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物是人非

　　“对啊……嘶，老头子我原来就是想去看中医，小川就是中医啊！”

　　秦川扶着老人坐下，倒是李婶儿心存疑虑。

　　“可，可是小川才多大，能行吗？”

　　秦川笑笑，故技重施把症状念了出来。

　　“李叔是不是从昨天开始发烧，而且咽干口苦，恶心干呕，伴有排便困难？”

　　这话一出口，李婶惊讶的合不拢嘴，悄声感伤道。

　　“嘿，这小子怎么比他爹还神？”

　　见他这手绝活再次泛起，马上让旁边的柳茹雪双眼一亮。

　　适才她看的清楚，秦川只是象征性的摸了摸老人额头，发烧很容易判断，可其他的症状，他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难不成，自家老板是个面诊之神？

　　秦川凝神静气，闭目切脉，栅栏门内的门卫却是急了。

　　好家伙，他眼看着老人捂着肚子喊疼，被人扶着坐下，这会儿要是出什么意外，人是自己放出去的，那自己几多也要担责任啊！

　　“你，你们不许乱动，我马上叫林医生来！”

　　说着，门卫掏脱手机开始求援。

　　不多时，敬老院出来一大帮人，为首的是个身穿白大褂的长发女子。

　　女人相貌倒是够美，只是满脸冰霜，三十出头的样子，带个金丝边眼镜，走起路来都带着股子优雅。

　　身后老人一片嘈杂。

　　“哎？那不是秦神医的儿子么，叫什么来着？”

　　“秦神医是谁啊？”

　　“老张你去年才来，不知道，以前有个秦神医，每个月来义诊，只是厥后……诶……”

　　门卫见了这女人，马上换上一副讨好嘴脸。

　　“林医生您可来了，您看看，那姓李的老头非得出去见那个小子，我怎么拦也拦不住，这刚出去就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这会儿都起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搞的鬼！”

　　他一句话把自己责任推了个洁净，林医生脸色酷寒，见秦川在诊脉，眉头微蹙。

　　“李阿姨，我不是嘱咐你们不要乱跑了吗，这边检查结果刚出来，叔叔的病情很严重。”

　　说着，女人扬了扬手上的一沓检查陈诉。

　　“必须马上部署手术治疗！”

　　李婶儿老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老头拦住。

　　“我不要，我才不要开刀，林丫头，我现在已经有医生给我治病了，你走吧，我不用你！”

　　女人只是扫了眼老头，随即将目光放在李婶儿身上。

　　“李叔的病不是中医能治的，而且你们找的这个医生……恕我直言，现在骗子多，受骗了钱财照旧好的，延长了病情可就不值当了！”

　　“喂，你说谁是骗子！”

　　秦川还在闭目诊脉，柳茹雪先不干了。

　　她最讨厌西医趾高气扬的样子！

　　“林医生，您误会了，秦川也是医生，不是骗子。”

　　这回连李婶儿都看不下去了，究竟秦川的父亲，救过自家老头子的命，她出言解释道。

　　“哦？还未请教这位秦医生在哪家医院，是内科照旧外科？什么级别啊？”

　　林婉蓉冷冰冰道，秦川照旧一言不发专心诊脉，有老人插话道。

　　“小川是正一堂的中医，中医诊脉是不能被打扰的。”

　　其实林婉蓉又怎么会看不出秦川是中医，只不外在她眼里，中医就是伪科学。

　　什么经络五行，你把人解剖开，剁成肉渣都找不到。

　　她不屑道。

　　“中医也能算医生？李叔，你的病如果不马上治疗，很容易转成重症的！”

　　“哼，我说了，我只信中医，只吃中药！

　　当初我被你们西医那些小药片坑的还不够惨吗，心坏了治心，结果把肝又治坏了，治好了肝胃又坏了，要不是中医，我这条老命几年前就交接了！”

　　老人想起以前的治疗历程就心有余悸，这时候秦川睁开眼长舒口气，脉诊终于结束。

　　之所以这么久，倒不是他故作高深，实在是老人这次的病有些庞大了。

　　“您是敬老院的客户，敬老院和我们医院有合约，所有老人的身体情况，都由我来卖力，我就相当于是您的主治医师，而且，

　　这位秦医生是吧，诊脉也诊了这么久，不知道你诊出什么病症了，又有几分掌握治好呢？”

　　林婉蓉讥笑道。

　　不是我不给你中医时机，活儿给你了，你敢接吗？

　　李叔李婶儿也都看向秦川，诊脉历程虽然有些曲折，但好歹和系统给出的辨证治疗都对上了，秦川自信道。

　　“如果单看症状，患者舌红苔黄应是里实热证。而且从患者口苦咽干欲呕等症辩证也当属少阳病。”

　　“但是我在脉诊之时却发现患者脉行手阳明大肠经，下走大肠之时，却泛起病热之象。所以我判断患者是肠痈之证……也就是急性阑尾炎。”

　　“呵！”

　　林婉蓉一声冷笑。

　　“阑尾炎是右下腹痛，怎么可能右上腹痛呢？

　　再说阑尾也不属于大肠，原以为你另有几分本事，没想到啊，你不会连阑尾的位置都搞不清楚吧！”

　　“啊？”

　　李婶儿惊呼一声。

　　柳茹雪也傻了，她没想到秦川会给出这样一个结论。

　　而且作为中医世家，她清楚秦川在说什么。

　　《难经》纪录：一呼一吸，脉行六寸，脉行那边有病自然会呈病象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要到达这水平，怕是她爷爷来了也没掌握！

　　其实秦川脉诊水平并不高，对亏有系统，就像小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解应用题，凭据已知条件，推算历程，每一步只要稍有错漏，系统提示就不会亮，那得出正确结论，还不是时间问题？

　　“老板，患者是右上腹疼，你要不要再诊一次？”

　　柳茹雪小声提醒，秦川却是摇摇头，就算他有错，系统给出的答案就是肠痈，不行能有错。

　　“我十分确定，我的辨证没有问题！”

　　“呵？十分确定？没有问题？敢说这种话是谁给你的勇气？”

　　林医生第一次笑了，她从一沓检查陈诉中抽出一张，挖苦道。

　　“这是B超检测结果，显示患者得的是胆囊炎，秦医生啊，难不成你的手，比仪器检测还准吗？”

　　秦川接过陈诉单，眉头也是紧紧锁住。

　　之前诊脉，他不是没有疑虑。

　　但是他凭据系统给的提示，脉行胆腑时，并没有发现明显病象。

　　再看系统辨证界面，给出的结论确实是肠痈。

　　“哦对，我忘了，您是中医，恐怕看不懂我们西医的检查陈诉！”

　　林医生嗖的一下，把秦川手里的陈诉单抢了去。

　　“怎么样，你另有话说么，没话说就赶忙让开，我已经从省城请了主刀医生，再不手术，患者转重症你负得了责任吗？”

　　秦川摇摇头，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