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灵光一闪,他悟了!
东厂这个名字。
张正明倒是没有听过。
但也或许了解到,是独立在大理寺和刑部之外的机构。
有着审讯、抓捕上至朝廷官员,下至普通黎民的巨大权力。
虽说,陛下建设这样一个内廷机构。
也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究竟哪个帝王,不希望做到大权在握,让朝臣畏惧呢?
事实上,这样只听命于天子的机构,许多朝代隔一段时间,就会泛起。
可让张正明担忧的,是这样一个权力巨大的东厂,是由内宫太监进行主导的。
倒不是说,他对于太监有着异样的眼光。
于自己而言。
太监和凡人并无划分。
只是,熟读史书的张正明很是清楚。
太监如果拥有太大的权力,绝对会出问题的。
前朝为何崩灭,很大一部门原因就在于,天子过于宠幸太监,忠良被构陷,死的不明不白,最后引得朝局动乱。
张正明不知道东厂会不会也泛起这样的问题,但也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尤其是,在拥有这般权力的情况下,直接独立大理寺和刑部了。
那就不是说,东厂想抓谁就抓,想审谁就审谁?
即便造成冤假错案,有没有人可以查证。
而这。
才是他担忧的。
只不外,旁边的宋公牍在听到此话后,却不由露出笑意,立即道:“学生倒是觉得,老师无需担忧。”
“噢?为何?”张正明转过头来,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陛下组建东厂的事情,其实学生也听闻了。”
宋公牍继续道:“起初,学生和老师一样,同样有些担忧,可厥后知道,东厂是司礼监提督王瑾王公公做主后,学生就放心了。”
“学生虽说只和王公公只见过一次,但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人很正直。”
“有他掌管东厂,学生觉得一定出不了什么问题。”
当日传旨一见。
二人均是有些相互欣赏。
而现在,知道了老师的担忧,宋公牍则是说出心中想法,另有那日的所见所闻。
“哦?为人正直,不贪钱财?”张正明听到后,眉毛一挑。
内宫的太监,因为没有权力,也不会有子女。
所以最大的想法。
就是在年老体衰后,身上能有些钱财,好置办身后事。
可王瑾,却对钱财并不在意,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只是很快,张正明却摇了摇头,继续道:“想必你也听到风声了,前几日东厂已经带着人,前往龙阳府,要去抓捕李芳,罗列的罪名,是他纵容亲眷,横行乡里,巧取豪夺,侵占民田。”
李芳在内阁,也待过许多年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虽说能力和性格都有点缺陷,但若说此人收受一些行贿。
张正明会很惊讶,但想想也能接受。
可如果是侵占民田这种大罪。
他完全不相信。
要知道,李芳之前原来就兼着户部尚书,应该知道此事有多严重。
且张正明另有一点很是担忧。
就是,如果到时候真的把李芳给治罪了,会不会弄得朝廷人心惶遽?
究竟这可是无需经过大理寺和刑部审查啊。
其实王瑾所建设的东厂,行事是相当隐秘的,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只是没措施,现在才刚开始,手底下没几多人。
加上他自己又是司礼监提督大太监。
身份和之前纷歧样。
一举一动,自是备受关注。
虽然,即便如此,抓捕李芳的事情,也只有少少数人知道。
不巧,张正明和宋公牍就在其中,究竟他们都在内阁任职,也时常收支宫中。
“这事学生倒是听过,侵占民田是大罪,李大人应该不会这般糊涂。”宋公牍点了颔首,也觉得有些不行思议,想着那位王公公是不是弄错了。
只是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继而语气深沉道:“老师,那如果李大人,真犯下了此罪呢?”
真犯下了?
张正明微微一愣,倒是没想过这问题,因为觉得不太可能。
可如果纵容亲眷侵占民田是真的,那就纷歧样了。
“那就是他罪有应得,”他轻声开口,然后眼神一变,继续道:“也许你说没错,否则陛下,也不行能突然同意李芳的请辞。”
一开始,张正明觉得陛下让李芳告老,是一件不太明智的决定。
可如果是对方真的犯了事,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了。
因为有罪,不行能继续再内阁任职。
至于宋公牍。
也是因为想到了此事,才会发出那句疑问。
可这时。
张正明又皱了皱眉头,问道:“可若此罪认真,为何陛下不在京师直接拿下李芳,而是要等他告老归乡之后,特意派人前去抓捕呢?那不是节外生枝?”
“是啊...为什么呢?”宋公牍一愣,脸上也满是疑惑,想不清楚为什么。
只是他心里总觉得,陛下肯定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举动。
所以开始绞尽脑汁开始思考。
思考这是为什么。
某一刻。
宋公牍突然间瞪大眼睛。
因为就在刚刚,脑子灵光一闪。
他悟了!
“老师,我明白了,这次我彻底想明白了。“
“前前后后都能解释的通了,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此时,宋公牍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身来,震得茶水都被打翻在地。
脸上更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也吓到了劈面的张正明,
幸亏定力足够,没有被影响,只是看着对方如此激动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公牍,你又明白什么了?”
“学生明白了一切!”宋公牍依旧很激动,在大堂上来回踱步。
同时口中还时不时吐出“陛下圣明,陛下神机妙算”的词。
张正明则是一脸无语,只得继续开口道。
“公牍,冷静,坐下来好好说!”
此话一出。让宋公牍停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只得尴尬一笑。
然后很快就坐了回去,喝了一大杯茶,压一压激动的心情。
等情绪完全平复后。
宋公牍又深吸一口气,继而看着自己老师,认真道:“学生觉得,从辞退李芳开始,陛下就在进行着一场无与伦比的庞大计划,而这个计划,也有关于摊丁入亩!”
“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陛下的谋划和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