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山并不喜欢读历史,并不是觉得历史太枯燥,反而是觉得历史太过有趣,容易引起他心中的不须要的感伤。
奋六世余烈,传二世而亡。
临翰海而还,令匈奴远遁。
秋风五丈原,汉丞相去世。
开宋而庇汉,定乱而代兴。
……
每读完一个历史故事,魏玉山心中总是意难平。
这会让魏玉山发生一种亲自去推动历史生长的欲望。
“小魏,你的结业设计做的怎么样了?”导师看着走神的魏玉山,问道。
“马上了,预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其实否则,魏玉山对于结业设计压根就没有头绪。
“你得加速进度了,截止日期没几天了。”
导师看着魏玉山离开的背影,不由地摇了摇头。他不得不认可,魏玉山是一个天才,不仅对本专业的知识掌握透彻,甚至对大部门工科专业都有涉猎。
至于涉猎几多……天才说他只懂一点点,有人会信么?
……
深夜十二点,魏玉山点着台灯,坐在桌前,时不时挠挠头,似乎灵感会被挠出来一样。
但电脑的屏幕前始终没泛起一个字,纸上也就只有掉落的头发来抚慰它的空白。
魏玉山长叹一口气,然后徐徐起身,走到阳台上,任由初夏的晚风挑逗他的身体。
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之后,魏玉山回到了宿舍。但一坐到桌前,困意就在脑海中翻涌。
“好累啊,先睡一觉吧。”魏玉山关了台灯,趴在桌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玉山徐徐睁开眼,日光炫目。
可是魏玉山清楚,自己的寝室正对阴间的朝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耀眼的阳光照进来。
待晕眩感消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魏玉山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神经细胞传来的刺激信号告诉他这不是梦。
看来是穿越了,只不外不知道是空间上的照旧时间上的,照旧空间和时间上的。
魏玉山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完全不是自己刚刚在寝室里穿的休闲装。而是一身胡服,腰间配着一把小刀和一个水壶。头发也变长了许多,只不外魏玉山此时身边没有类似镜子的工具,没措施看到自己的外貌有没有改变。
魏玉山看了看身上的衣着,开端判断,自己应该可以确定发生了时间上的穿越。只不外魏玉山难以凭据这些衣服的款式来判断这是哪个朝代,不是说魏玉山历史秘闻不深,只是这些衣着不切合任何一个朝代的流行气势派头。
尽管魏玉山现在身处一片荒原之中,但他却感应无比轻松,自由的轻松。
但总不能待在原地不动,于是魏玉山深吸了几口气,没有过多犹豫,随便挑选一个偏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魏玉山眼前泛起了一片胡杨林。
沙漠夜晚风沙大,胡杨树倒是可以作为遮蔽。而且这胡杨林里另有一条小河,可以增补水源。
魏玉山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有一半藏在沙丘之下了。
今晚先在此处应付一晚,明天再顺着小河走下去。
下定决心后,魏玉山掏出小刀,砍了几根树枝,在胡杨树上搭了一个小平台,作为睡觉的地方。然后又在树下挖了几个坑,似乎在寻找什么。
“总算是挖到了。”挖到了第三个坑时,魏玉山笑道。
然后便坑中取从几粒土黄色圆块。
“成色还蛮高。”
魏玉山将手中的胡杨泪简朴的冲洗了一下,便丢入口中。
“嘶~本老中医诚不欺我,真的苦。”魏玉山面色狰狞,但心中倒是舒畅,这么好的中药被自己用来垫肚子,可真是奢侈。
不外明天照旧得抓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究竟这也不是一本荒原求生的小说啊。
魏玉山爬上树,心中逐渐宁静了下来,披着月光,徐徐睡去。
……
“我记得前面似乎有片胡杨林来着。”林兰低声喃喃道:“先去那里装点水吧。”
昨天,林兰孤身离开峪州城,去往车师,希望可以找到解决峪州城的粮食紧缺的措施。但是转了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自己也就只好连夜赶回峪州城了。
进了胡杨林,林兰将马拴在树边,自己拿出一个水壶,去小河旁吊水。
正在林兰吊水之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吓得林兰立马抽出了长剑。
但林兰转头一看,原来是具尸体从树上掉了下来。
不外树上为什么会有尸体呢?
林兰在确定四周以及树上水下没人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具“尸体”。
探了探鼻息,另有气,看来只是晕已往了。
林兰见他眉清目秀,倒有几分书生气,不像是沙漠中那些穷凶极恶的马匪。
林兰觉得自己不能装作没看见,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于是便把他扛上马,准备带回峪州城。
果真,无论什么时候,以貌取人都是流行的。
魏玉山以后要是知道了自己是因为长得太过顺眼了而被救,鼻子预计都能翘到天去。
林兰随之也飞身上马,驮着魏玉山,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胡杨林。
“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兰语气不悦地说道。
以前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结果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一醒来就和一少女共骑一匹马,自己还靠在她身上,这谁顶得住。
魏玉山没听清楚林兰说了什么,但自己似乎是袒露了,立马就不再装晕,将头从林兰的肩膀上挪开。但由于马鞍后面没有靠背,魏玉山一个重心不稳,欲要向身后倒去。
在这种时候,神经中枢总会引发先天反射,挥舞手臂,尽可能的找到可以抓取的地方。
魏玉山无疑是个正凡人,也这么做了。于是他便在忙乱之中,抱住了前面少女的腰。
林兰眉头一皱,一股无形的罡风从她体内吹出。魏玉山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斥力,将他推下马。
在沙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才徐徐爬起来。
“登徒子!”林兰对魏玉山刚刚无礼的行为很是不爽,居高临下地怒骂道。
魏玉山怔怔的看着她,一是对刚刚林兰将自己击飞下马的手段十分受惊,二是见林兰开口,自己却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感受应该是某地的方言,和粤语差不多。
可是自己也就只懂几句黑凤梨,呀谁雷,小次佬……诶,最后一个似乎不是粤语。
“女人你会说普通话么?”
“听不懂大梁官话?”林兰见魏玉山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又问道。
得,看来是不懂普通话(大梁官话)了。两人见对方都没有回应,心中想道。
一时间,两小我私家,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林兰抽出一根绳子,面色淡然,甚至还吹着小调,走上前,然后就在魏玉山一脸茫然的心情下把他给绑了起来。
林兰一手抓住绳子的另一头,飞身上马。
“走!”林兰抖了抖绳子。
就算魏玉山不懂大梁官话,但照旧明白林兰是什么意思的。
不外,走就走,你抖缰绳啊。抖绑我的绳子干嘛,这不就显得自己像条修勾?
畏于强权,魏玉山只好被林兰牵着,走在前面。
进了峪州城,魏玉山就被一群鹤发壮汉,押到了衙门。
“姓甚名谁?”坐在林兰旁边的一名老者问道。
“师爷,给他一张纸,让他写。”林兰知道魏玉山听不懂官话,便开口道。
“噢,原来是个哑巴。”
“不是哑巴,应该只是听不懂官话而已。”林兰道。
“噢,那原来是个文盲。”师爷说罢,便在纸上写上几个问题,递给魏玉山。
魏玉山看了纸上几个问题,还好自己对楷体有所研究,而且软笔书法也不赖,然后就在纸上笔走龙蛇。过了一会儿后,又把纸递回给师爷。
师爷一看,纸上赫然写着颇有风骨的几个大字:能不能用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