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开门开门!快开门!”
砰砰砰砰砰啪!
鑫香楼门外不知聚集了几多人,把大门敲得震天响。
“快点开门,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快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把你的门掀了!”
“什么鬼天气这么冷,快点开门,再不开门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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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睡在前堂的桌子上,此时还迷迷糊糊的没有清醒,被门外一群人吵的头疼,索性用枕头盖住脑袋装聋子。
这天才刚刚擦亮,外面更夫刚刚打门口走过报了五更,这外面就来了一大群人框框的砸门。
门外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大过一声,二宝在枕头下面气的火冒三丈。
“谁呀?天还没亮呢就砸别人的门,有病啊!”
二宝怒吼一声,将枕头一扔,气冲冲的前去开门,恨不得立刻把门外的人给揍一顿。
刚一开门,二宝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往里冲的人群挤得摔了个跟头。
摔了一跤的二宝气的鼻子都歪了,刚要张嘴口吐芬芳,借着门口的亮光一看,马上傻眼了。
这…………这不都是昨天那帮来听书的客人吗?
那个袖着手,缩着脖子的书生,另有武夫打办头顶冒着热气的男人,不就是昨天听书时闹得最欢的那两人吗?
“给给给,这是五十文钱,拿着拿着,快叫掌柜的出来说书……”
“另有我,我的听书钱,快给你拿着……”
“这是我的……哎,你这小二傻了不成,快点接着啊……”
可怜的二宝还在被人大清早闯进来,结果那帮人照旧昨天的客人,他们怎么来的这么早的一系列问号中没有清醒过来,就被一帮人拿着铜钱哐哐的砸了过来,整小我私家彻底懵圈了,手里的钱噼里啪啦的往外掉也不知道……
过了好一阵儿,二宝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一把铜钱就疯狂的往后院跑去。
“欠好啦,欠好啦!东家欠好啦!”
周顾在床上搂着被窝睡得正香,被二宝咋咋呼呼的高叫声一下子惊醒,气的抄起枕头向门口砸去。
“你小子炸雷啦!咋咋呼呼的干嘛,你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二宝气喘吁吁,“东家欠好啦,外面都是人,昨天那帮听书的人都来了,他们都吵着让你出去,还……还拿钱砸我……”
二宝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照旧第一次大清早的被人拿钱砸醒!
“自己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二宝委屈的想。
“什么!?”周顾外衣也顾不得穿了,搭拉上鞋就向外面跑去。
二宝跟在周顾身后,看见福根在外间睡得死猪一样,哈喇子都流的老长,马上气不打一处来,给被子一掀,就把福根揪起来给外面那帮老爷烧水去。
前堂,周顾看着这帮老神在在的家伙们恨不得打他们一顿,嘴里阴阳怪气的道:
“诸位天还没亮就到我这小店,不会是被哪位相好的小娘子赶了出来,没地儿去了吧。”
说的在座众人老脸一红,这小子阴阳怪气的着实欠揍,可是自己做的事也不隧道,再说还得求着这位爷早点开始说书,昨晚上满脑子都是那吕布董卓,一晚上没睡好觉,好不容易睁眼等到天亮了,就赶忙往这鑫香楼里跑了。
众人交流了个眼色,都低着头默默不语,权当没听见了!
给周顾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了,行!都装哑巴是吧,咱们看谁能憋的住谁!
周顾也不生机了,伸手接过一旁二宝递过来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擦起了脸,一边还付托后厨福根做饭,自己今早想吃点粥,要软乎点的。
旁边众人一见周顾这架势,马上急眼了。
我的亲爹呀!合着我们起得这么早过来,就为了看你在这擦脸喝粥呢!你那个脸就是个金脸,老子也不稀罕看,快点起来说书啊啊啊!!!
众人在心中狂喊,但是又不敢太过敦促。今早来得太早,把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确实有点太过,没看见这位爷都不兴奋了吗?
一帮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周顾优雅的小口吸溜着米粥,一腔怒火险些要从眼睛里喷出来,把周顾给烤熟了吞了!
“啊!!老子实在忍不了了!你这贼掌柜着实可恶,快点起来说书!老子再加十文听书钱!给老子起来!”
“呃……”周顾被这一喊差点呛到,也顾不上喝粥了,有些惊愕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一边人见此举奏效,马上惊喜万分。
“我加二十文!贼掌柜快快说书!”
“三十文!贼掌柜快快说书!”
“我出双倍!贼掌柜快快说书!”
“我出唔噜呜噜……贼掌柜快快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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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顾舌头都快咬掉了!不行思议的看着这帮烧的不轻的老少爷们儿。
疯了!疯了!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