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定期治疗已经结束,明辉一边检查着血液的严寒水平一边说道:
“你的适应力不错对痛苦的忍耐力也是首屈一指,之前积累在经脉深处的冷气经过这半年的治疗已经祛除的七七八八,就算我暂时离开,你连续练武哪怕积攒两三个月你的体温也不会再度泛起恶化的问题。”
“只有两三个月?”
白亦非挑挑眉,不太满意这个说法。
“梦里有一劳永逸的措施。让你倒空杯子的水你不干,治标的要领给你了治本的要领也给你了,两全其美的措施你现在又做不到,想上天?”
白亦非:“.....”
我以前脾气有这么好吗?
真想拖出去砍了,上天果真是公正的,长得帅脾气差脑子另有病。
明辉听不到白亦非心里的吐槽,他拿起一块淡黄色外形和金元宝很相似的物体放在手指间把玩着。
“你那表妹看来不止是熟悉药物药理对冶炼之法也是有点研究啊,你准备用这个去当做军饷的取代品?”轻笑一声似是感伤“为了一点自己就属于自己的军饷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白亦非带好头冠,又恢复成了往日邪魅冷静的样子。
“贪婪是一种很好的和谐剂,姬无夜虽然位极人臣但朝中始终有一个政敌,这是我提供应他的一个难以拒绝的时机。”
将这块水消金抛给白亦非,明辉冷静的说道:
“一石三鸟?现在朝中虽然暗斗猛烈但边关没有战事,各地虽有灾情但乱世之中灾民本就常见只要不发生大的暴乱在韩王心中怕就不是大事,你的姬上将军想要除掉老对头张相国一直缺少一个契机,而你的军饷恰好就能担任这个契机。”
语速不停,明辉继续说道:
“一能拉张相国入水二能为你部署自己的人入朝为官做出准备三还能通过此事削减姬无夜克扣掉的军饷数目,好战略,只是。。。”
话锋一转明辉语气悠然:
“只是张家五代为相,而且一直忠心耿耿于这个国家,这样算计一个忠臣,真的好么?”
“你先把脸上这种看戏的态度收一收,再问我这个问题”
血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挖苦看了明辉一眼,白亦非声音幽冷。
明辉也没把白亦非的挖苦放在心上,就像他一眼就看出白亦非是不撞南墙不转头的类型,白亦非也能感受到自己隐藏在面具下的那份事不关己的冷漠一样。
只不外明辉是经历的多了所以偏向性情冷淡人的疏离,白亦非更像是真正寡情人的薄情狠辣。
耸了下肩,明辉走出密室回到房间,换了套素雅清新的玄青色的长袍后他便开始收拾行礼准备离开雪衣堡重返新郑。
这些日子和白亦非对赌赢来的刀币另有金子都得带走,他准备回新郑开店看戏的想法需要钱财的支撑,虚空的金砖究竟来路不明脱手有风险。
这套麻将牌就算了留给白亦非吧。
衣服要带两套,雪衣堡的成衣铺他照旧比力满意的。
防身的武器也算了,他不是剑客,挂着只能拿来装饰的佩剑搞欠好反而更吸引山贼,真有不长眼的小毛贼那或许只能说他们有眼无珠。
代表身份正常的信物也要带上。
水囊和食物要不要带一点?
似乎没须要横竖不吃不喝他也不会猝死,带着不仅沉还占地方。
明辉收拾的很快,将已经略长的发丝扎成一个小巧的马尾在带上一个斗笠,就在夜色中直接离开了雪衣堡。
...
韩国,华阳.
一间普通的衡宇内,韩非也在和惊睨作别。
常年练武的身体具备远超普通人的柔韧度与坚韧度,一个多月的调养惊睨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
在确认惊睨的身体恢复正常后韩非主动提出了告辞。
韩非清楚的记得他上辈子是在三月回到的新郑,那时军饷已经被劫,卖力审理此案的主审官先后换了五任。
如今这一年还未已往,就算他走的再慢回到新郑也不外刚刚跨年,想必军饷还未开始筹备,他有足够的时间救下那五小我私家改写未来。
惊睨清冷的眸子内带着庞大的情绪缄默沉静着接过韩非递过来的盘缠。
“行走乱世又带着孩子,没有钱财傍身可不行”
韩非微笑着解释道
“乱世之中,钱财感人心,所以你也别怪我给的少,但这些钱足够你正常吃喝三个月了,不外你本就是武艺高强的女强人,我想只要大批量的杀手,其他小毛贼不管是谁来找你的麻烦应该都是自讨苦吃”
韩非冲惊睨爽朗的笑了一下,他虽然多情是浪荡子的性格但还不至于见到孤儿寡母就想收入后宫,情情爱爱也要考究情投意合。
更况且这些年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紫色的影子。
听着韩非的话默不作声的惊睨突然开口道:
“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但以我的实力,给你当保镖照旧绰绰有余,如果你担忧我的身份给你带来麻烦,我也可以掩护你一段时候或者完成你需要我做的三件事后自行离开。”
说实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韩非确实是心动了,高端战力什么时候都很重要,他本就对未来即将发生的许多事情知根知底。
一旦有了惊睨相助,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救下那五位主审官也可以在悄然无息间让姬无夜手下的百鸟损失惨重,混水摸鱼,声东击西不要太简朴。
“虽然我很想说美人相邀韩非怎可轻易拒绝,但是照旧算了吧。”
看了眼惊睨怀中的女娃,韩非终究照旧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轻叹一口气。
他的心照旧不够狠,哪怕时隔多年也无法做到他四哥那般老辣无情。
“如今的韩国岌岌可危,夜幕和罗网本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你若跟来无异于自投罗网,倘若被夜幕发现,我的身份敏感,那到时就算我有心维护置β也鞭长莫及。”
尊贵的身份有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阻碍,韩非对此深有体会。
“不是说惧怕罗网,只是利大于弊,罗网这个隐患我现在无力解决,因此就算你想隐姓埋名我也不建议你选择韩国。”
缄默沉静了一下韩非继续说道:
“而且,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拉出罗网,走出这种沾满鲜血的世界,我若以一己之私在让你继续踏入这个漩涡,岂不是让你做出的努力全都白费,非会意中有愧。”
惊睨抿了下唇。
韩非说的没错,如今的惊睨已经厌倦了杀戮,她想要的只有平静的生活,韩非的话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对方这种不求回报的行为让惊睨心里不太好受。
上一个这样不求回报的人用生命为价钱给了她新生,让她明白人应该为自己而活一次,而不是作为一个不知疲惫的杀戮机械。
那时候的惊睨救不了他的命,可这次她觉得能够帮上韩非的忙,因为身份尊贵的九令郎韩非却独身一人行走在这条归国之路上,这意味着韩非需要辅佐。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酷寒的声音带着一种倔强。
以罗网的强大,天下之大,她又能躲到哪里?
与其等着被罗网找到不如趁着自己没被找到的时候为韩非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到时候哪怕自己死了,自己的孩子也能有个安身之所。
韩非虽然生在帝王家却反而拥有一颗充满人性的心,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惊睨将韩非界说成了同伴。
“罗网虽强但也并非不行抗衡,你可听过大隐隐于市。”
惊睨没有答话,韩非无奈的自问自答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和当世儒家并称两大显学,他们常以墨门绝学非攻机关术助他国守城另有世外净土的墨家机关城,这是一个好去处。”
“另有农家,尊崇上古神农氏,门生遍布天下,游侠隐士辈出且多正直侠义之士,江湖中人鱼龙混杂,长隐于田野市集之中,不求闻达于诸侯,浑水也意味着好摸鱼。”
“除此之外倘若你能进入小圣贤庄也可寻求我的老师的呵护,或者等我将韩国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也可以再来投奔我”
当说道最后一句时韩非笑着打趣惊睨,不外许是当杀手当久了,惊睨的话很少,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看不出来是认可韩非说的话照旧不认可韩非说的话
“防人之心不行无,莫要随意暴漏自己的武功,不是每一小我私家都和我一样美意”
没获得惊睨的回覆,韩非送上了自己最后的忠告。
“好,只要罗网没追来我就会留在华阳等你将韩国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去投奔你。”
这不是商讨的语气而是在陈述一个认定的事实,惊睨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花瓶。
在听到好字的时候韩非心里还放松了下,心道这姐姐终于开窍了,但是听完后半句话,整小我私家又陷入一种长时间的缄默沉静.
最终韩非觉得照旧应该尊重惊睨的选择,华阳本就是韩国的领土,虽然在夜幕的监视下但换位思考何尝不也在自己最大的一张情报网下?
而且以惊睨的实力,打不外跑也是没有问题的,罗网来了自己也可找人拖延下时间。
作别惊睨,韩非走上去往新郑的官道。
只是当韩非听到街坊黎民讨论税收又苛刻了一成只为提早送出军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照旧想的太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