无奇。
“这个杯子的历史或许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还算值钱，是我从‘宝库’里偷偷拿出来的。您可以拿这个去找任何人判定。到时候，您就知道我话的真假的。”
“究竟，一个爸爸哪怕再爱自己的女儿，也不会随便就拿这么珍贵的工具作为玩具送给她。”
“至于这个杯子，就当我给您的订金。而您想要的那件物件就是尾款。”
莱恩直接接过杯子，低头细细把玩杯子。
这么一看，莱恩才发现在粗拙的外貌下藏着一些细细的纹理。
“八百年前约克帝国产物，祭祀礼器，从花纹来看，应该和一个已经消失在历史上的宗教有关。”
莱恩脑中适时泛起一条注解。
同时，泛起在脑海的，另有一个奇异符号。
这是那个宗教的教标。
脑中甫一泛起前身这条影象碎片时，莱恩另有点发愣，究竟这条信息泛起的有点突然。
可看到后面关于宗教的推测后，莱恩瞬间明了。
究竟……
历史，尤其是宗教相关历史，正是伊利亚特们最擅长的工具。
前身流下来的影象会对这个与宗教有关的杯子发生反映，也算正常。
这也侧面说明了……
莉莉丝确实没有说谎。
她确实掌握了欧文“宝库”的入口。
确定了莉莉丝所说属实后，莱恩也不多说，直接将杯子收进口袋。
莉莉丝看着莱恩的行动，也露出了笑容。
既然莱恩肯收下杯子，那就说明他起码是有意向告竣这个交易的。
但下一刻，莱恩的话便让莉莉丝脸上刚浮起的笑容停滞起来。
“这就当你上次在小巷外，让我卷入危险的赔礼吧。”
莉莉丝一张小脸立刻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