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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皇

第三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摆皇 骡子不吃羊 3249 2022-04-01 17:59:40

  辣椒水泡过的手绢,擦在眼睛上,肯定会流泪,此种场所朱翊钧也酝酿不出眼泪,只能用一些小手段。

  先退一步的措施,就是主动提出退位,把皇位禅让给潞王,李太后和潞王肯定愿意。

  不外,内阁、六部、朝中文武百官、武将、勋贵、另有各省的总督、巡抚肯定不愿意他退位。

  大明突然换天子,这可不是儿戏,牵扯的政治花样太大,特别是张居正另有申时行。

  朱翊钧在位时张居正还能坐稳内阁首辅的位子,潞王要是当天子,他内阁首辅的位子能不能坐稳还说不定。

  前车之鉴就是嘉靖帝与杨廷和,杨廷和是正德帝的老师,也是他在位时的内阁首辅,权势不比此时张居正小,可是嘉靖登位后就开始和杨廷和打擂台,最后杨廷和不得不辞官归乡,儿子也被嘉靖整的很惨。

  朱翊钧流泪,默默哭泣,给内阁三位大臣,另有站在一旁的冯保看呆了,众人齐齐跪在地上,询问:

  “今上因何而哭?切不行伤了圣体,臣等有不妥之处,今上可责罚一二…。”

  上勾了。

  哭,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刘备刘皇叔就哭的很好,刘备善哭,而且哭的有技巧,不是平白无故的哭。

  朱翊钧虽为大明的天子,可是在三位内阁重臣这里,他还不如必十。

  申时行小声叫冯保:

  “冯公公,今上这是怎么了?”

  西暖阁只有朱翊钧轻微的抽涕声,大明的天子在臣子前失仪,看着刚刚十七岁的年青天子,真让这些四五十岁的大臣心疼。

  虽然,朱翊钧又不是真的哭,他就是演技派而已,当天子还不够他臭屁的,兴奋还来不及,他才不会哭。

  朱翊钧不语,他们不得不问,再不把事问出来,真把天子哭伤了,他们可都有罪,都察院的御史们,不会放过他们。

  张居正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张四维。

  适才申时行问过,现在轮到你了,其实张四维也推测出来一些,新闻今上昨夜吃酒落水,遭李太后训斥,恐有委屈,所以才哭出来。

  终送照旧少年天子,生性爱玩一些,吃酒也不甚大事。

  “今上,是昨夜慈圣宣文皇太后之事?”

  张四维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只得试探一二。

  朱翊钧照旧没有言语。

  张居正终于忍不住,他再不开口,今科殿试恐怕要推迟。

  “今上,今科殿试在即,主考官人选之事……?”

  张居正还没说完,就听到朱翊钧问:

  “申先生吃酒吗?”

  申时行一愣,怎么突然问他吃不吃酒?

  “回今上,臣偶有吃酒。”

  朱翊钧点颔首,又问张四维:“张先生呢?”

  “回今上,臣也偶有吃酒。”

  朱翊钧看向张居正:“张阁老呢?”

  “今上,臣也吃酒。”

  “臣工吃酒无事,为何朕吃酒就要受责罚?!”

  从另一边袖子里拿出洁净的手帕,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这眼泪混淆辣椒水,也欠好受,为了哭的像一些,朱翊钧也真豁出去。

  “朕,昨夜已想好,这天子不妥也罢!朕已经决定退位让贤,把皇位禅让于潞王。”

  平地惊雷!

  张居正反映最大,已经掉臂君前失仪,声音很大阻挡:

  “今上,万万不行提禅位,英宗与郕王时禅让,造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禅让之事不行再提!如臣等有罪,今上可责罚,如太后严苛今上,臣等可劝解太后一二,不行再提禅让之事。”

  “今上御极以来,大明国泰民安,黎民富足,边疆安宁,全有赖今上鸿福,禅让之事不行再提,切不行伤百官之心,天下黎民之心。”

  好家伙,一个一个彩虹屁都很能吹。

  不外张居正的彩虹屁朱翊钧很不兴奋,这是把他比喻成英宗吗?

  他可不想当大明战神,堡宗。

  内阁三位大臣全都阻挡他禅位,这就是他的目的,后宫李太后和内阁关系好,这对朱翊钧是一个威胁,李太后和张居正另有冯保的联盟,必须要瓦解掉。

  现在朱翊钧主动提出禅位,他已经做足姿态,不是他不愿意退位让贤,而是以张居正为首的内阁强烈阻挡。

  李太后和潞王要恨就恨张居正另有内阁,这可怨不得他。

  好人让朱翊钧做,坏人要让张居正他们当,西暖阁发生的事,绝对会传到李太后耳中,因为这件事,李太后肯定会对张居正另有内阁有意见,联盟也会泛起裂痕。

  “可是,太后另有潞王,他们可都是朕的至亲骨血,朕无心朝政,昨夜太祖托梦,还责骂朕是不孝之人。”

  想要把冯保赶出京城,就要找理由,没有什么比修缮太祖陵寝更好的理由,大明重孝道,把太祖搬出来,内阁不敢违抗,冯保也不得不去。

  太祖托梦?

  “敢问今上,太祖托梦有何事?”

  申时行不得不问,天子都说太祖托梦,大臣不重视可还行,在大明太祖就是天,任何人也大不外他老人家。

  “太祖他老人家说:他在南边孤苦,子子孙孙都在北边,住的宫殿破破烂烂,年久失修,也没人管他,老人家可怜呀……!!”

  太祖陵寝确实许多年没有修缮,照旧正德年修缮过一次,这都六十多年了。

  “大明以孝道为重,朕想着禅位给潞王,这样太后兴奋,潞王也兴奋,朕禅位后,可以前往南京为太祖修缮陵寝,还可以看看他老人家,朕是重孝道的,还望内阁另有朝中百官,天下黎民,体谅朕的孝心。”

  这话说的漂亮,没有一点破绽,还能留下重孝道的美名,兄友弟恭,孝顺太后。

  张居正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天子禅位,要是天子都撂挑子不干了,他奋斗一辈子的事业,就是一场空,无数的骂名也会随之而来。

  陛下都禅位了,你这首辅怎么干的?

  “今上,修缮太祖陵寝之事,可派朝中能臣去,今上重孝道,臣等深知,可,今上乃九五至尊,更应心系天下苍生,黎民黎民。”

  “张阁老,派遣别人去,朕实不放心,修缮太祖陵寝之事,绝非小事。”

  “今上,可有合适人选?”

  朱翊钧才不会说,要是他主动说让冯保去,张居正肯定会有所怀疑,李太后也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张居正另有张四维他们说了几小我私家选,朱翊钧都没有搭话,他就等着冯保主动请缨。

  横竖他坐着也不累,这帮老头子站着,就耗着呗,看谁能耗过谁?

  约莫半刻钟后……

  “陛下,奴婢愿意代庖。”

  冯保终于主动开口,再不开口,内阁三位大臣都要去修缮太祖陵寝了。

  “张阁老,张先生,另有申先生,你们怎么看?”

  冯保主动提出他亲自去,朱翊钧也不会马上允许,而是问内阁的意见,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他走以后,关系着内廷权力的问题。

  天子终于开口询问,内阁也不愿意再泡蘑菇,已经站一个半时辰,再站一会老命都要交接。

  “臣认为合适。”张四维先开口。

  张居正本意并不想让冯保去南京,可是现在不得不允许,禅位和修缮太祖陵寝的事,已经把他弄糊涂,他现在在想,冯保去南京修缮太祖陵寝,谁顶替他司礼监掌印的位置?

  也就张诚合适,他虽然不是自己的同盟,但是他不会掣肘,要是司礼监掌印掣肘内阁,什么事都办不成。

  司礼监诸太监权力来自天子特有的票拟与批红,司礼监掌印太监卖力最后的审核盖章,说白了,就是天子的秘书班子,一天几百道奏疏和奏章,天子事情会很累,许多大臣给天子送西瓜都写奏疏,看这些无聊的奏疏,累都累死了,司礼监就是专门看这些奏疏的部门。

  重要的奏疏,朱翊钧会亲自批示,没屁搁楞嗓子的奏疏,司礼监就批了。

  现在冯保要去南京修缮太祖陵寝,张居正也欠好阻止,他要是阻止冯保去南京,勾通阉人的事,就彻底坐实。

  张居正原来口碑就欠好,在大明最隐讳朝中大臣勾通阉人,他与冯保勾通,把高拱排挤出朝堂,这事没有证据,现在要是阻止冯保去南京,可就落人口实,都察院御史绝对饶不了他,各地总督、巡抚也饶不了他,有可能还会掀起清君侧事件。

  “臣,也认为合适。”

  张四维和张居正都同意,朱翊钧又看了看申时行。

  “臣也认为合适。”

  既然内阁都同意,又是冯保主动提出去南京修缮太祖陵寝,朱翊钧不能再阻挡。

  “那么就劳烦大伴,为了表孝心,修缮太祖陵寝朕不想劳民伤财,朕决定从内帑拿银十万两,余下不够,内阁明旨,各地藩王也要尽一尽孝心。”

  “遵旨!”

  “臣等遵旨!”

  “无事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朱翊钧的事办完,冯保也要去南京。

  张居正实在忍不住问:“今上,今科殿试在即,敢问是今上主考,照旧……?”

  “申先生兼任礼部尚书,由申先生担任今科殿试主考官,殿试考题由申先生和礼部决断,另有事吗?”

  科举他又做不了主,科举已经被文官和士绅独霸,张居正和张四维的儿子都是这科的士子。

  “臣遵旨!”

  “臣等告退…!”

  看着他们走,朱翊钧徐徐吐出一口气,真怕自己演戏败事,这辣椒水泡过的手绢,真的很好用,冯保已经去定南京,他走以后司礼监和东厂,还要分蛋糕。

  冯保可能理想自己再回京城,朱翊钧怎么可能给他这时机?

  咬人的狗,必须要杀了吃肉,不忠诚的狗,就把它扔的远远的,吃里扒外的狗工具,朱翊钧早晚要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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