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提议赛舞
他轻声道：“那是自然，一些小事，用不着盘算。”
“宴会快开始了，进去吧。”
几人划分落座，苏锦落恰好坐在苏锦烟劈面，刚提着裙子坐下，就收到她结结实实一个白眼。
苏锦落心中倒是波涛不惊，可轩辕朗就没那么冷静了，偷瞥她三四次后，终于忍不住在诸位官员贵女相互敬酒时，端了杯酒过来。
先是象征性和轩辕云以及苏瑞安碰了杯，说了些浮于外貌的漂亮话后，立马把目标转向苏锦落，道：“本王也敬你一杯。”
苏瑞安没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后就继续吃盘中佳肴，轩辕云却没那么淡定，立即起身道：“二弟，这杯酒，不如我替她喝了。”
“哦？”
轩辕朗眉心微不行察地蹙了一下，道：“兄长刚回来，就要和我过不去吗？”
“不是。”轩辕云举起酒杯与他相碰，温和道：“苏小姐看起来弱柳迎风，恐怕喝不了几多，我替她喝了，也是一样的。”
“你！”
轩辕朗心情不爽，又无可奈何，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最终，不明所以的苏瑞安插进来，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道：“我家妹妹，我替了，二皇子请落座吧。”
轩辕朗咬着牙，拂衣转身。
苏锦烟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属于二皇子阵营的几位官员冲她敬酒，一个个肥头大耳，就算不敢有那份心思，可手中的酒杯，却是没停过。
凭什么所有的人永远都要围着苏锦落转？她就只能沦为陪衬。
想到此处，苏锦烟灌下的酒从辛辣酿成了苦涩。
轩辕朗回来后，她敢怒不敢言，微微朝他靠了靠，道：“王爷，我喝不下了。”
轩辕朗不耐烦地看了眼权要们，他们这才收手。
庆功宴上，皇上很是兴奋，放肆表彰赞美了一番，对于大皇子的体现更是颇为欣慰，又给了苏府大量赏赐。
苏锦落坐在桌前，轻易察觉到，皇上在知苏家怙恃没来赴宴时，心情显而易见的更兴奋了。
她心中稍稍松口气，苏家和皇上现在已经到达了一种微妙且持平的臣子关系，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苏府便能牢固如山。
正考虑着未来，突然被点了名，她抬起头来，苏锦烟不知何时去换了身衣裳，已经站在众人面前，冲着皇上盈盈一拜后，道：“今日适逢大喜，本宫自荐与姐姐一同跳支舞以做接待，为诸位助兴。”
“好！”
“能有幸看到二王妃跳舞，乃我等幸事。”
底下一阵拍手喝彩，皇上欣然应允，对苏锦落道：“你意下如何？”
赶鸭子上架的事，苏锦落无病无灾，找不出推脱的理由，只能允许。
而坐在一边的轩辕朗面无心情，对于苏锦烟的哗众取宠，心中没多大感伤，究竟她代表着自己的颜面，愿意当众献舞，在父皇心中，定会觉着自己漂亮，与众位皇子相处和气。
轩辕朗基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拍了拍手拍手。
“好。那小女便要献丑了。”
苏锦落颔首，深深看了苏锦烟一眼。
苏锦烟摆明了意思要斗舞，提前肯定有练习过，而苏锦落都想不起来自己上回跳舞是什么时候了。
幸亏前世里嫁给轩辕朗那个渣滓，他酷爱宠幸舞姬，苏锦落也被逼着学了许多，现想现跳，不知还记得几多。
前往偏殿易服裳时，回廊上，苏锦烟追了过来，道：“那天的事，今日我会让姐姐如数璧还的。”
苏锦落那日扇了她一巴掌，她便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被比下去！
“是吗？”
苏锦落眉梢微挑，道：“像个伶人一样跳出来供人玩乐，这就是你认为的赢吗？”
“放肆，胡言乱语！什么叫做怜人，宫中的舞蹈怎能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作比？”
苏锦落懒得理会她，只道：“兄长已经知道你的事了，以后照旧收敛些为好，别总是给苏家惹麻烦。”
苏锦烟气急松弛道：“难道我不是苏家人吗！”
“你最好，”苏锦落朝她走近两步，“记着你说的这句话。”
舞衣袖子宽广，裙摆曳地，袖子和背后都用雪白的真羽毛做装饰，看样式，应该是要跳《迎阵曲》。
乃是前朝一则故事脱骨出来的曲目，两军交战到水深火热之际，忽有仙人降世，划地为盘，今后一条汹涌大海横在了两国之间，免了将士伤亡之苦，停战即胜利。
秋春边帮自家小姐系腰带，边忍不住道：“王妃故意找小姐您的麻烦，待会若真的众人面前出了丑，唉……”
她一脸忧心忡忡，苏锦落反问道：“你不信我？”
“虽然不是！只不外王妃企图多端，又存着害您之心，当初在府中，也没瞧出来她是那样的人啊。”
秋春愁得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苏锦落转身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到了台前，苏锦烟早就伫立在那里期待她了，挤出一个违心的微笑来，道：“姐姐，请吧。”
随着密集的鼓点和军号声响起，琴音哆嗦，轩辕云也忍不住激动起来，食指轻扣桌面，随着节奏敲动。
两人站定，一白一粉的身影在月光与宫灯的映衬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锦落回眸转身，扬臂抬腿，她的每一个行动都犹如演练了千百遍似的，尺度又爽性。
真像降世的圣女般。
而旁边的苏锦烟行动就偏柔美些，一比，高下立见。
轩辕云忍不住悄悄喝彩，冲旁边宫女讨要了一只笛子过来。
苏瑞安好奇道：“你想作甚？”
“伴曲，如此舞姿，少了一支笛子，便少些韵味。”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一声嘹亮的笛音突破天际，给整支曲子渲染上悲壮后的轻快感来。
苏锦落脚步越来越快，合着笛音，两人一吹一跳，配合得完美无瑕。
苏锦烟原本是能完美跳出来的，可是笛子往进一和音，余光瞥到苏锦落的舞姿，整小我私家信心大挫，步子逐渐跟不上。
终于，一舞终了，底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