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反客为主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老亨利抬起头。
一双黄色的眼瞳，透着股锐利。
但莱恩照旧隐约觉得，相较上次，今天的老亨利似乎透着股疲色，而且他似乎另有点紧张。
见到是莱恩后，老亨利笑了笑，紧张之色褪去，也收回了藏在桌子下的左手。
莱恩这才发现，老亨利左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老亨利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自顾自将手枪收回到腰侧。
看到老亨利不紧不慢的行动，莱恩眼中精光一闪。
他明白了老亨利的用意。
老亨利将绑着厚厚白色纱布的右手放在桌面上，那么大部门走近老亨利的人，注意力都市先集中到这只受伤的手上，会不自觉忽略老亨利藏在桌子下拿枪的另一只手。
这样，一旦这个走近老亨利的人怀有恶意，便会有心算无心的着了老亨利的道，被老亨利直接用枪攻击到。
情况已经严峻到这个水平了么？
以至于老亨利要小心翼翼到这种水平。
见莱恩盯着自己的左手，老亨利会错意道：
“手没什么大碍，就前两天，出了点意外，摔伤了。”
看样子，确实是真受伤了。
莱恩差点以为这是老亨利故意为了混淆别人注意，做的障眼法。
莱恩闻言点了颔首，也不说话，直接从后面拿了椅子坐下。
“先生，这是你们的酒。”
这时，有酒保走了过来送上一瓶贴着玄色标签的威士忌。
莱恩并不懂酒，但从包装来看，这酒应该价值不菲，甚至可以说是这间酒吧最贵的酒之一。
老亨利皱了皱眉头，“我并没有点酒。”
酒保往他们的右手侧指了指，是那几位先生点的，他们说是送给这位莱恩先生。
莱恩顺着酒保的手势看了看，是几个袒着胸口的壮汉。他们的桌上摆着一堆酒，另有一些来源可疑的烟卷。
从个头来看，这些烟卷要比街上买到的香烟要粗上许多，应该都是自己制作的。
烟卷旁边则是一叠捆好的钞票。这些壮汉似乎丝绝不在意旁边人觊觎的眼光。莱恩敏锐的注意到他们腰后有些硬硬的凸起，看样子都带了家伙，从巨细来看，照旧那种特殊渠道才气买到的高等货。
看到这些工具，再看到酒吧里普遍一脸凶悍的客人，莱恩瞬间明白了这家酒吧为什么要开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了。
这是一家被心照不宣作为某些特殊物品交易所在的酒吧。
之所以开在这里，就是为了不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尤其是某些无关人等。
只是，那几个送酒的壮汉样子似乎有点眼熟。
莱恩眯了眯眼睛，想了下。
他知道想起这些人是在哪里见到的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小巷内。
他们是菲尼克斯的手下。
为首那个壮汉应该是菲尼克斯的心腹，昨天还一度给自己带来些麻烦。
只是，菲尼克斯虽然允许和自己相助，但也应该是秘密进行的。
他的手下怎么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体现对自己的亲近。
难道真不怕崔斯特会有什么想法么？
要知道那个家伙可是着名的多疑。
莱恩皱了皱眉头，便让酒保把酒又送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菲尼克斯突然间不是那么在意崔斯特的想法了，但是他照旧会很看重科恩局长对自己的看法。
科恩局长在某方面很有自己的坚持，对莱恩也很好。
莱恩不想科恩局长对自己失望，所以他并不想在外面，和菲尼克斯的人走得太近。
对于莱恩的举动，除为首壮汉外几人脸上露出不快，似乎想站起来说些说什么，但被那壮汉一手拉住，对莱恩笑着点了颔首。
莱恩面无心情，但照旧点了颔首，体现礼貌。
看到这一幕，老亨利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心情，
“莱恩，你似乎和当地居民关系处的不错啊。时间真是可怕，没想到你也会变。”
老亨利江湖经验富厚，他似乎是从这些人的衣着和举止，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莱恩没有接茬，他现在并不体贴老亨利嘴里的“你变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对前身的身份同样好奇，但现在，显然不是好奇的好时候。
“我原来以为，只要我一泛起，你就会立刻急不行耐的问视察的结果。看样子，死个儿子，对你来说，并没有真的那么在意。”
莱恩一开口就是语中带刺。
想到后面可能的风险，他现在对老亨利就是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他，自己基础不会卷入这场风浪，尤其是后面可能的风险。
想到在幻梦中菲尔顿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莱恩就觉得头痛。
听到莱恩的话，老亨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最后照旧把怒火压了下去，淡淡说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有些工具，并不像外貌那么简朴。”
“好了，让我们言归正传，既然选择来约见我，你肯定是有了什么突破性进展。所以，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希望这个消息能够足够让我感兴趣，否则我会怀疑你的诚意。我想，你一定不想你的同事，另有这些市民朋友，惊喜一把吧。”
老亨利声音阴沉，绝不掩饰自己话里威胁的意味。
他显然误会了莱恩和这些壮汉的关系。
老亨利应该是以为莱恩利用自己的警察身份，和这些地下势力成员有着些什么交易。
在他看来，当莱恩失去了警察的身份，第一时间的找他麻烦的往往不会是那些曾在他手上亏损的人，反而是这些曾经的“朋友”。
莱恩听完，却是皱了皱眉。
他虽然听出了老亨利话里的威胁，但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老亨利对于前身，似乎并没有莱恩以为的那么了解。
单单以那晚觉醒前身力量的体现来看，相比平静生活的破灭，这些来自黑帮分子的威胁应该并没有那么严重。
前身的拳头，足够让这些地下社会成员选择握手言和。
如果变通是一种学问，那么这些社会边缘人个个都能成为这个领域的教授级选手。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料想。
莱恩徐徐开口道：
“我确实是有了一些进展。但在这之前，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解释一下。”
说完，莱恩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用一个很有压迫感的姿势，迫近老亨利。
老亨利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莱恩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脸上的恼怒神色不再遮掩。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会有他妈的特殊力量加入！”
莱恩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老亨利脸色大变，心情从恼怒酿成了惊愕。
莱恩悄悄捏了捏拳头。
赌对了。
他，果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