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再怎么努力,也拼不外命运
“如烟,有事?”顾衍君停步,“鸢鸢的灵兽伤势不轻,我先陪她回去,下次再来看你。”
“令郎,下次是何时?”如烟咬住唇瓣,眼里泛起泪光,“令郎每次都说下次,有些时候,奴家望穿秋水,也盼不到你……”
“这一等,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令郎,奴家性命微贱,不敢要求令郎。奴家知晓,令郎好比那天上的月,奴家就似这地上的灰尘!”
“令郎事务繁忙,奴家不应打扰。只求令郎偶尔来看看我,一月能来上一回,如烟已是心满意足。”
语罢,她解下腰间的荷包,塞到顾衍君的掌心:“令郎,我瞎绣的,做工粗浅,莫嫌弃。”
他不紧不慢地接过。
荷包上绣的是鸳鸯,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如烟,我一直以为,你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你该做些什么。”顾衍君立刻将荷包还给了她,不再多看一眼,“你逾矩了。”
“下次再犯,你便离开赌坊,找个正经营生,好好事后半辈子。”
“我的意思,你可能领会?”
“我去寻鸢鸢了,保重!”
他急遽转身,步履奇快,徐徐淹没在人群里。
如烟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彻底没入人群,不见踪影。
手里的荷包另有他指尖的温度。
“令郎的意思,如烟虽然明白……”她忍着落泪的激动,摩挲着荷包上的鸳鸯绣花,“奈何,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身份再低贱,也想过为自己争取一回,拼命一次!
原来,她再怎么努力,也拼不外命运。
如烟掰着指头,凄然一笑。
算起来,八年了!
这是她和顾衍君相识的第八年。
她为令郎做事,也有三年了。
明面上,她在赌坊里周旋,在风月场上打滚!
实际上,她为他搜集情报,助他事业飞升。
顾衍君不止一次提过,让她离开赌坊,寻一位意中人嫁了。
如烟总是拒绝。
意中人?外头哪里寻获得?
她的意中人,不就在眼前吗?
她时常在心底问自己,可会忏悔?
不悔。
九岁那年,她险些冻死街头,那粉雕玉琢的少年泛起,向她伸手,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
她记得,少年穿着一双如意云纹金丝靴,面容生得极好……
那时她就知道,少年会是她今生的梦。
既然是梦,总有醒的时候!
如烟掏出丝帕,擦了擦眼角,扭着杨柳腰,在众人色气满满的眼神里走远。
这时,一位令郎哥儿扔了一锭金子,砸在她的脸上,指名要她作陪!
“小美人,过来陪本令郎取乐!本令郎用钱砸死你!”
她被砸得生疼,额角沁出血液。
抬头一看,那令郎模样不错,却眼圈青黑,面黄肌瘦,一副肾气亏损的面相。
她接过金元宝,一手擦去额角的鲜血,一手拉住他的胳膊,压着恶心感,曲意投合:“令郎,这边请!”
“令郎想听什么曲?奴家为你弹奏!”
“本大爷不听曲!”肾亏令郎搂着她的细腰,“本令郎带你回府,为你赎身!你跟我回去,咱们睡觉!”