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风雪如画佣兵庆大捷 岁月作酒墨圣明前路

　　在卡兹戴尔的东部都市，战火是每天都市演奏的交响曲，枪和酒是交响曲中的主要乐器。所以军火商的生意不会断，酒馆的生意也不会断。

　　虽然，战乱地域自然是酿不出好酒，只有简朴的啤酒和从外面收购来的葡萄酒，就算如此，酒馆的生意也从没断过，因为无论是佣兵照旧平民黎民，在战乱的地域也需要一些消遣，为麻木的生活寻求仅有的寄托。

　　老黄是红楼旁酒馆的掌柜，一个年过半百的萨卡兹族老者，花白的头发带着两个玄色的角，外加一个酒糟鼻子，路过的人一看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嗜酒的人。

　　在他的这一生中，看惯了卡兹戴尔的战斗与厘革、权利的更替和集中。他的眼睛已然模糊，但是谁又能想获得，这样的一个将老不老的人，会是卡兹戴尔王朝从白手起家到强盛一时，又从短暂的中兴到最终的陨落这一历程的亲身经历者。

　　女王失踪，辉煌的都市化为焦土，而生活仍要继续。酒馆白昼接客，晚上十点后虽然还开门，但是也很少有人来。

　　如果一小我私家在战乱地域的晚上出门，那么他不是有所图谋就是疯了。

　　得益于萨卡兹佣兵团的驻扎，老黄的酒馆成为了他们的通信处之一。有了他们的呵护，老黄终于能在晚上放心开张了。而在每天十点后，自己收拾完了酒馆的卫生，独酌一杯珍藏的红葡萄酒，就是他这余生中仅有的乐趣。

　　不外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因为现在酒馆里挤满了人。准确的来说，是佣兵都进了他的小酒馆，因为今天刚干了件天大的事，需要饮酒庆祝。

　　雪，大雪笼罩了整个卡兹戴尔的东部地域，铺满了刚刚化作废墟的红楼，遮盖出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宅兆。

　　在执行完这一次任务后，加入战斗的有四百人，死在兵王手上的有十人，外加其它楼层死亡的有三人，已均由他们所属的小队或者挚友带去妥善安葬。

　　而伤者比想象的要少的多，甚至少于十个，大多数为轻伤。讥笑的是，在这十小我私家中，伤得最重的当属陈墨和W。

　　W因为挨了兵王一鞭腿，右手直接被扫骨折了，再加上在保险库里面从七楼掉下来的巨大攻击，需要治疗并牢固。

　　谁也没法想象到，她被兵王打的时候没叫，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更是一声不吭，但是正骨的时候，死死地抓着陈墨的肩膀，叫得比谁声音都大，箭头尾巴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竖了起来。在陈墨的身边，她似乎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陈墨也并不比眼前的W女人好几多，他挨了兵王一锁喉，脖子在那一刻直接给拉伤了，躺床上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刚起床走了几步，就痛得不得了，只能给自己戴了个脖套。

　　此时，历尽苦难的一对璧人，现在正坐在酒馆里，享受着大战事后难得的宁静。

　　“所以，你自己一小我私家靠毅力，破除了幻术？”右手打了石膏的W瞪着大眼睛，仍旧对在陈墨发生的奇迹感应惊奇。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穿越者能免疫源石带来的副作用。至于幻术，不外是镜花水月，若无庸人自扰，自会消解。”陈墨笑着道，脸上写满了自信。

　　可是他对她有所隐瞒，他早上的处境可谓是十分凶险。源石溶液在他的体内就像一块能源强劲的电池，而幻术会扰乱他体内能量的运行，若不是陈墨最终自坚心智、稳定了情况，他随时都有暴走而亡的可能。

　　究竟，因“叶子”使用过量而丧命的人，在卡兹戴尔大有人在。从当初泥岩的情况就可以看出其危险水平。

　　不外陈墨不会说。

　　男人，总要自己肩负一些事。

　　W此时因为打石膏，外套已经脱下，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宽松T恤，竟跟陈墨梦中的女人有九分神似，看着眼前这个多了一丝烟火气的佣兵少女，陈墨道：“对了，W女人，在梦里我看到你了。”

　　W惊诧，用左手挠着右手上面的石膏，嘟哝着说：“你这是在跟我套近乎吗？就这么想让我跟你走？”

　　“嗯，我的想法一直没变。”陈墨默默道。

　　二人并排坐在吧台上，久久不语。

　　“W，你决定要离开了吗？”赫德雷来到了二人身前。

　　“话别说得这么伤感，我只不外要继续出去走走。怎么，舍不得我？”W看向赫德雷，说道。

　　“确实有一点，究竟老战友越来越少了。”赫德雷叹了口气说道。

　　赫德雷，自他眼前这个女孩继续了自己老战友“W”的称谓以来，就一直在她的生活中担任着战友兼尊长一样的角色。而这一次，自己的战友获得了一个能获得更宁静生活的时机，他也不禁感应兴奋。

　　“陈墨，出来一下，咱们聊一聊。”赫德雷对陈墨说道。

　　出了门的二人来到街角，深夜的卡兹戴尔，外面早已飘满了雪。

　　“萨卡兹佣兵是自由的。”赫德雷说道。

　　“我知道，我会尊重她的意愿。”陈墨道。

　　“她一直以来都很善于伪装，但又试图展露出自己随心所欲的一面，我总觉得她这样很累。但是这几天你跟她在一起，她的面具，似乎没了。”

　　“她跟我讲了跟你在一起的故事，还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博士，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嗯。”陈墨听着，没有多言。

　　“罗德岛已经对萨卡兹起了冲突，旗帜会重新树立，佣兵团总会有一个团长，就算W离开，也会有新一代的领袖。而你，决定要搪塞罗德岛了吗？”

　　“我只想和朋友们好好种草莓。谁故障我种草莓，我必不会轻饶他。”陈墨语气坚定地说，“另有一件事，地表的源石全被罗德岛收缴了，你们另有措施继续维生吗？”

　　“这点你不用费心，萨卡兹的佣兵有自己的战斗之道，绝不会太过依赖源石。而且天灾事后，源石还会重新生成。”赫德雷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隐忧。

　　其实，早在穿越过来后几个月里，陈墨就看出了这个世界的问题所在：比起现实世界的战争依赖火药，这个世界似乎更多靠的是源石武艺。

　　所以，这个世界的枪和现实世界的也完全差异，靠的是源石刻蚀子弹和特制的源石底火进行引发，枪里奇特的源石回路导致了枪械的威力和源石武艺泛起高度正相关，源石资质差异的人使用同一把枪，威力会截然差异。

　　他曾拆解过W送给自己的步枪，内部庞大的源石回路艰涩难懂，这让他意识到自己需要进一步地学习。

　　不光枪如此，一些爆炸物，好比W用的D12炸弹、阔剑地雷等，都是依靠源石才气发挥作用。

　　罗德岛的博士之所以搜刮了卡兹戴尔全地表的源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建设源石武艺上面的霸权。

　　如果卡兹戴尔地面的源石绝迹了，子弹和炸药在内的一系列武器装备便无法自行制作生产，这意味着佣兵们又要掠夺其他商队的物资，他们能抢五年，又能抢一世吗？没准哪天罗德岛会派更精锐的武装前来，这绝不是好事。

　　其实，陈墨终究照旧撒谎了，比起种草莓，他有着比自己想象中更高尚的理想，他更体贴卡兹戴尔的建设和再起。

　　这时，他想到了铁帅年老会自制的火药子弹。如果能将现实世界的枪和火药搬到这里来，将一种无论源石武艺崎岖，人人都能用的强力武器带到这个世界，一定能切断源石垄断的霸权职位。

　　不外，前提是卡兹戴尔的各方势力必须先完成统一，他很清楚这将会是个漫长的历程。

　　“给我一年时间，我会先尽力解决武器的问题。”陈墨对赫德雷说道。

　　“好，我很期待你的结果。”

　　攀谈已了，二人回到了酒馆。

　　W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两人打趣道：“怎么，两个小女人谈完心回来了？”

　　陈墨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属片吊坠，仔细一看，竟是那日地下室的身份牌。

　　“事情已经谈妥，明日咱们就可以回农场。”陈墨说道，“这个还给你，我既然能接受现在的你，也一定会认可你的已往。”

　　“我已往可是有过不少血债的。”W说着，又露出了阴险的笑，又开始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纠结。

　　“没关系，种田其乐无穷，斗争也其乐无穷。”陈墨笑着说。

　　“真是有意思的两个怪人。”赫德雷也不住地笑作声来。

　　三人相视一笑，把酒言欢，不知不觉间天已亮。

　　第二天下午，陈墨和W准备动身离开。临走前他曾邀请给他提供住处老伯同行，可是老伯拒绝了。陈墨明白，老伯和酒馆的老黄是同一类人，见证了这个王朝的兴衰，已经将自己和它捆绑在一起。

　　任何事情，风险总是与机缘共存。破败的卡兹戴尔，潜藏的杀机，雇佣兵们趋之若鹜的宝地。又有几多深陷战争杂乱中的人，在默默期待着机缘的到来？

　　大雪封路，所以出界限线的时候需要坐四天马车。

　　掀翻银海，散乱珠箔，茫茫山路上，唯有一匹瘦马，徐徐拖着冬风。

　　车上的陈墨戴着脖套，和W共批着一件羊皮大袄，枪战、勇不畏死的萨卡兹佣兵、坍塌的红楼、强大到令他胆怯的东欧兵王，他感应这一切都在这漫天风雪中，逐渐地离自己远去了。

　　马车后面摆着许多包裹，其中一些是W的源石素材和作战纪录，另有一大堆的旧衣服，其中一件极为显眼，是一件厚重的白色防爆盔甲，衣服上面还戴着一个全关闭的金属头盔。

　　按之前的世界线，这种防爆盔甲甚至能反抗住天使一族的枪铳，是为整合运动的重型单元量身定制的。

　　突然，盔甲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从后方一把抱住了陈墨，头盔打开，露出了一个圆滔滔稚气未消的脸。

　　这女孩不是陈墨当初救下的泥岩，还能是谁。

　　“陈墨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没想到你真的要带我回家啊，你人真好。”泥岩一边笑着，一边用脸蹭着陈墨的头发，弄得他重伤未愈的脖子险些要断开。

　　“真是风骚啊，我亲爱的陈先生，请说明一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吧。”W看到如此亲昵的二人，脸酿成了死灰色。

　　局面马上尴尬，陈墨哑然，他知道这个事一时之间难以说清了。

　　到了驿站，陈墨收到了农场伙计发来的留言：“陈哥啊，铁帅叔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了三个女的，个个手里拿着刀枪，你快回来看看吧，否则全乱套了。”

　　“哈？”陈墨和W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源石驱动的引擎开始响动，三人一路驱车，以最高速向农场偏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