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这是用来形容骨瓷梦幻之美的诗句。
然而即即是最上好的骨瓷暖玉也远远达不到面前这只通体由白骨组成的骨女手指的半分质感。
它的每一根指骨都散发着细腻的光泽如同千年的羊脂白玉,每一束光进入到它的外貌都市进行反射。
它的白是一种质如玻璃般的清澈和酷寒。
这是一种唯有人骨才气到达的苍白至极之美。
水潭上弥漫着阵阵白烟,袅袅升腾,带给人如同仙境的错觉。
明辉看着这只东拼西凑又在漫长的时光和机缘巧合下形成的骨女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里真的死过许多妙龄女子那
“你我都没带剑,她不畏寒,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骨头架子但硬度颇高,我的冰藤对她没有效果,蛊术也无法作用于一个死人身上,她没有几多自我意识平日里只会呆在寒潭深处,如今情况对我们倒霉,你想要水潭里的那个盒子不用急于一时”
白亦非站在远处,将已知的部门情报尽情宣露。
“她之所以喜欢呆在寒潭深处是因为里面的冷气可以资助她生长,如果没有人来打扰她,在你我不行知的年份后也许会成为一个生命,你看她的手掌和手臂。”明辉伸手指了指前方
手,很纤细,也很白皙,带着一种摄人心叵的魅力,但纤长俏丽的手臂却仍是森森白骨,这种拼接的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胆怯和头皮发麻。
“所以趁她还没有成型要她命?”
白亦非虽然是这么问着人却是向退却了两步,这堆骨头架子很是克制他的能力,想要人命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尤其是这堆骨头是他与他们罪恶的见证,虽然白亦非从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罪不行恕但如今有时机看到曾经凋零的美好得以换一种方式重新绽放,他又何须断掉这最后一点生机。
骨女没有离开深潭,一双玉手徐徐地伸出,似是邀请又似是求助,不停地交织着“舞姿”的芊芊玉手散发着勾感人心的魅惑,带着淡淡的如泣如诉,恰到利益的愁绪激荡。
明辉一步一步地继续向前走,他的双脚已经走入了潭水之中
“不需要,一捧带着执念的亡人骨而已。”
将自己的手落在骨女的双肩上,像是久别重逢的友人,下一刻。
苍白冷质的骨玉在瞬息之间酿成了白皙温润的血肉,她的唇齿红白清晰,就连睫毛也是笔直感人,似乎世间最为珍贵的艺术品,又像是易碎的瓷器,需要精心地去呵护。
清澈无比的双眸睁开的那一瞬却是无视了面前拥有完美容貌的男子,怔怔的直直的看向伫立在不远处的白亦非。
脚下的水草蔓延而上,化作遮掩住珍馐的一道屏障,骨女略显鸠拙的向前方走去。
微凉的指尖徐徐拂上白亦非的胸膛,她突然轻声呢喃着道:
“将军,让我为你跳支舞吧。”
虽然白亦非基础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把他当做了谁但这并不故障他说出暧昧的话语。
“真是灵巧的好女孩儿。”
透过湿透的外衣通报过来的是很是真实的触感。
温热,柔软,细腻,不是幻觉也不是之前的骨头架子。
白亦非抬手摸着女孩的脸颊,狭长的双眸中看似带着缱绻的无尽深情,隐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却是已经运起内力,准备在措不及防之间给面前的女子致命一击。
磁性的声音,暧昧的话语,说着撩人的话,做着令人恐惧的事,这就是现在的他。
然而白亦非准备用力的左手却是被不知何时泛起在身边的明辉握住,微微摇头,明辉用无声的唇语说出了三个字。
看下去。
给了明辉一个隐晦的眼神,白亦非可不会忘记就在片刻之前,这个看起来仙姿飘渺的美丽女子只是一个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骨头架子。
当第一个舞步踏起的时候白亦非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暖意突然充斥在五脏六腑,这股暖意来的莫名其妙,让他整小我私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不是炭火那种炙热灼伤皮肤的暖度,也不是太阳照射后暖洋洋的懒散通透,非要形容的话或许是生命的温度,潺潺流水的细腻温和能让心灵感应安宁。
她的舞步很慢,哪怕是乌云遮顶的天色也遮挡不了这倾国倾城的舞姿,朦胧光晕似乎收敛了毕生的光华倾泻在她的身上,就在这片空旷孤寂的悬崖底带着迷人眼、惑人心的味道。
陪同着惑世倾国的舞姿空气中泛起了一种淡淡的草木芬芳,似乎大雨洒落在瓦面的滴答,风吹过田野的咆哮亦或是千山万壑当中的阵阵松涛。
幽暗的目光凝视着跃跃起舞的人,缄默沉静又平静。
一舞完毕,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跌落在白亦非怀中,带着释然和满足。
将军,你会长寿百岁的。
仙姿飘渺的女子重新化为白骨散落在地,白亦非感受着身体内部突然多出来一股草木青葱的生命力,和明辉那种完全掉臂人死活的犷悍治疗差异,这股力量润物细无声。
“她死了?”
白亦非盯着面前的白骨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是怅然若失照旧如释重负?
“本就是早就死的不能在死的死人又何谈生死?”
明辉越过白骨向深潭走去,没了阻碍他可以取她留给他的盒子了。
“这种轻柔舒缓的力量是怎么回事?”白亦非追问
“回去翻翻你家的藏书阁,里面有本小说叫做《异仙志》。应该是你的先祖为了活命实验过的措施之一。至于是真心相爱痴心不悔照旧惨遭利用的幻梦假话我就不知道了。”
东离蝶谷,有仙善舞,喜食花卉,饮甘露,着红裳摄心,可一舞而倾尽天下,世人无不为其痴狂而魂断。得此仙相助者,可违天命。然此乃以命相舞,舞毕,此仙魂断,故万世难求一助。其弱点,情也。
——《异仙志》
白亦非的眸子深沉了一分,他瞬间想起那天在藏书阁明辉随手放在桌边的《异仙志》另有翻阅穆天子的举动。
是巧合照旧刻意?
这种大变活人的能力又是什么?
被吸干血液永眠在皑皑雪衣堡下散落一地的少女枯骨又是怎么和蝶仙扯上关系的?
白亦非发现笼罩在明辉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虽然他没有内力并不即是这小我私家很弱,只能说是武学体系的差异,他的真实战力并不能靠所谓的内力来权衡。
明辉带着被蜜蜡封禁的严严实实的盒子重新浮上水面,看了一眼和白雪衣收藏心爱之物的柜子如出一辙的水波图案,他便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线索。
生了堆篝火,一边烘干衣服一边拆开盒子明辉看着里面的翠绿色叶片和只有现代才会泛起的那种装订成册的武学秘籍抄本露出笑容。
这枚翠绿色的叶子是她的专属标识,这是在告诉明辉他没有找错偏向。
掀开书页,第一页只有一副涂鸦,涂鸦中隐藏着乱七八糟的点和横。
摩斯密码。
翻译过来就是 Don not kill BYF,Time has not com Don not go XZ。(别杀白亦非,时机未到别去新郑。)
翻到下一页,则是半本切合这个时代武者的内功心法。
之所以说是半本,是因为这明晃晃的内功心法·下篇六个大字就在第二页写着。
撇撇嘴,明辉不以为意
练什么功法啊?
这种武学没个十年八年能练出什么名堂?
他又不靠这玩意用饭,白费功夫。
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着但明辉照旧郑重的收了起来,她很少做无用功,而且部署得这么妥善,也不像是撂担子不干了的模样。
只是既然依旧是为了彻底搞定这破能力的后遗症而奔走又是为何眼睁睁的看着酥棠死去甚至选择这种曲曲折折吊着他不愿明说的方式。
她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躲避某种不行力敌的强大存在。
眸光闪动,以他现在的职位来讲,放眼整片宇宙能做到这点的人从理论层面来讲是没有的。
明辉想了片刻没有想出结果,但是他在心中悄悄定下了一个控制自己脾气遇事要三思尔后行不能仗着实力够强就随意莽的行动准则。
究竟如果他没想起那一点点残存的回忆,白亦非现在肯定死的尸体都凉透了!
虽然不知道白亦非有什么用,但既然她开口了尊口,明辉也照旧很是愿意卖一个面子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