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剑长四尺有余,重量适中,摘掉剑首缠着的流苏剑穗后,远远看去全剑皆为墨色。剑刃处一抹冷光内敛,柄上缠玄色兽皮防滑,招式起落如间同空中泼墨,叫人难以捉摸。
红梅剑略短两寸,比夜雨剑轻上一分,剑首处开剑眼,绑一束梅红彩丝剑穗,剑脊染一条暗红朱漆,剑刃轻薄,剑从靠近剑格处有一枝红梅烙印,握柄略小一圈,又缠一层织布后恰好趁手。舞动时变化灵动,剑影如虹。
李无意在略微适应了一会儿后开始徐徐习惯了夜雨剑的间合和重量,期间又在林茂的指导下重新调整了护手使自己握剑更舒服。
“师父,无意有一事不解,这红梅剑的剑脊为什么要染红?这样出剑的招式轨迹不会太明显吗?”
“你以后遇到那种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宝兵刃,要是上面有什么稀奇离奇的工具,自己注意点,之所以那么设计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拿这红梅剑来说,剑脊其实是一种特殊金属混淆丹毒后镀上去的,那深红色的剑脊一旦伤人就会渗出一种名为‘红梅印’的丹毒,这种毒只要剑脊的镀红没消失,就一直有效,不外作为便利的价钱,注定它的毒性不强,只是能让人略微感应麻痹而已。”
“那我要是不小心伤了人或自己怎么办?”
“你修炼的内功里,只要是出自午阳门的,运转一个周天就能祛毒,这毒就是我们午阳门的一种。
至于误伤了人,像为师这个境界基本上普通毒药当水喝也没啥,你也别想着靠毒药挑战真正的妙手,境界低的呢,为师前几日给你的解毒丸,你给他吃半粒就行。”
李无意默默颔首,见师父不计划继续说下去,自顾自扎起马步,练起下盘功夫。
当日暮西山时,李无意离别了师父,将夜雨剑别在腰间,红梅剑斜挂在背上,前往妇人院和私塾接弟弟妹妹回家,三兄妹大手拉小手,在街上边走边逛。
前文说过,林茂的师傅是很是护犊子的,理所虽然,这个优良传统他自己也继续了下来,李无意正式开始称林茂师父的那天,林茂就很自然的从自己账房里提溜出来十贯铜钱,派人送到李无意家中,所以李无意现在身上比以前富余许多。
不外这也不算啥,就今儿给的夜雨剑,你拿去卖至少也得值五百两纹银。那有人就要问了:林茂不怕有人见财起义抢自己徒弟吗?
答案是他还真不怕,二流三流的李无意能搪塞,再说了,二流以上的妙手,基本上都能认出李无意使的午阳门剑法,天下最强的两大剑术宗门之一,是个正凡人就不会冒犯。
要是真有那不怕死的怎么办呢?人家万一就是想杀人越货干完这一票金盆洗手今退却隐江湖呢?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李无意身上的那一门《天倾剑》了,这玩意儿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但通常个二流人物都知道,要是有人出自午阳门,跟你打的时候又不怕露出破绽坚决腾空而起,使出一式似乎能劈开天地的剑法,那他肯定是午阳门下一任门主,再不济也是某个长老的亲儿子,这玩意儿属于不外传的绝技,谁敢多问一句都得死。
你敢杀他?上一个这么勇敢的,藏在一片深山里面,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呵呵,厥后午阳门掌门带着一半的长老,十几个宗师御剑航行,追杀了半个玉明国的距离,硬生生把山地劈成平原,那位勇敢的仁兄连个肉渣都没留下。
扯远了,照旧把话说回来,李无意带着文成和青兰走在街上,突然感应妹妹在拉自己的衣角,于是顺着她眼睛的偏向,看见了一个摆烤地瓜的摊子。
时值深秋,正是红薯最甜,天气转凉的时候,李无意当下也没多做犹豫,便领着二人走到摊前,问摊主要两个新出炉的红薯,计划一个让弟弟妹妹分了解馋,也不至于吃不下晚饭,另一个带回家孝敬母亲。
且先不提李无意现在这些心理运动,咱们来说说这个烤地瓜摊子的摊主。
陈睿,这厮家里也有几亩田产在郊外,但他每日不思劳作,把地里的活全都丢给怙恃不说,还成日在这丰华城里随着两个所谓的“好兄弟”,四处为非作歹,这里偷几个铜板那里摸几块碎银,偶尔还做做流氓流氓的运动,供自己吃喝嫖赌。
最近,陈睿没有整到什么钱,又正好家里的地有了收成,于是便极其难得的整了个摊子卖烤红薯,烤玉米之类的,想整点儿钱。
当他看到李无意一身不甚值钱的布衣,带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富家子弟的小孩儿,身上却带着两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剑时,当下就动起了歪心思。陈睿脑子里的想法很简朴:“你小子这样也能使得起这么珍贵的剑?肯定是偷的,那我偷了你也没话说。”
随意的称了两个红薯,拿废纸包起来递给李无意收了钱,他一脚踢醒了躺在摊子后面布袋上的“年老”,要不说他俩怎么能玩到一块儿能,只是简朴的交流了几个眼色,对方就明白了陈睿的意思,远远的跟上了李无意......
李无意买完红薯,掰开来分给文成和青兰,提醒他们当心烫嘴后,将另一个揣进怀里保温。因为最近练剑刻苦很是,一整日下来四肢酸痛,李无意现在只想回家休息,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道人影跟踪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