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牛肉暖锅
六月。
清澈的水面上，一名少年从水下冒了出来。
一名脸型圆鼓鼓，笑起来贱贱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条大鱼，高呼：“少爷你看，小的抓了一条大鱼。”
郑先游到岸边，看了一眼富贵手中的草鱼，点了颔首：“生火，烤鱼整起来。”
现在的他皮肤呈康健的小麦色，手臂上有了明显的肌肉，肚子也从一整块腹肌酿成了八块。
富贵羡慕的看一眼少爷均匀的身材，夸奖道：“少爷果真是少爷，啧啧啧，这身材。”
郑先白了一眼富贵：“狗一样的工具，身材好欠好，我自己不知道，你啧啧个鬼啊。”
富贵有一点很是好，每次郑先骂完，都市看成一个没事人一样，少爷愿意骂，说明自己在少爷心中的分量也就越深，贱兮兮的陪笑道：“少爷说的是，小的这嘴该打。”
刷上一层油，很快一条鱼被烤的金黄。
郑先拿起来尝了一口，发现有辣椒的感受真好。
富贵眼巴巴的看着郑先，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咽了咽口水：“少爷，俺再去抓一条。”
说完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郑先气不打一处来：“蠢货，你没看见旁边有渔网吗，看看上面有鱼没有。”
富贵挠了挠头，委屈巴巴：“少爷，你之前也没和小的说啊。”
……
三辆马车驶出长安城。
第一辆马车中，李承乾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九弟。
李治眼睛满是好奇，审察着帘子外面的一切事物，兴奋道：“皇兄快看，有牛。”
李承乾没有搭理满眼都是新奇的弟弟。
独自坐在一旁陷入沉思。
孤晤面一定要好好训斥他一顿，从三月请假，期间只回过三次长安城，小小年纪不思报效君恩，反而做起了闲云野鹤的庄稼汉。
既然那么想躲着孤，孤一定要你悦目。
烈阳高照。
程怀默几个令郎哥，身穿厚重铠甲，身上骑着的骏马打着响鼻，程怀默诉苦道：“大热天的，殿下也是真能受的住，连带着咱们哥几个遭殃。”
“谁说不是呢，都怪活该的郑先。”
房遗爱拉了拉缰绳，拍了拍马头，抚慰着身下躁动的骏马。
尉迟宝琳笑了笑：“上次诗会事后，平康坊的那些娘们都念叨他，俺觉得挺好，他不在，至少俺去平康坊喝酒也痛快。”
几人哈哈大笑。
狠抽了一下骏马，跟上前面的马车。
郑家庄。
庄子里的人们经历三月的时间相处下来。
发现郎君并不像其他的庄主，整日板着脸，反而还和和气睦的。
只要安生种地，不惹是非。
隔三岔五都市有一顿肉吃。
唯有一点。
小郎君的院子除了几人，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另有就是郑家庄的猪仔们都被小郎君割了。
现在猪仔们吃了就睡，长势凶猛。
郑先走在庄子的门路上。
明显可以感受到庄子人们对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和谢谢。
小伙子们干起活来，也有力气了。
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面黄肌肉，双眼麻木。
现在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见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小孩们更是喜欢跟在郑先的屁股后面，闲下来的时间，郑先也会讲上几个故事，惹得这些小家伙晚上说梦话都是故事内容。
“富贵，庄子的那头牛，现在可以吃了吧。”
“少爷，小的昨天就在县里存案了，现在可以吃了。”富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只从上次和少爷吃过一次，他发现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牛肉。
心里想得紧。
郑先点了颔首。
富贵自然明白，付托了几个壮汉。
不外一会。
郑先面前放着一大盆的牛肉。
兴奋的搓了搓手，如今辣椒已经种出来了。
终于可以吃上麻辣暖锅了。
准备好一切。
郑先坐在一个葡萄架子下，桌子上摆放着全是牛肉，放在滚烫的红锅里滚上一滚，咬上一口，说不出来的幸福。
富贵手上拿着一双筷子，看着锅里滚烫的红油，嘿嘿直乐。
嗅了嗅空气中的鲜香麻辣味，哈喇子直流。
郑先示意富贵一起坐着吃。
富贵摇了摇头，将烫好的牛肉放在碗中，又蹲在石阶上吃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尊卑看法极强。
郑先欠好强求，否则富贵又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磕头。
庄子外面。
禁军上前问路：“老人家，敢问华县男可在此处？”
付伯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应该是京城中的权贵，乐呵呵道：“劳烦军爷报个名号。”
程怀默这时骑马上前，拱手道：“老人家，我是程怀默。”
付伯一听，马上明白眼前的来人，指了指前方：“我家小郎君就在最前面的院子。”
……
李承乾走向第二辆马车，敲了敲车窗，柔声道：“妹妹，到地方了。”
马车上盈盈走下一名女子，幂篱遮住头部，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从身段来看，肯定是个天姿国色的美女。
“谢谢皇兄。”
女子隔着幂篱，声音宛若百灵鸟，让在场的男子心中泛起微微的掩护欲望。
李承乾几人站在门口，李治确信适才的气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急不行待道：“皇兄，我们进去吧。”
还在烫牛肉的郑先听见有敲门声，立马付托富贵去看看。
富贵急遽放下手中的碗筷。
拉开一条漏洞，向门外看去。
“少爷，太子来了，快……快”
可是已经反映不外来了。
李承乾大步走来，一个铜锅上空飘着诱人的香气，一个少年敞开上衣，正倒吸凉气。
他怒瞪一眼，拍了拍桌子，正要开口训斥，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郑先将口中的牛肉咽下：“福……富贵，再去拿几副碗筷，有贵客到了。”
李承乾心想也好，坐在椅子上，有样学样随着郑先一起烫着暖锅。
接下来的时间，桌子上的六小我私家吃的不亦乐乎，程怀默几人更是敞开肚皮吃。
第一次另有不喜欢，入口呛人，可是吃到最好，竟然如此奇妙。
程怀默开口道：“没想到牛肉竟然另有这种服法，好吃好吃。”
这才反映过来，李承乾还在桌子上，笑着道：“我说胡话呢，牛肉这种工具我怎么吃过呢，宰牛是犯罪的。”
欲盖弥彰。
众人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
小亭中，李承乾和李治靠在躺椅上。
“皇兄，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啊。”
李承乾看着李治小小年纪发出这样的感伤，下意识的点了颔首，突然反映过来，他今天是为了找郑先算账。
郑先喝过一口凉茶，看向劈面带着幂篱的女子，这人莫非是太子妃。
心中暗叹，这女子的饭量惊人，却丝绝不显胖，果真只有李承乾能养得起。
透过细纱，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幂篱中女子脸上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辣的照旧怎么回事。
程怀默几人心中也没了怨气，能吃到这样的美食，可以说是好运。
开怀大笑道：“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怀默。”
“尉迟宝琳。”
“房遗爱。”
好家伙，都是数一数二大人物的子弟。
程怀默不用说，程咬金的儿子，尉迟宝琳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尉迟恭的儿子。
房遗爱越发不用说了，娶了高阳公主，也算是遗臭万年了，整个一大唐绿帽王。
房遗爱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知道为何，被郑先怪异的眼神看着，心里感受怪怪。
轻咳一声:“郑令郎，我们之前认识？”
郑先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道：“房令郎天庭丰满，地阁周遭，一看就是特殊之人，多看了一眼，莫怪莫怪。”
几人痛快一笑：“哈哈，郑令郎直爽，俺喜欢。”
举杯痛饮起来。
拿起筷子向铜锅捞去，这……牛肉难道会化不成，怎么又没了。
幂篱女子盈盈站起身子，福身道：“多谢郑令郎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