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水仙1

　　时臣正在前往北海道的列车上。

　　在时臣隔邻床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这女子清秀柔弱。既有孩子一样的青涩稚嫩，又如刚刚绽放的少妇之花，灵动苗条的身姿散发成熟诱人的韵味。

　　她带着的两个孩子，大孩子是个小女孩，三四岁。

　　小的孩子，可能才几个月，分不清性别。

　　时臣没有与她攀谈。仍看向窗外的灰黑景色，想着在喜翠庄旅馆夜晚做的梦。

　　一声小孩的哭叫声传来，扰乱时臣的思绪。

　　时臣抬起头，看到那女子在门口，不停微微鞠躬，似乎在致歉。旁边的孩子哭个不停。

　　在时臣看不到的地方，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时臣被孩子的哭声吵得心烦，便走了已往。

　　“这是怎么了？”

　　在女人劈面，是一个皮肤苍白的长脸西装男。

　　“不就是放松一下，抽根烟而已，这女人就叫我把烟灭了……”西装男右手弹了弹烟，漫不经心地抬头，突然脸色一变，“啊，您，您是远坂总裁！”

　　西装男认出了时臣，时臣却不记得有没有见过他。

　　听他叫自己总裁，时臣摇了摇头：“我已经不管事了。”

　　西装男连忙说道：“您建设远坂团体可是令我敬佩呀。”

　　时臣说：“有孩子在，吸烟是欠好的。”

　　“嗨！”西装男连忙灭烟，赔着笑脸，向几人致歉。

　　等西装男离开，女人小脸微红，低下头，向时臣微微躬身：“谢谢，您真是个好人。”

　　“没什么。”

　　时臣回到自己床上。

　　女人也带着孩子走到隔邻床边。

　　列车乘务人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到饭点了么。时臣想。起身买了杯柳橙汁和一盒虾仁饭。

　　隔邻的女人没有动，等乘务员离开，打开随身携带的肩负皮，里面是铁饭盒。

　　饭盒里装着几个饭团。

　　女人拿起一个饭团递给大一些的孩子，又抱起婴儿，侧过身子，开始脱衣服。

　　纵然没有刻意去看，时臣突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便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看向玻璃车窗。

　　严寒的玻璃闪烁着凛冽的灯光。

　　车窗徐徐被湿润的雾气浸透。

　　时臣看见沿途的霓虹灯跳跃。

　　莫名感应有些不安。

　　便伸出右手，用掌心在玻璃窗上缓慢划过。

　　被划过的地方，宛如幕布一般，就像模糊地老影戏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列车内的部署，床架，缓慢地泛起在镜中的幕布。

　　犹在镜中。

　　看清镜中反射的事物后。

　　时臣吃了一惊。

　　从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隔邻床位上，喂婴儿的女子。

　　时臣手一抖，勺子里的大虾便掉在了地上。

　　那孩子又哭了起来。

　　这次是喧华着想吃虾。

　　女子喂完婴儿，来不及穿上，将衬衣往下一拉，遮盖住，便开始哄孩子。

　　时臣默默站起身，离开了。

　　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份便当。

　　时臣将它们递给了女人。

　　“呀，这怎么美意思呢……”

　　时臣略强硬地让她接受了自己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