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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时臣的男人晚年的故事

尾声 献给她的一朵黄玫瑰

  时臣缄默沉静很久,终于开口,问起了奈奈生的生活,以及她死去的丈夫。

  奈奈生说,自己的丈夫在间桐团体下的修建部门事情,出了意外,因为雪下的太大,救护车开不进去,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死。

  时臣没有去北海道。

  在半路下了车,买了张回东京的机票。

  ……

  时臣找到自己的专用律师,立下遗嘱。

  把自己所有的工业一分为三,一份留给了奈奈生,另一份留给远坂凛,最后一份和衡宇一起留给了藤乃。而且强调给奈奈生那一份信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时臣打开锁,从书桌左边第2层抽屉里取出珍藏多年的手枪。

  仔细检查,拉好保险,装填子弹。

  没有惊动藤乃,时臣一小我私家默默出了门。

  ……

  坐动车前往慎二家,时臣在车上看见一个穿深V领毛衣,染黄发的男人。或许该说是少年。他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

  黄发男人抱着美国士兵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露出左边的洁白锁骨。

  见到美国士兵,时臣又想起那个少年自杀前,所有人翘课去看美国军舰那一天。

  下了车,时臣走在僻静的小道上。

  慎二家在郊区。

  时臣看见路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用银色自喷漆对塑料玩具娃娃喷个不停。

  银色的油漆尘飘散,像一团浓雾。不远处有一个蹲在水龙头前摘芹菜的中年妇女。

  妇女似乎对飘过来的油漆雾毫无察觉。

  只有在阳光下的时臣看见那雾将妇女笼罩。

  时臣皱了皱眉,屏住呼吸,还未等走出这间屋子的规模,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吐了口气,忍不住咳嗽两声。

  时臣敲响了慎二家的大门。

  这是一幢修建于明治时期的豪华和式修建。如今看来却显得老旧。

  门打开,慎二脸上带着惊讶,又马上变为笑容:“远坂叔叔,您怎么来了,爷爷他们说你找他们开会,早上已经出发了……”

  时臣看了他一眼,大步向前,险些要将慎二抱入怀中。

  砰!

  时臣的手贴着慎二的小腹,扣动了扳机。

  慎二心情立马酿成了惊愕,满身僵硬。足足过了三四秒,才一把推开时臣。低头,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时臣退却两步,站稳身,准备再次抠动扳机。

  慎二已经扑了上来:“别开玩笑了,八格牙路!”

  时臣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被慎二一把抓住双手。

  慎二死死掐住时臣的手,企图夺下手枪。

  时臣挣得脸都红了,同时感受到一股屈辱。

  自己竟然被这样的小孩压制了。

  如果是20年前,自己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让他无法反抗。

  时臣感受手指一阵痉挛,在慎二抠开他所有手指之前,时臣用力一甩,将枪扔向庭院中。

  慎二脸上一喜,像狗一样,跑了已往。中间还摔了一跤。

  “哈,哈,哈……”慎二嘴角流下夹杂鲜血的粘稠液体,扑在草丛里,紧紧握住那只手枪,“老工具,现在该你……”

  砰——!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直接在耳边炸响。

  慎二呆住。

  耳中充满了嘤嘤嘤的回响。

  “放下它。”时臣说,“我带了……不止一把枪。你再动的话,我就……向你的脑袋开枪。”

  时臣气喘吁吁。

  他原来想直接了结慎二,结果打偏了。

  现在只能骗住慎二。时臣握着枪,准备走近一些。

  时臣感受眼花耳热,脚下像踩在云上。

  自己有多久没像这样动过了?

  慎二全身哆嗦,脸上满是血污,鼻涕,泪水,大叫起来:“小凛她同意了!她没有拒绝,是自愿的!”

  时臣没有回覆,举着手枪,瞄准慎二的脑袋。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

  九米……

  八米……

  终于,时臣有了十足的掌握,这次一定能掀飞慎二的头盖骨。

  “呀啊啊啊——!!!!”

  慎二大吼一声,举起枪,转身。

  砰!

  在他动的那一刻,时臣开了枪。

  子弹穿过慎二右手,将他手中的手枪击落。

  时臣用力喘了两口气。

  慎二不宁愿宁可坐以待毙,身子一滚,陷进茂密的草丛中。

  时臣一时失去目标。

  啪嗒……

  慎二以惊人的身手,爬进了窗户里。

  时臣连忙开枪。

  砰!

  砰!

  砰!

  ……

  玻璃应声碎裂。

  没有击中。

  子弹打光了,时臣面色阴郁。

  时臣听到房间里传来慎二歇斯底里大叫大叫的声音。

  他在打电话求救。

  时臣脸色一寒。

  他必须要赶在慎二的救兵来之前解决他。

  时臣捡起另一只手枪,漫步走近了古宅。

  “你这活该的鲸鱼!”

  ……

  “快来救我!他已经疯了……”

  慎二眼前被泪水模糊,一边哭叫,一边实验给自己止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时臣的皮靴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

  慎二扭曲的心情,立马化作无尽惊恐。

  慎二想跑,却感受身体越来越冷,使不上任何力。

  噗通!

  慎二摔倒在地板上,双眼瞪大,看着那老人越来越近。

  “你,你不要过来啊——!!!”

  时臣看着他。

  曾经英俊帅气的慎二。

  现在宛如在泥塘里打滚的猪。

  时臣惊讶地发现,这一刻,自己心中的恼怒和怨恨飞快消失。

  恰似支撑自己的柱子被抽走一般。时臣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墙壁,举枪瞄准慎二。

  “来吧,你这来自深海的鲸鱼!当我将火焰射向你的那一刻,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耶和华!”

  “不要!”慎二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时臣想抠动扳机,却发现,自己手中的手枪,酿成了一只印有樱花图案的粉色女士凉鞋。

  时臣来不及多想,将凉鞋揣进怀里,举起旁边的台灯,砸向地上的慎二。

  慎二想跑。

  时臣抓住在地上爬动的慎二的腿,把他拖了回来。

  哐!

  台灯破坏。

  慎二哭叫的声音徐徐低了下去。

  时臣呆住。

  感受一阵阴冷的风从衡宇深处吹来,围绕在自己身边。

  像是一盆冷水重新淋下。

  时臣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呼吸新鲜的空气。

  时臣往庭院走去。

  他记得那里有一片绿树白花。

  然而,走到大门口时,时臣突然停住,从怀里掏出一只粉色的女士凉鞋。

  他重复确认过许多遍,这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凉鞋。

  时臣将凉鞋瞄准自己太阳穴,嘴里说:“砰。”

  ……

  父亲的丧期结束后,小凛在母亲藤乃的见证下,和士郎结了婚。

  又是一年春天,初为人妇的小凛与丈夫士郎在日比谷公园赏樱时,与一名带着两个孩子,身穿樱花图案浴衣的女人擦肩而过。

  “小凛,小凛……”

  士郎叫了她两声,“你在看什么呢,整小我私家都呆了。”

  小凛收回目光,“阿娜达(老公),你知道吗,我适才看见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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