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军装的裨将看着打开大门的明辉,他握着门环的手情不自禁的顿了一下。
这里应该是茶庄吧?
可为什么走出来一个比画还悦目的男人?
对方这脸比他上次去王宫当差见过的大美人红莲公主都要细腻和悦目。
简陋扫了一眼这庄子的占地面积和门口的设计摆件,裨将只得出来一个价值不菲的结论。
至于到底是有多不菲恕他眼拙,看不出来。
新郑城中一直流传这里的茶叶千金一两,东家却很少外出,所以这里会不会实际上是某个王室贵族黑暗藏娇的场所?
“茶庄每日酉时闭店,军爷还请明日及早。”
明辉实验着用公式化的语言打发走面前正在走神的裨将。
这就是幸亏明辉并不会读心术,倘若他知道面前的裨将是因为内心在八卦和洽奇所以才保持着这种离奇又僵硬的姿态绝对不会如此平淡客气。
清冷的声音终于唤回了面前这个裨将的思绪:
“我等奉令追查一个名叫李开的监犯,我的手下说今日戌时看到一个容貌和李开有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和一身青衣的张良令郎配合收支过这间茶庄,而且在此之后茶庄一直是闭店状态无人外出,所以我等需要搜查确认这座茶庄是否窝藏了凶犯。”
因为明辉身上的气质过于沉稳而且容貌奇特衣着华贵,裨将也叫禁绝明辉的身份,所以现在他用了一个较为客气的说法。
否则换成一般的平民,他早就带着兵爽性利落的闯进去开始搜查了。
明辉看了一眼茶庄外的二十多个带甲士兵,神色认真的问道
“奉谁的命令?可有搜查令?”
裨将拱手道
“我等送上将军姬无夜的命令,只是很是时期为了黎民安危,遇到可疑人等,均可先搜查后走法式。”
轻笑一声,明辉道:
“很是时期,我的茶庄也不接受来历不明的士兵的盘查,而且我这里只有需要招待的客人,没有叫做李开的监犯,想搜人就去找姬无夜让他给你们写一道官文,带着搜查令过来,办案也得考究流程,有了搜查令,一切好说,没有搜查令,你们强闯民宅,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我事后找谁说理去?”
“姬无夜上将军事务繁忙,还请左右莫要让我等为难”裨将看着远处一身青衣站在宅院内的张相国之孙,他语气阴沉的威胁道“左右可知在韩国冒犯了上将军姬无夜的结果。”
明辉低头故作思考,只是毫无心情变化的神色一看就是没将对方的这句威胁放在心上
“你也不会想知道未经我的允许踏入我的土地会有什么结果”
扫视了这个裨将一眼明辉砰地一声将大门直接关上,随后回到茶庄一楼,沏了一壶隶属白茶的白牡丹。
肥硕壮实泛起灰绿色的茶叶叶面在热水中平伏舒展,绿叶托着嫩芽,宛如蓓蕾初放。
品茗静心,修身养性的另一种寄义其实是茶水不适合溅血。
庄外,吃了一个闭门羹的裨将看着面前被重重闭合的大门思索片刻选择拱手向他的上司如实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此人的容貌气度另有语气都过于平淡冷静,故而卑职未敢轻举妄动,是否暂时退去将此事通报给上将军大人,在做决断。”
“你做的很好,对方有恃无恐确实有些蹊跷,先困绕起来以势压迫对方。”
偏将军赞扬了一波手下的应对措施继续问道
“你先去探查一下此人来历和背靠势力,这种小事无需惊动姬无夜大人。”
时间缓慢流逝,龚项凡和洽面,将半制品的苹果蛋糕放到炉子里烘烤。
挪威苹果蛋糕后世甜点控必不行少的打卡经典之作,很是适合当下午茶和饭后点心。
“回偏将军,据情报所言,这座茶庄的主人没有任何势力配景,只是一个普通的他国旅者。”
神色变换间偏将军下定决心进行强搜。
上将军姬无夜一直在敦促他们全力搜捕这个叫做李开的监犯,如今升官加薪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想要搜查令?
那玩意申请下来怕不是都得明天了!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一个他国旅者,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吧?在韩国居然还想不卖上将军姬无夜的面子,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虽然不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是从那蹦出来的,但就算对方真有什么稀奇离奇的配景,难道还能强过韩国的无冕之王姬无夜?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更况且他的手下保证那个酷似李开的中年人没从茶庄中离开,窝藏罪犯,罪加一等,他这手里一百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所以不用犹豫了都给我上!
龚大厨将烤好的苹果蛋糕端到桌前,迷人的香味扩散到每一小我私家的鼻尖前,张良看着面前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金灿灿面饼咽了咽口水
明明刚刚吃过一顿叫做菠萝古老肉的晚饭,为什么他又饿了?
拿起一块被切成三角形的酥软面饼,一口咬下去后张良发现内部居然另有馅料,感受这种滑软微甜的清爽口感,张良细细品味都觉察这应该是被切成片状的苹果。
又轻饮了一杯桌上的白牡丹茶,馥郁的清淡香和甜而不腻的口感糅杂在一起,张良觉得今晚事后可能他也会和九令郎一样放下脸皮,一起加入到蹭饭雄师中。
美味的饭后甜点差点让张良忘记屋外另有一堆士兵虎视眈眈,直到大门发出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挎着长剑的裨将施施然的迈过门槛带着手下的士兵向茶庄内蜂拥而入张良才突然惊醒。
正在吃第二块苹果蛋糕的张良用略显迷茫的眼神看向明辉,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说的问题不大,解决完了?
明辉看着向茶庄走进的士兵恻隐的叹息一声:
“我一直在实验多给每一小我私家一次时机,可为什么世人总是这样不听劝告那?”
摇摇头,明辉略显无辜的想到,今晚墨鸦预计又得赶过来收尸了,就是不知道一百多人,天亮前他能不能把这里清扫洁净。
拿起茶杯,明辉做了一个倾洒的行动,茶水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张良的视线内流动游走,最后落在碎石小道上画出一道横线
“越线者,死。”
平平淡淡的话语,不带半分烟火气,但每一个跨入茶庄的韩国士兵都听到了这句话。
虽然这话语的内容不太友好,可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并没有将明辉的警告放在心上。
看着距离他不外一米远的水渍组成的横线,他继续前进着。
不是不怕死,只是因为他是兵,需要的就是听从命令,他的上司没有下达任何退却的指示,所以他不能退。
而且他也确实抱着一份不屑心理,并不相信真的有人敢在国都这百来人的眼睛下灼烁正大的行凶杀人。
跨过水线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片水渍中飞出来一颗水珠,水珠在他的眼眸中不停放大,再然后他的世界就这样瞬间的平静了下来。
柔弱的微不足道的水珠穿透他的眉心,失去生命的身体轰然倒下,鲜血开始流淌,水珠和地面的血液相互融合最后消失不见。
突然倒地的士兵激怒了这只小队的首领,怒吼着,他抽出剑直指不远处的庄侧庭院,命令所有人迅速冲锋强行抓捕胆敢在国都行凶的监犯。
蜂拥而上的士兵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向前冲去,然而每一个跨过那条水线的士兵全部诡异的被一滴水珠穿透眉心随后跌倒在了这条碎石小路之上。
因为创面不大鲜血流淌不多,所以这个场景并不血腥,只是诡异渗人的让人心中忍不住发寒。
这如同下饺子一样咚咚跪倒在地面的局面令在场所有在世的人的内心都泛起浓郁的惊骇和不安
他们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