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求你放我出去,太吵了,太吵了。”
闵松言紧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嘟囔着,身上的病号服和白色的被褥,把原本白的不像话的皮肤衬的越发病态。
陈放的右手被昏厥中的闵松言死死的拽住。
陈放用空出一只手拿了一条毛巾替闵松言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突然手就被闵松言一把抓住,与之对上的是一双第一次他们晤面时,那双充满攻击性冷血的眼睛。
“这是哪。”
陈放微微挣扎着被闵松言握得发痛的手腕:“这里是医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闵松言打断:“快走,他们会找到我的,我看到他了。”说完就利索了下了床。
陈放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外多问,不外干预干与,就是在不拖他的后腿了。
他跟自己跟他们纷歧样。
更像一种宿命。
什么想到了什么,这其中的一个保镖进来,男人毕恭毕敬的鞠躬说道:“小姐。”
陈放双手环胸用下巴指着男人:“脱衣服。”
男人有些犹豫的“啊?”了一声。
见男人有些犹豫,陈放就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脱。”
两人应了一声,将身上的西服三件套脱掉,只剩下了一件贴身衣物,脱完之后还不忘双手将衣服递给陈放:“小姐,衣服。”
陈放接过衣物将西服递给闵松言:“换上,我带你出去。”
说完,又将闵松言的衣服扔进男人怀里:“穿上,放你几天假,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记着,你是我的人。”
衣服换好后,陈放就拉着闵松言的胳膊:“我带你走。”
见闵松言照旧一幅警惕的样子,就从包里拿出一把枪,上好膛放进闵松言的手里,让其抵在自己的胸膛处:“跟在我后面跟紧我,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就打死我,里面有八发子弹,你有八次时机,对你来说够了。”
陈放对上闵松言的眼睛:“你得信我。”
闵松言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抵债女人胸脯处的枪,心里有些发紧。
类似于畏惧。
好奇怪。
你素颜扶着陈放手里的枪口,抵在陈放的一身另一个保镖跟在两人的身后,路过前台,陈放顺走了桌上的玄色半粗框眼镜,用手将镜片掰下,把手带在米送来的脸上笑着说了一句:“还挺像个领导干部的。”
陈芳,开着车将张明松岩带到了另一处住所,半路就将黑翼男人丢了下去。
陈放随意的将高跟鞋从脚上踢下,扯掉身上的披肩卧,在沙发上打开了电也不看,只窝在沙发上跟周硕珍发的消息
美松原规则的脱掉脚上的玄色皮鞋,换上了一双男士棉拖,将脱掉的皮鞋规则的放在鞋柜里,将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上下审察着四周陌生的情况。
闵松岩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身边怎么会有保镖。”
他知道女人的性子,飘忽不定,不愿被人束缚,像只整天不着家的猫。
陈放给手机另一边的周硕桢发了一个搞怪的心情包,回覆道:“是他,啧,是我家老头子派来监视我的。”
闵松言也没过多问,只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转身就进了厨房。
厨房是在客厅里的,是那种全露式的,被装饰的很美观,整洁大方。
陈放从卧室里拿了一件珠光白的睡袍进了浴室:“我先洗个澡,你自便。”
刚洗完澡出来就闻到了勾人味蕾的香味,陈放开心的眯着眼,急冲冲的坐在了餐桌前,对着闵松言叹息道:“太香了,我洗澡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说完就趁闵松言不注意夹了一口肉,闵松言撇了一眼陈放没做声,没像往常一样将筷子的肉打掉,而是继续走进厨房,将最后的菜炒好。
陈放舒坦的依在椅子的靠背上双手环胸,看着正在炒菜的闵松言,自己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被他吸引了已往,挪也挪不开。
闵松言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口被折到了小臂上去,身材精瘦,看起来很有宁静感,隐约还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肉线条。
长相嘛,就是一只臭脾气的猫。
他整体看起来很特别,有时候看起来像个酷寒,不近人情的杀人机械,有时候看起来又很清冷易碎,但两者在她身上并不冲突。
现在的他就是那种在职场上严厉流行,认真事情甚至会手里拿着保温杯的老派领导干部。
下班回家后就会酿成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的好丈夫,感受就有一种,怎么说呢?人夫感。
嗯,人夫感。
闵松言将菜端上后,看着陈放一脸笑意的习惯性的咬着嘴唇不怀美意的看着自己笑,闵松言不与理会只说到:“用饭。”
陈放应一声:“好嘞。”
陈放嚼着嘴里的肉,看着闵松言心中玩心大发:“闵松言。”
“嗯。”
“要不你当我的小情人吧,你卖力给我做饭,我赚钱养你。”说完就冲闵松言笑着眨了下眼。
闵松言被陈放的话噎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映。
陈放看着闵松言的反映,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刚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闵松言一脸正义自然的打断:“我有在看书,学习,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合适。”
陈放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学习?,你都看什么书?”
闵松言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什么都看。”
陈放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媚笑的撑住脑袋,桌下的脚不循分的向闵松言的小腿慢慢向上蹭去:“我这里有许多书,你做我的小情人,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好欠好?”
闵松言微皱着眉头,身体不自然的绷紧,又将陈放蹭到自己大腿上的脚踝一把抓住,认真的回覆到:“我们不合适,我还要许多工具需要学习。”
陈放也不介意,笑着对上闵松言的眼睛:“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都可以。”说完就对闵松言谄媚的眨一下眼睛,脚又不循分的继续向上探去,戏谑的看着劈面红了耳根的小猫。
闵松言没做声,直接将陈放的脚从身上挪开,低着头继续喝着粥。
陈放喝了一口粥,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就问道:“那孩子是谁?护的这么好。”
闵松言头也没抬的直接回覆道:“不知道。”
陈放吃了一口菜:“我还以为是你新交的朋友呢,我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唉,真是令人伤心呐。”说完又装模作样哭泣了几下,又继续吃着。
闵松言想也没想的直接回覆道:“他宁静,你很危险。”
陈放听到后,无语的抿着嘴,绷住嘴,笑着一直点着头,用你行的目光死死的盯闵松言,泄愤似的闵松言吃哪个陈放就夹那个,谁也没说话。
碍于闵松言胳膊上的伤,陈放主动收拾好残局:“你先去洗澡,浴室里有浴袍,先拼集着穿这身衣服,明天我再给你买。”
将工具收拾好后,陈放有些疲倦的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就泛起了一只白皙握住纸杯的手。
男人的头发用浴巾随意擦拭了几下,微湿搭在额前的碎发下所以说清冷会有距离感的眼睛像一只养不熟的猫。
脸上泛起沐浴后都市泛起的红晕,被卷上去的袖口露出泰半个白冷白的小臂,小臂上的青筋一直蔓延得手背上,整小我私家看起来禁欲又极具性张力。
陈放看着杯子里的水,将信将疑的问道:“给我的?”
闵松言没说话,陈放确认后笑着刚想接过杯子,那只手就又收了回去,只听闵松言说了一句:“茶。”
陈放直接收回笑容:“厨房里,自己找。”刚说完人就走了。
见人走后,陈放才从沙发缝里掏出一张订单,皱着眉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看着。
身上多处骨折,肩筋断过,头骨另有被电击的痕迹。
陈放没在再敢往下看,因为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心里发麻。
他缺失的影象和情感应该是电击有关。
“闵松言,你身上到底有几多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闵松言打开客厅的灯看着在沙发上熟睡的女人说道:“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我这人怕矫情,最怕别人说谢谢和对不起。”
“你没睡?”
陈放翻了个身,面对着闵松言手撑着脑袋,一脸困意的看着闵松言:“差不多了,但又被你吵醒了。”说完就下了沙发,脸上笑嘻嘻的看着闵松言:“挺傲娇啊小猫,说谢谢的话,不妥着面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是说了照旧没说呢,嗯?”
闵松言想也没想直接如实回覆道:“看着你说不出来。”
闵松言看着闵松言一脸认真地回覆道,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几天你就先在这里迁就几天,放心,这里没人知道,只有你和我,横竖我都给你抢了,要是察觉到差池,大不了就一枪杀了我,这几天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就当放几天假,让自己歇一下好吗?”
没等闵松言说什么就快速在闵松言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晚安,怎么美梦。”
陈放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坐在窗户上点了一支吸了起来,看着窗外富贵的街区提倡了呆,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其时,要是有人可怜可怜我就好了。”
说完又自嘲的笑了一声:“净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工具。”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她现在似乎有点累了。
有时候她就在想,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等找到凶手之后呢?
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呢?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她甚至感受自己还在一直做梦,也许再过一会儿,母亲就会把她叫醒,告诉她这只是场梦。
然后笑着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我在呢。”
其实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不怎么有主见的人,甚至连吃什么都要纠结很久。
现在她只有自己一小我私家,孤苦,渴望却又抗拒热闹。
她都想好了,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她就离这里远远的,谁也找不到。
闵松言看着桌上暖橙色的床头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无人区玫瑰的味道很香。
他在想,玫瑰的花季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